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一路又春风□祖爱民
龙城是我生活的地方。
从徐州的九里山至淮北相山之间时断时连的一道小小山脉,龙脉起伏,山下龙城,虎踞沉雄,炊烟袅袅,濡濡古风。城南城北、城西城东,绿荫如盖,四季常青。放开想去,若地平线降低一千或二千米,肯定是高高耸立的一块大山系,沟壑间与周边的沂蒙、泰山、太行、太白山,又是黄山、庐山、峨眉山……白云缥缈处,会是另一番情景。所好黄河、长江不断搬来别处沃土,加上西北风的推波助澜,淤泥沉沙,生生孕育出经纬数千里的大平原,掩埋了高山巨峰的真实面目,不动声色地露出这么一段孤迥独立的小山与云龙山、青龙山、符离集一带相望;宛如漂浮在海面上的一串小小岛屿。
这里时序分明,冷暖适宜,沃土广袤,河流交错,物产富饶,人口稠密,山环云绕,林木葱葱;进可攻,退可藏,成为千古华夏民族最为活跃的区域。老子、孔子、庄子,又是刘邦、刘秀、刘彧或是嵇康、戴逵、白居易,还有大才子苏东坡,都曾被这块丰茂的土地所滋养孕育或悠游其间。倒流河、岱河两岸、岱湖、岱山周边,十数处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了大量文化器物,倒流河上游金寨精致的玉器,唐宋间萧窑的遗存,汉代画像石刻及至当下书画艺术,无不彰显龙城、萧县这块土地的丰厚富丽,成为汉文化生发的核心区域。
龙山、龙湖、龙河,岱山、岱湖、岱河包裹着凤山、虎山、泉山。泉山有圣泉,叮咚吟哦,泉上有古亭,亭边有古寺,(初称“拱翠堂”,后为“圣泉寺”)苍松翠柏,晨钟暮鼓,香烟袅袅,弥漫中卷走了一路风尘,让我们倾听这历史的脚步声,清晰地目睹苏轼先生来访的情形。春日郎朗,松影摇曳,山雀飞到蓝天上,轻轻地唱,拱翠堂的大门敞开着,好友窦墩礼安排书童烹茶煮茗,收拾停当,窗明几静,廊下的竹丛娜娜,说不尽的稼禾农事、坊间麻桑,或文坛趣事、翰墨华章。话语间,案头笔墨正好,东坡先生拂袖躬身,持笔舔墨,水墨化合,庭间竹丛边的一块苍古老石随意移来,圆浑、曲折,阴阳向背间,厚重、拙朴不失于灵动,大有旋转飞动之势,石后的浓墨小竹丛,躲躲闪闪,茁壮向上,直指蓝天。石右方的一株“紫荆树”,没到抽芽吐蕾的季节而已,被误读了一千年,说成是《枯木怪石图》,树下根旁的几棵小草或许是把紫荆树判为“枯木”的因由,为什么不能是四季青葱的吉祥草或其它冬青的草呢?
紫荆树的春装,赤裸之间若游龙举身,拔地欲欲腾空,搅闹得翻飞跃跃,生气勃发。又似乎是一片孤寂之地,一如天地万物,静极生动,生命的洪流滚滚而来。此图让我命名应为《古木竹石图》。(苏轼年谱:元丰二年画“枯木”于萧县泉山“拱翠堂”。)
去圣泉的山口,沿着东山坡攀登至凤凰峰顶,四顾茫茫,树木郁郁,屋宇房舍,繁华声远,河道隐现,湖光闪闪,莽莽苍苍。
放眼东南,皇藏山区,一道道山,一道道湾;风烟迷离之间,隐现着瑞云寺、天门寺;峡谷中大块的青檀古树,老迈的一如那里的山溪、山泉。沟壑起伏,林木浩浩,山腰古洞。洞前坠落的那块巨石,化解了刘邦被楚霸王追击的绝境,仓促急迫中成就了一统天下之大汉。可谓“跳出龙门外,一任大江流。”
山里山外,大片的杏花、樱桃、梅林掩映着苏家父子的身影。萧窑盛期的白土古镇,盛产优质陶土、煤炭,东坡先生的“石炭歌”经久不衰;不远处的“朱陈村”,白居易唱和之间,朱陈村往昔的人间佳话,平添了美丽祥和的气象。东坡先生更是不轻不饶:“我是朱陈旧使君,劝农曾入杏花村……”
田园村落,鸡鸣犬吠间,悠哉游哉!
西北望,一湾黄河一湾水,一湾丰茂一湾人;堤里堤外,荷花红,杨柳青,大块的桃园、葡萄,成片的梨花扶风,渔歌欸乃、鸥鹭为朋。
驭长风徜徉,俯瞰这山这水,花香鸟鸣......
城中有山,山中有树,树木成林,林中院落,正好安放我的岁月。
旧说论风水,武夷山下的长亭县城与我龙城相伯仲,可谓一望江南数百州。
山边古岸头,垂杨弱柳间,正可谓:“九”未尽时花盛开,赤橙黄绿青蓝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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