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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庵夫子” ——— 成永健

日照日报 2010-06-26 02:31 大字

成永健,日照县入清后第12任县令。据清光绪版《日照县志》记,成永健任日照县令是1712年(清康熙五十一年),离任是1726年(清雍正四年),在任14年。

成永健赴任时,日照尚未从明末清初的战乱积弊中恢复过来,在《初至海曲遣怀》中,成永健这样写道:“歧途历尽复何论,海曲山深到郭门。百道横流千仞壑,万株松下几家村。凋残市井初惊眼,冷落炊烟欲断魂。自是劫根消不得,夜来犹自把清尊。”治贫,先治愚!成永健一上任即重修“学宫”,并亲作《重修学宫记》自省:“学宫者,国家根本地也。学不修则本不立,政不行,而民不治。往海曲学治在城内东南隅,规模颇隘。既于东关外廓地作宫,左海右河,面奎山而枕三柱,以故人才蒸蒸蔚起,为齐鲁最。比来,学圮不治,健初至谒宫,愀然者久……嗟乎,天下事之关乎政教国家者,孰有大于学宫乎哉?而顾漠置坐废,有司之罪也……呜乎,政教之弊也久矣……”在160年后,1886年(清光绪十二年)版《日照县志》卷五《秩官志》记:“(成永健)盐城进士,五十一年任,严惩游惰,兴起学校,亲课甲乙,文风丕变,科目日增,有德政,碑在洪陵集。”282年后再修的《日照市志》(1994年版)的“大事记”仍记:“成永健‘严惩游惰,兴起学校,亲课甲乙。文风丕变,科目日增\’。甲辰科乡试时丁士群、牟朝型、丁法曾、牟蕴秀、李在峦、丁士可、卜宁一、丁步曾等八人中举,副榜一人,号称‘八个半举人\’。此为日照封建教育极盛时期。”

自秦玑于清顺治二年乙酉科(1645年)中举至此(1724年)的79年间,日照县“文举”仅39人。在“八个半举人”中,丁、牟、李家此时已跻身照邑名门,“卜”家却由寒门一跃而入望族,从此与众不同。1739年(清乾隆四年),卜宁一“进士及第” 己未科二甲七十二名。1761年 (清乾隆二十六年)其子卜祚光再“进士及第”,父子先后皆出任潼商兵备道,政绩显著。民间相传,卜宁一幼时家贫,沿街卖火子为生。一日正遇县令问案,避在大堂外看热闹。县官退堂时猛一抬头,见奎山“一峰独立,拨地而起,势如笔架”,不禁诗兴大发:“奎山如笔架”,卜宁一脱口和出:“东海似砚池”。县令大惊,诚乃“孺子可教”,资助其开读“人之初”。

不仅如此,成永健对“海曲三君子”之一秦露也提供了大力资助。清光绪版《日照县志》载:“秦露:字昆雪,诸生,自少厌俗学,旁及象纬术,数务为轮,囷离奇之文。未冠,应童子试,县令成永健首拔之,顾数奇久。困居常论天下事,慷慨悲歌,为诗古,文沈博郁丽,自成一家言。成怜其贫,延为义学,师厚其贽,固辞。”1996年,海峡那边的秦氏十七世秦裕馨先生在《秦氏家世事略追述》中还记:“八世祖讳骥占公,字德重,始迁居上元村(涛雒镇),生九世祖六人,其中五九世祖讳露公,字昆雪号东庐,增生,天赋奇才,未冠应童子试,县令成永健首拔之……”

清初,适逢康乾盛世,官员任职回避非常严格,据吉林省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李治亭先生在《清朝官员任职回避》中记:“自顺治始,即总督、巡抚以下,均回避在本省任职。简言之,就是易地为官。康熙时,易地为官,应与本人籍贯相去500里以外,而不出500里者,均应回避,直到去职(罢免、退休),甚至死前,都不可能回原籍,所谓‘宦游\’,即一直在外‘漂泊\’……此外,清朝官员调动极为频繁。有的虽然一生都在北京当京官,但在一个部门任职的时间很短,多则三两年,少则几个月甚至几天,在中央各部院、科道几乎干了一遍。有的在中央干了一段,又派到地方,过了几年,再调回京师。至于地方官,调动之频繁,真到了朝至而夕调的程度。这样做,实则也是一种回避。”

在此“大环境”中,成永健在“日照县令”椅子上一坐14年,这一方面给予其充分的“造福一方”的机遇,可另一方面,“宦游”人生,有几个14年!这,还是以成永健之《海曲》为证:“我家沧海隅,作吏复海曲。南北多异轨,溟波亦殊俗。年华去鼎鼎,尘坱事鹿鹿。抚镜颜已凋,束带营斗粟。战慄本生平,悽恻念茆屋。举世艰所投,矢怀在无欲。秋风树梢吹,倒尊醉醽醁。”

1719年(康熙五十八年),成永健以日照令兼理胶州。“时胶水泛溢,王台一带大灾,继以荒歉,民不聊生”。成永健赋《王台行》以状其况:“王台村边妇夜哭,夫死路隅女已鬻。

女闻走哭枕父尸,哀鹄啼猿听不得。

行人凄恻各泪垂,霾雾冷风暗山谷。

对此酸心复蜷跼,何人袖手空缩朒?

使君羸马泥鹿鹿,倒橐典衣女为赎。

沟壑难回既死魂,尸素空縻大府禄。

吁嗟豪华厌粱肉,管弦夜饮犹不

足。”成永健亲赴省城为民请命,

“得帑金二千两,按照户头人数分发

支给。又劝说富室,出粟煮粥,接济

饥民,数千人赖以存活”。离任时,胶州、王台一带百姓倾城相送。

据“中国李白网站·太白集库”记:“成永健,字乾人,号毅斋,江苏盐城人……官赞皇知县。分校顺天乡试,后调福建南安,起补山东日照。”据此,可推出成永健一生“宦游”的“路线图”:1694年(清康熙三十三年)“进士及第”,出仕后先任河北赞皇县知县,转任福建南安县,后“起补”山东日照县知县,并一段时间“兼理胶州”,再任宁海州知州。其在山东的大致时间为1712年(清康熙五十一年)任日照知县,这就是说从康熙三十三年“金榜题名”至康熙五十一年莅照,这18年间成永健一直是个“知县”!此后,在日照一呆又是14年。换言之,这个“县”字压了成永健32年!

成永健离任日照知县是1726年(清雍正四年),之后便升任“宁海知州”。成永健虽大半生困于“七品芝麻官”,但终未脱文人的傲骨,“宦游”南北时曾留下许多诗篇。在清光绪版《日照县志》卷一一《艺文志》中,共收录64位照邑或客照名家的83篇诗作,成永健留诗7篇,独占鳌头。其时是1886年(清光绪十二年),已是成永健离开日照160年后。

“中国李白网站·太白集库”记:“成永健,字乾人……著有《毅斋诗稿》八卷、《偶存诗集》十一卷。”

(该栏稿件选自主编《日照历史文化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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