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这事得从前年秋天去了一次山东说起它位于胶东半岛
□徐宁
这事得从前年秋天去了一次山东说起。
它位于胶东半岛某县,村名叫北夏格庄,当地人念做“柏霞噶”。是我老老家。
没进村以前,先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斗折蛇行,水质清可见底,浑圆晶莹的鹅卵石恍恍惚惚的,间或有绿色的水草随波逐流、舞动婀娜的腰肢。岸边有妇女用木棒捶打着衣服,男人冲洗着手扶拖拉机的车斗。通往村里的小桥是一个拦水坝,夹层的。山区落差大,它起着蓄养一定水量的作用,当达到一定的高度,水会从桥下漫过去,当到了汛期,又会从桥上漫过去。
村子散落在一面小山坡上,房子随着山势顺延增高,全部是白墙红瓦,栉次鳞比,看起来就像半面山披上一层橙色的铠甲。再往上就是浓密的树木,宛如遮在村子上的绿色伞盖。周遭起伏的丘陵如龙腾浪涌、影像愈远愈淡。正值深秋,绕山的梯田上,如海一样的苹果树上结满了累累的果子,正值下树前的“晒红”阶段,树底下铺满银箔一样的薄膜,就像城市里的景观灯,把整座果园照得亮光闪闪的。
是不是一个风景秀丽、充满魅力的地方?
二舅家三个闺女,都上学走出了家乡,家里就剩他和二舅妈两个人,地方比较宽敞,就住在了他家。
三间正房的一个小院,房子本身就不大,主体又用厚厚的石头砌成,空间十分窄小。中屋是灶房,两个里间大约都是10平方米的样子,一个火炕就占了半个屋子,再摆放一些家什和随意的东西,几乎就没有站脚之地了。别看这种房子不起眼,大多数的房龄都有上百年,甚至更长。不知有多少祖辈在这里出生、居住和死亡,不知沉淀了多少爱恨情仇。
正是农忙季节,老两口往往天刚见亮(还不到6点吧)就开着手扶拖拉机下地,中午带着饽饽喝点水,傍黑7点后,也就是没亮了才回来。我多年不劳动,帮了一上午就再也干不动了,只有独自到处转悠,有时也爬到周遭的小山顶上欣赏四野的风景。眺望着蓝烟线上的火车在山峦间时出时没地驶过,心情非常放松,甚至想买一群羊在山坡间放牧。
晚饭时间,是一家人闲暇和相聚的唯一时段。这天,正在炕头上边吃边聊,来了个70岁上下的老汉,二舅赶紧邀他上炕,并让我叫他二老爷。酒过几盅,二老爷说:“二侄子,前几天听说你打算买房子,就把我那间让给你吧。”二舅说:“二爹,我正和前邻居怀茂说着呢。”老汉说:“他卖多少钱?”二舅说:“说到3600元了。”二老爷说:“咱是亲戚,我索性半卖半送,你给我3000块钱就行了。”我插嘴问:“二老爷,为什么非要卖房子?”二老爷说:“我就一个儿,大学毕业后在蓬莱工作,多次要我跟他住。头几年我不愿意,估摸我不愿和他们过,特意给我们老两口单独买了楼,不去不行了。”
二老爷走了,我不由感叹:“一套房子才卖3000元,也就城里人一个月工资,不是做梦吧?”二舅说:“这算贵的了。那些独家独户和塌了房顶的房筒子,几百块钱都有出手的。”问为什么,二舅说:“现在孩子少了,有姑娘嫁人绝户了的,有上大学落户外地或做买卖在县城买房的。即使留在村里,大都在河谷平缓处的新村建大房,这种闲房越来越多了。”
果然,等再拾级在石巷时,我发现许多院落大门紧锁,虽然不是“十室九空”,但“十室五空”是有的。有些院子长满了草,有些房子没了屋顶,还有些房子和院墙全部倒塌,成了堆积柴草的公共场地。村子成了巨大的空巢,有些60岁以上的老人聚在墙根底下晒太阳,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败落。
就像灵感突发,冒出一个念头。我说:“二舅,把二老爷和怀茂的房全都买下吧。”二舅说:“干什么?”我说:“我要一处。”大舅说:“你要房子干什么?”我说:“这里风景美,像世外桃源,我每年要在这儿住几个月,散散心。”
当然,这种买不过是长租,因为还没开放农村房市,国家政策好像也不允许城市人在农村买房。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城里的住房所有权不也有期限?不也是长租性质的?
回到我的现居城市,和朋友说起这件事,他们很是羡慕,纷纷委托我为他们也买一处,作为度假别墅。
由我牵线,还真“买”了几处,而且还继续有人打听、委托。
我想:再过若干年,那里的村民,会不会全是城里休闲度假的?随着城市化的发展,大量农民迁往城市中,这种城里人的回流是否也是一种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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