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皮影戏的快乐时光难忘却 访灵璧县皮影戏代表性传承人王奎凤□刘万广
王奎凤展示唐僧师徒四人皮影造型
王奎凤展示演皮影戏的动作
20世纪70年代，王奎凤的名字在灵璧县乡村大人小孩都知道，因为他天天都是挑着皮影戏箱子，巡回到各个村庄为群众演皮影戏，大人和孩子只要见到他都热情地喊：“皮影大王来了！”“今晚又能看到皮影戏啦……”
2019年1月，王奎凤被命名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灵璧县皮影戏县级代表性传承人，消息迅速传开，邀请他演皮影戏的单位又多了起来。笔者连续三次走进王奎凤家庭和他的皮影室，全面采访观摩，“皮影大王”的皮影戏之路逐渐清晰在眼前。
“我是1947年出生，17岁就跟老师张廷华学习演皮影戏，20岁收一个徒弟，就开始自立门户，独搭戏台，在本公社巡回演出，不仅提升演艺艺术，更提高了声望。” 王奎凤向笔者介绍，六七十年代，演皮影戏最受群众欢迎，被称为“土电影”，特别是农村孩子们，最肯看皮影戏，每到傍晚，孩子们连晚饭都不吃，就抢占好位置等着看皮影戏。每晚在演出的过程中，都能不断地听到观众的掌声、喝彩声和欢笑声。因为演皮影戏成本低，演艺时间长，群众看得过瘾，所以得到普遍群众欢迎。
“从17岁到现在，你是个老艺人了”。“而今50多年过去了，我年过70岁了，到底演出多少场，共有多少观众观看我演出？是无法计算出来。那时候演皮影戏求的就是‘两个快乐’：我演得快乐，群众看得快乐。回想起那快乐的时光真是难忘却。初心就不是为了赚钱去演，还真赚不到钱，你算算，演一场皮影戏生产队只给七八块钱，许多事情都是安排人帮忙，到农户家起山芋干子卖，这就是我演戏的报酬。除掉买烟、生活开支和油灯、道具等项费用支出，剩不下几个钱。有的年景不好村庄穷，常常贴钱义务演出，生产队长安排到群众家吃派饭，只落个肚子圆”。笔者和王奎凤对聊。
“听你们村干部和老年人介绍，你从1968年到1980年，演皮影戏特别火，在全县都是出了名的，多次到县汇演还获奖。”我说。
“那时候俺是戏火、人火、声名远扬。我主演《西游记》、《东游记》这两个群众最喜爱看的剧种，共有100多个性格不同的个性人物，不仅在本乡演，还出县演，不断接受到外地邀请，南到蚌埠、固镇、怀远和江南等地，北到铜山、宿迁、双沟等地。演出的皮影场面还被拍照登上报刊，《蚌埠日报》《宿迁日报》都报道过我演皮影戏的消息”。王奎凤的讲述使笔者听入了迷。
王奎凤在介绍中把他的宝贝箱子搬上来，把箱子里皮人造型摆在桌上给我们看。他指着一个个非常逼真的皮人子说：“这是《西游记》剧组全体人物，这边是《东游记》的，共计140多个不同人物，你看可像？”笔者顺手拿起骑在马身上的唐僧看了看，连声赞道：“像，像，像极了，就和电视上的一样。”这时王奎凤兴奋激昂，搬来饭桌向我们展示神奇的表演，并挂起来展示《西游记》中的主要人物。他还介绍说，去年和今年以来，省文化部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办公室等领导，两次来到他家参观和调研，让他把一个个皮人亮相看看，问他共有皮人多少个，剧组人物保管全不全。省有关部门领导对王奎凤高度赞扬，说他是灵璧县保管皮人最全、最多、能传承的人。
我看着他的皮影戏传承人证书，问道：“你是灵南唯一皮影戏传承人，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亲友们知道的都说我用苦、穷和命来玩皮影戏。演了这么多年，吃的苦头无穷无尽，没挣着钱还越演越贫。文化大革命的打砸抢，红卫兵高喊要“破四旧、立四新”，说我演皮影戏是迷信、是‘四旧’，要抄家，要搜查火烧皮影道具，我哪舍得交啊，就把100多个皮影人物包在箱子里，塞进生产队麦草垛中间，既不漏雨，也不易被人发现，才躲过一劫。他们搜不到，就要打我，批斗我，这都无所谓了，只要把100多个道具皮人子保护好，我就满足了。”王奎凤的动情讲述让我深受感动。
“从镇到县文化部门，对你申报皮影戏代表性传承人都很关心，又向你颁发了证书。”笔者关切地说。
王奎凤说：“是的，这次申报是党和政府对我们这些老艺人的关怀和从艺的认可，使我们这些老艺人非常感动。虽然我年过70岁了，我还要为皮影戏发展传承做出贡献。近年来，我一直参加镇和县文化部门组织的活动，以及公益汇演和参与节日活动演出。去年国庆节我为镇文化站组织的节日活动演出三场。近日，县文广新局在奇石公园组织文化汇演，特别邀请我去演皮影戏三天，每天都有数百名观众看我们演出。孙悟空云里来、雾里去，一个个妖精死在他的棒下，博得幕前观众一阵阵掌声，一阵阵喝彩声。一群群地来，一群群地走去，都在夸赞皮影戏有独特魔力，它是非物质文化遗产重点项目，必须传承，必须保护，必须尊重善待传承人！”
观众们夸赞王奎凤的表演艺术，认可政府对皮影戏传承保护的做法，深深地感动着幕后的王奎凤，王奎凤流着热泪，又找回往日演戏的快乐时光，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地把皮影戏这一文化遗产传承下去，更加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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