当年的“上海五姑娘”□钱春阳
[摘要]□钱春阳
她们曾是小城一道亮丽的风景。她们曾名噪一时,声名远播。《安徽日报》、《文汇报》等主流媒体都曾对她们进行过连续报道。她们均在治河、防汛的“火线”上入团。继之,又有两人入党。其中的陈志琴还担任了钟仓大队党支部第一书记;接着,又戏剧性地被任命为中共铜陵县委副书记……
左一胥爱莲,已病逝;左二:陈志琴,曾任铜陵县委副书记;左三:江来扣,知青组长,上海某医院医院医生,已退休;左四:胡庆妹;左五:盛红蕾
现在,基本上没多少人晓得“上海五姑娘”了。她们是当年下放在安徽省铜陵县钟仓公社钟仓大队的五名女知青——江来扣、陈志琴、胥爱莲、胡庆妹、盛红蕾。她们具有许多知青大同小异的故事——十七、八岁就离开繁华的都市,温暖的家庭,形影难离的亲人;告别课堂,告别书本,告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来到偏远的农村……但她们却又有和许多知青不太一样的经历。
她们并没有惊天动地的事迹。刚下放的第一年,正遇上铜陵县治理顺安河。她们虽然坚持天天上堤挑土。但挑的担子很小,一头只有一两个土疙瘩。用当时一位社员的话说,她们挑一天的,还不如他挑一担的。但她们是连泥巴路都没走过的啊!开始,她们挑堤还穿着皮鞋,甚至高跟鞋。可没多长时间,不是扭了脚脖子就是闪了腰。但她们迎难而上——赶到钟仓街,每人花两块多钱买了一双解放鞋,又匆匆回到大堤上挑土。可她们每人每月最多只能从家里获得十元钱,包括伙食等所有费用。她们挑的土虽然并不多,每担大约只有三十来斤。但即使一天上坡下坡空手走,也要走二三十里路,这对于走惯了柏油路的大都市的姑娘来说,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啊!
“五姑娘”像当时的许多“知青”一样,有一股拼劲和闯劲,苦活累活抢着干。打石硪夯土本是男人干的事。一个圆圆的、像磨盘似的石硪,四周凿了八个孔,系八条麻绳。八个人或四个人,一人拽一条或两条麻绳,把石硪掀到两米多高,狠狠地向土堤砸去。这看似简单,其实很有讲究。用力要均,落地要平。把堤夯成马蹄印,一个咬一个。胥爱莲是个不怕邪的姑娘。男人能干的事女人也能干,这句话已在她脑海里扎下了根。她非要打石硪。可她哪是打石硪的料?在掀的时候,力不足,掀不到位;落的时候,又用力拽。石硪总往她面前砸,既吓人,又难夯实大堤。男人们不带她。她不服气地说:“你们也不是出娘胎就会的。不会,学嘛。”男人们看她大不怕小不怯的,就手把手地教她。她就一遍遍地练。两条胳膊练红了,练肿了,像小牛腿似的。用当时的话来说,她轻伤不下火线。很快,她就掌握了一套打石硪的硬本领。和男人们一起打石硪。用铜陵的方言喊号子:“学大寨呀,嗨哟!要大干哟,嗨哟!……”
“五姑娘”真正“红”的时候,是在1973年的汛期。那年发大水,而顺安河新堤罗家拐段还没合龙。钟仓大队有两千多米河堤遭受洪水威胁。渗水、塌方等险工险段不断出现。钟仓小圩随时随地有溃破的危险。全大队社员全力以赴抢险救圩。“五姑娘”也自始至终地战斗在防汛大堤上。白天挑堤固防,晚上巡逻抢险。累了,站一会儿,算是休息;困了,用草袋往地上一铺,倒头便睡。那天晚上,挑了一天土的姑娘们疲惫不堪,躺在工棚里还不敢入睡,迷迷糊糊中,组长江来扣听到一声哨响。心想,不好,又出现了塌方!她赶紧推醒伙伴,二话没说,扑向险段,跳向淤泥里,挤进传泥饼的队伍,向塌方传泥饼。传泥饼不像挑土。挑土,可以跑慢点,少装点。泥饼一百多斤一个。传到谁手,不管力气大小,都要完整地、迅速地一个一个地传过去。男劳力传起来都很吃力。姑娘们双手托不动,就抱在胸前,用身体托着,然后向下一位稍倾身体,松开双手,把泥饼传过去。一直传到天亮。漏洞堵起来了,大堤保住了。 “五姑娘”都成了泥人。男人们看到她们的“熊样”,不由地竖起大姆指:上海五姑娘,真了不起!
不久,江来扣、胥爱莲被分别推荐上了医学院,胡庆妺、盛红蕾先后被招工,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陈志琴担任县委副书记的经历却有点传奇色彩。有的说她是先当书记后入党的;还有一种版本是,她正在田里栽秧时,路边突然开来一辆小宝车,说是接“陈书记”上班的……实际上,她一年前就入了党;那天,也是先通知小陈到公社,然后才坐车去县里的;所谓的“小宝车”,也不过是现在已经绝迹了的北京212型吉普……现在,历经沧桑的她在铜陵市铜官山区人大上班,为人低调。低调到至今都不要手机……
转眼间,时间已过去三十多年了,“五姑娘”都有了不同的归宿。胡庆妺、盏红蕾早已已退休回沪,江来扣现在上海某大医院供职,其中胥爱莲早已因病英年早逝。她们的经历已成为一段历史。
新闻推荐
本报讯 近日,铜陵县政协陈晓华副主席率县政协调研组就该县小企业发展情况进行专题调研。县发改委、经信委、商务局、政务服务中心、统计局等单位负责人陪同调研。在这次调研中,调研组对近年来...
义安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义安区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