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代铁路人经历的“飞驰”70年
周梅荣在老铜陵站当广播员。
周梅荣(左三)和同事在老铜陵站前合影。
2017年,周济清第一次乘坐动车组列车,与动车合影。本版照片由周梅荣提供。
在铁路世家中,图中17个人中就有9个是铁路工作者。
■ 本报记者 陈燕飞
95岁的周济清老爷子这大半辈子似乎都与铁路离不开,晚上总是伴着火车鸣笛声入眠,每天早上,他都要去家门口——铜陵西站走一走、散散步,看着那长长的铁轨延伸向远方,看着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眼中总是流露出难以割舍的神情。
周济清老爷子是原铜陵站(现铜陵西站)建站后的第一批铁路工人,女儿曾是车站客运广播员,外孙是车站行车员。三代人就是半个多世纪,在这漫长的时间长河里,从时速40公里的绿皮车到时速300公里的动车组,这一家人见证了铜陵铁路在时光流转中的变迁和发展,也用接力棒似的方式诠释着难以割舍的铁路情怀。
铁一代:养护铁路全靠人力
周济清出生于1924年,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1957年退伍后被分配到铁路系统,一直从事工务段铁路线养护工作。1977年,周济清从钟鸣站来到了老铜陵站,“刚来的时候,老铜陵站才开站没几年,一天也就只有一趟火车,是开往南京的。”
上世纪七十年代,芜铜铁路是铜陵唯一一条连接全国铁路网的铁路线,周济清在这条铁路线上洒下无尽的汗水。为确保铁路运输安全畅通,周济清和工友要定期对铁路线路进行大修、中修和日常维护。干活轻则扒石砟、打洋镐;重则抬钢轨、换枕木。周济清印象中,当时线路轨枕基本是木枕,钢轨型号小,又多是短轨,导致线路病害很多,使用的维修工具都是笨重的撬棍、道钉锤、大头镐、耙子等,“那时候测量线路是用木质的老道尺,每检查1公里线路,要花好几十分钟,每走三四步就要弯腰测量1次,全程就是不断地弯腰。”虽然那时候周济清还算是年轻体壮,一天下来也是累得够呛。
“遇到铁路大、中修时要道床清筛、更换钢轨和轨枕,这几个活又苦又累,一个钢轨十几个人才能抬得动,清筛作业是‘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水’。”周济清说,干完一天活腰酸背痛,骨头像散了架似的。
说起往事,已经95岁高龄的周济清依然很激动,“过去就是‘卖劳力’,肩挑、背扛、手抬,不仅全靠人力,而且露天作业,你看现在,全是大型机械,劳动强度大大降低了,线路养护质量却提升了。”
铁二代:见证新老站交替
干了几年铁路养护工后,周济清年纪也大了,便从岗位上退休了,他的女儿周梅荣接过父亲的接力棒。1981年,16岁的周梅荣也正式成为了一名铁路人。
周梅荣干过工务、货运,也当过销售员,1999年,成为一名客运广播员,“我刚上班的时候,车站也还是绿皮车,后来慢慢有了特快列车,虽然车次比过去增加了,不过也就只有开往上海、南京、杭州等这些方向的火车。”在周梅荣印象中,虽然老站车次少、速度慢,而且能去的地方也不多,但是改革开放后,旅客的出行需要与日俱增,每年的春运期间,外出务工流像大浪一样涌入车站,“一到春运,人山人海的候车大潮将火车站围得水泄不通,车站就在广场上搭了好几个候车大棚,旅客在车站外站着候车,候车的人一直站到大马路上。”
在当客运员的几年里,一到春运,周梅荣就要“托人上车”,“人太多上不去,我们在外面把人使劲往车厢里推,车门上不去,旅客就从窗户翻,我们就托着他们,给他们递行李。”周梅荣笑着说,这些现在也就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了。
2008年,周梅荣没几年就要退休了,而曾经连接铜陵与外界的桥梁的老铜陵站也退出了历史舞台,接替他的是位于沿新大道一座新建的火车站——铜陵东站(现更名为铜陵站)。周梅荣记忆中拥挤不堪的春运场景,也随着搬至新站而结束。
铁三代:进入高铁时代
新站开通后,老一辈铁路人都已是华发丛生,而铁路世家的接力棒也传到了第三代人周梅荣的儿子陶杰手中。
陶杰从小就生活在铁路边上,别人想看一下火车都不容易,他家窗户一打开就能看到火车和火车站场。陶杰笑着说,除了爷爷、外公、爸爸、妈妈,家里的姑父、姨妈、大舅、大伯等亲戚也全是铁路系统的。生活在“铁路之家”的他,有着一份特殊的铁路情怀,于是报考了铁路院校。
2008年,不到19岁的陶杰毕业后就被分到铜陵东站(现铜陵站),一直从事行车工作,去年被调至狮子山站任副站长。在铜陵站的10年里,陶杰经历的最大变化,就是高铁的开通。2015年12月6日,宁安高铁正式通车,铜陵站迎来了动车组列车,陶杰从过去的普速调度变为高铁调度,对标准化作业和按规作业的要求也相应提升。随着铁路运行图越织越密,客流量也越来越大,“高铁开通前,我们每天接待旅客也就一千多人,现在每天客流量有五六千人。我外公和妈妈那一辈的铁路工作者,把旅客安全送上车工作就结束了。但现在,从旅客进站候车到上车这段时间,车站要全程做好服务,且要求更精细化、人性化,对质量要求也越来越高。”
2017年,93岁的周济清在子女的陪伴下来到铜陵站,第一次坐上了动车组列车,老人兴奋地说:“又快又舒服,没想到这半个多世纪,铜陵的铁路大变样。”看着站内呼啸而过的动车组,陶杰心潮澎湃,“我们这一代和外公那一代不一样,和父母那一代也不同,随着列车速度一次次的提升,铁路也进入了飞速发展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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