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佳刑警马坚:疫情前后四赴云南边境 6境外逃犯落网
12月10日,第二届全国公安“百佳刑警”评选结果出炉,西宁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大队长马坚名列其中,他也是青海省第二位获此殊荣的刑警。现年35岁的马坚,2009年从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毕业,先后在西宁市公安局城中分局刑警大队,市局刑警支队命案大队、缉毒缉枪大队、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任职。
马坚被授予第二届全国公安“百佳刑警”称号。
从第一次参与抓捕行动时“远远看着”到如今总是冲在最前面,马坚在这11年的从警生涯中迅速成长起来,成为西宁刑警的骨干力量。他先后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个人三等功3次、个人嘉奖3次。2019年和2020年,马坚先后四次带队赴云南边界,在公安部的协调下,以及云南警方及国际警务部门的协助下,抓获6名逃至境外的嫌犯,其中一名为公安部A级通缉犯。这些行动,开创了青海省和西宁市公安机关境外追逃的先河。
马坚(左四)带队在云南边境追逃。
四下云南11月14日,西宁警方在安徽萧县将涉黑涉恶逃犯徐洪光抓获,这标志着西宁警方“逃犯清零”行动圆满收官。2019年11月,徐洪光等八人被西宁警方列为扫黑除恶在逃人员。西宁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大队长马坚介绍,当时警方研判这八人中,有七人已逃至境外的缅甸老挝等国。
2019年11月10日,马坚带队赶赴云南开展追逃行动。“这是我们第一次搞境外追逃行动,也没有什么经验。”马坚说,在云南边境地区,有全国很多地方来追逃的警察,大家有时也会交流经验,但主要还是依靠自身情报工作和公安部和当地警方协助。
“我们不能出境执法,这就需要我们通过情报手段掌握逃犯确切的位置,经公安部和云南警方协调缅甸或老挝的执法部门实施抓捕,然后将逃犯在口岸移交给我们。”经过两周左右的工作,3名恶势力犯罪团伙在逃人员于11月23日在缅甸被抓获。
次日,缅甸方面在打洛口岸将此3名逃犯移交给中国警方。马坚带追逃小组对3名逃犯突击审讯后得知,该团伙有一名逃犯藏匿在武汉,随即将这一信息报送后方,安排抓捕。11月25日,追逃小组将上述3名逃犯押回西宁,首战告捷。
就在追逃小组准备一鼓作气抓获其余逃犯的时候,新冠疫情爆发,他们只能在西宁开展情报研判工作,追寻其余逃犯下落。马坚说:“今年3月,我们又去了云南勐腊县,但当时边境地区疫情形势很严峻,没办法开展工作,我们呆了十来天就回来了。”疫情期间,很多饭店都没有开门,身为回民的马坚在云南只能吃泡面和自己带的饼子。
4月,恶势力团伙在逃人员刘国忠被公安部列为A级通缉犯,“当时我们压力很大,我就主动请缨带了人第三次下云南追逃。”在云南边境工作期间,马坚多次带领追逃小组在各个隔离点对各类归国人员进行辨认,并和他们打探刘国忠等逃犯信息。最终,追逃小组确认刘国忠等人在老挝的藏身点。
4月25日,通过国际警务合作,老挝警方将刘国忠、刘飞、刘鹏三名逃犯抓获并移交给中国警方。但这并不意味着此次追逃胜利结束,按照防疫要求,此三名逃犯须在口岸隔离点隔离14天方可押回西宁。而为了防止逃犯再次脱逃,追逃小组必须和嫌犯一起住进隔离点。
据马坚介绍,隔离点条件比较简陋,“就这么给你说吧,隔离点每天杀虫消毒,地上的蛾子苍蝇尸体能落厚厚一层,踩上去都有响声。我们两个民警看守一名嫌犯,三个人共住一屋,两个民警轮流休息,24小时盯着嫌犯,防止他们脱逃或者自残、自杀、伤害民警。全天不能摘口罩,精神压力、身体负担都很重。”
所幸平安熬过14天,5月8日众人解除隔离。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三名嫌犯没有健康码,没办法乘坐飞机,追逃小组只能在当地租了一辆大巴车,经过三天两夜将嫌犯押回西宁,从警11年,这趟押送让马坚记忆深刻,“我们吃在车上睡在车上,车上空间十分狭小,腿伸展不开,回来都肿了。”
得知逃犯落网,这个套路贷恶势力犯罪团伙的一位受害人给马坚发来短信:“您好,马队。消息我看见了,辛苦你们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真的谢谢,压在我心口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这又让马坚他们觉得吃的苦、受的罪值了。
截至此时,还有一名逃犯徐洪光下落不明,“他没有任何电子信息,我们只能去梳理他的社会关系逐一摸排。”2020年8月,马坚带队四下云南。在山大沟深的云南,追逃小组在国境线上来回奔波数百公里,走访多个口岸及隔离点,运用各种手段终于探知徐洪光在缅甸邦康搞电诈,但当他们联系到缅甸方面准备抓捕时,徐洪光却消失了。
追逃小组分析徐红光应该是潜逃回国内了,西宁警方随即派出一组人员前往徐洪光老家安徽开展工作。11月14日,徐洪光落网。
上述追逃行动,开创了青海省和西宁市公安机关境外追逃的先河。马坚介绍说:“还有外省两个地方的同行还跟我们请教追逃经验,让我们给介绍资源,最后他们各自抓获一名境外逃犯。”
鲜为人知的牺牲
从警11年,马坚先后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个人三等功3次、个人嘉奖3次。他参与和组织侦破各类刑事案件900余起,抓获各类嫌疑人500余名,破获涉毒案件120余起、缴获各类毒品30千克。
2009年从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毕业后,马坚曾有机会留在东部发达城市,但他还是选择回到家乡西宁,“当警察,还是要对环境熟悉,这样上手快,工作好开展。”他的第一个单位是西宁市公安局城中分局刑警大队,在这里,他从一个初出茅庐的警员干到重案中队中队长,成长迅速,业务突出。
“第一次参加抓捕任务是在街上围捕一个嫌犯,他们抓人的时候我都没敢过去,就站远远的看,当时还是有些心理负担的。”但比起这次十分顺利的抓捕,马坚从警三个月时,便参与了至今仍是最危险的一次抓捕。
“当时是抓一个毒贩,他在车里坐着,我们从四周包围过去,快靠近的时候被他察觉了,他直接拿枪朝我们打。哎呦那个声音,给我吓坏了。”马坚站的位置是毒贩车辆的后方,算是毒贩的视野盲区,“我们都穿着防弹衣,戴着防弹头盔,就那也怕啊,我动都不敢动。”所幸,毒贩很快被其他警察开枪击中制服,警员及市民亦无伤亡。
这是马坚从警以来遭遇的唯一一次双方互射的枪战,也是最危险的一次抓捕。至于别的行动,马坚都说得云淡风轻,“危险当然有,所以我们要把前期工作做到位,抓捕方案制定完善,把风险降到最低。”
科班毕业的马坚,在基层警队成长很快,短短两三年便脱颖而出。2011年6月20日,西宁女子郝某某失联17个小时后,她父亲选择了报警。经过7个昼夜的连续工作后,侦查工作陷入僵局。马坚注意到郝某某最后出现的地点,有一辆出租车在监控中一闪而过,他便以这俩出租车为重点排查对象,为案件侦查打开了突破口。
当时西宁市有出租车6000余辆,而监控中的出租车即看不清车牌更看不清公司标识。通过GPS比对,马坚发现其中有230辆重点目标车辆。又通过对大量监控视频资料循线追踪、制图分析,一辆捷达出租车浮出水面,马坚以他敏锐的直觉判断该出租车司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并初步判断出抛尸的大致位置。在掌握足够证据后,该出租车司机强某某落网。
不过,审讯并不顺利,强某某起初百般抵赖,拒不交代,“他才19岁,但爱讲“江湖事”,他给我讲他在社会上混得好,跟这个大哥那个大哥都熟。”见此,马坚便跟强某某唠了一个多小时“江湖事”,然后抓住强某某心态特征,用“激将法”使其主动交代了抢劫杀人的犯罪经过,而其抛尸地点,正是马坚最初推断出的那个地方。
由于对这起案件的侦破起了关键作用,马坚被授予个人三等功。此时,他参加工作尚不满两年。
2013年底,因能力突出,西宁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领导向马坚发出邀请。当时马坚已在基层刑警大队任重案中队长,但为了能提升业务,破大案要案,他决定去刑警支队工作,从普通警员做起。三年后,马坚便出任命案大队副大队长(代理大队长一职)。目前,马坚是刑警支队十一个大队中最年轻的大队长。
“当警察就意味着吃苦,意味着奉献,意味着牺牲。”牺牲不单指牺牲生命,更多的是牺牲健康以及陪伴家人的时间。马坚是“双警之家”,他的妻子马晓倩是西宁市公安局城西分局刑警大队内勤,既是“警花”又是“警嫂”。
结婚头两年,夫妻两人过着异地分居的生活。马晓倩当时在距西宁百余公里之外的尖扎县公安局工作,小两口每月只能见面三两次。后来,马晓倩调回西宁。2014年,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夫妻长期忙碌的工作,让孩子也逐渐适应,并不像别的小朋友那样黏家长。
2019年初,马晓倩怀上了二胎,“头胎都很顺利,二胎我也没觉得有啥。”正值扫黑除恶攻坚阶段,马晓倩的内勤工作也繁杂忙碌。当年5月,马坚被抽调至省厅参与侦办一起专案,一个多月没回家。
到了当年9月,马晓倩做孕检时发现,胎心微弱,“下午6点多开始查,查到凌晨三四点都查不出来。”9月28日,马晓倩做了剖腹产,生下一个女儿,“孩子才三斤六两,生出来就进了保温箱,一直插着呼吸器。”2019年10月1日,这个孩子不幸夭折。这个事情,马坚同事中知道的人并不多,“也怕影响别人情绪对不对。”
最终,马晓倩被诊断为妊娠高血压引起的肾病综合征。马坚说:“这个病很难治好,她这是二期,四期就可能发展成尿毒症了。”孩子没保住,大人身体也垮了。
提及这件事,铁骨铮铮的西北汉子马坚红了眼眶、几欲落泪,他觉得是他对妻子照顾不周,才出现这样的问题,“要说有没有后悔当警察,这个事情是让我后悔过。”不过,马晓倩并没有抱怨什么,“都是当警察的,彼此能理解。”(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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