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朱老师□汪晓佳
朱广田老师是我的初中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离开我们已经两年多了,但他的音容笑貌、他身上的一些往事,仍时时浮现在我的脑际,挥之不去。
朱老师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顾大局,心中想着的是大多数人的利益。1965年9月1日,我高高兴兴地和我邻村一起考上初中的小学同学于之长去学校报到。一间宽敞教室里的教案桌前,站着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伟岸男老师,他接过我和于之长的入学通知书之后,朝着于之长布满斑秃、并且还影影绰绰地冒着殷红的头顶不停地观察。然后,他拿着于之长的通知书去了学校办公室,再然后,他拿着这份由校长签字的通知书,交给了于之长,和颜悦色地对他说:“你头上的疮疤还没好清,为了不传染给其他同学,请你拿着这份入学通知书,明年再来报到吧,只要你的头疮能好,到时候我们一定接受你。”看老师说得有道理,于之长也乐于接受了,高高兴兴地回去了。所幸第二年他的头疮完全好了,又来报到,学校如约收下了他,所以在中学里他比我低了一个年级。
我从小学就喜欢语文和作文。读五六年级时,语文老师就经常在我作文簿上的好句子下面画一些弯曲的红线,并在右边的空栏里和文章末尾,写上赞美鼓励的批语,这让我对作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到了初中,朱老师依然还是像小学老师那样,如此赞美和鼓励我,好的作文,撕下来,多次被张贴到黑板旁边的学习园地上,还让我担任了作文课代表,全班四十多名同学的作文本,由我负责收上来,发下去,一收一发之间,我分明看到了同学们投来的羡慕目光。
后来班级里配备了一个小木箱,里面装满了从学校图书室里借来的文学书籍,专门安排一个人负责到时候去图书室,把小木箱背到教室,以供每周一节课的课外阅读。很荣幸,背小木箱的工作,便由朱老师安排在了我的身上。近水楼台先得月,背小木箱的那段时间,古今中外的文学书籍我没少看。国外的,有高尔基、托尔斯泰、奥斯特洛夫斯基等,国内的,有谢冰心、赵树理、杨朔等。我的书包里总是偷放着一本小木箱子里的书籍,一有空就阅读起来,爱不释手。从而让我更加喜欢上了文学写作。竟然在一张纸上偷偷地写下了“吾之志,作家也。”字样,恐怕同学们看见笑话我,我便随手把它撕掉了。
我在初一时,是朱老师让我写的入团申请书,刚满15岁,就光荣地加入了共青团组织,这在当时,班级里为数不多。
母亲20多岁时和父亲离婚,没有再嫁,就在贫困落后的农村,苦苦地带着我和姐姐生活。虽然每年有我父亲和继母在钱物方面接济我们娘儿仨,但在那个大的环境下,我家的生活依然是很艰难困苦的。朱老师显然知道了我的身世,很同情我,每当国家给穷困学生发放助学金的时候,朱老师都是或多或少地给我发个三块五块的,甭管钱多少,朱老师有这份同情心就十分难得,所以我一直对他深怀感激。
有一年,我们在萧县县城同学聚会,主办人特地把已有九十多岁高龄、退休后在县城居住的朱老师请了来。他见到我们这些当年他的青葱少年,而今都已步入老年的学生们,总是乐呵呵的,见谁都是亲不够,拉着手不松,让你坐在他的身旁嘘寒问暖。我们也都是尽量地偎依在他身旁,争相和他合影留念。吃饭的时候,朱老师自然被我们拥上了正座,一袭红色的上衣衬托着他红扑扑的脸庞,显得特别有精神,根本看不出已经是九十多岁的老人了。
酒桌上,当年的班长——姜远启,代表我们对朱老师又发出邀请,说,朱老师,我们明后年如果同学再聚会时,一定还请您来参加。朱老师连忙双手合十,满面笑容地连声答应,“我一定来,一定来!”
我还一直等着下一次同学聚会再见到朱老师呢,谁知忽一日,有同学在同学群里发出了“朱老师已经仙逝了”“朱老师一路走好,天堂安息!”的留言,我看后,不由自主地掉下了眼泪。一时间,群里叹声四起,无不对这位当年的班主任朱广田老师表示沉痛哀悼和深深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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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萧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