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朝人的幸福生活

半岛都市报 2020-12-14 03:19 大字

随便扔块石头就能砸个土豪

富庶宋朝

孙羊正店

医馆门外

郊外风光

孙羊正店彩楼欢门场景。

茶店复原场景。

福利待遇

“生活在北宋汴梁,应该是很幸福的。宋人说天下有‘九福’,其中东京占了四福,有‘钱福、眼福、病福、屏帷福’(陶榖《清异录))。钱福,是说京城经济发达、财富汇聚；眼福,是说京城物华天宝,美人美物,美不胜收；屏帷福,意思类似于今日所说的‘宜居城市’,京师人的饮食起居,安定闲适很有福气。”这是吴钩先生描述的宋朝人生活状态。

宋朝也有医疗补贴

前面的都好理解,唯独“病福”有些奇怪,生病了怎么还是“福”呢?吴钩先生说,《清明上河图》里画了好几处药铺、医馆,从街边药摊到“杨家应症”再到“赵太丞家”,构成了一个多层次的医疗服务体系。而宋朝《东京梦华录》里面,提到的医馆也很多,如专治儿科的“柏郎中家”、产科的“大鞋任家”,还有“国太丞”“熟药惠民西局”。其中“惠民局”是政府开办的医药铺,带有公益性质,“其药价比之时直损三之一”,以市场价的三分之二售药,政府给予财政补贴,有时候惠民局也给穷人免费诊断、开方、派药。

当然,在一些不能靠求医问药能解决的问题下,求助于算命先生则是当时人们惯用的手法,在老柳树旁的芦棚子上,悬挂着“神课”“看命”“决疑”三条字幅,棚下的卦肆中端坐着的算命先生,一个白衣男子俯身询问,身后三个仆人似在窃窃私语。整幅图中,共出现了3处占卜场景,在古代,远行、赶考之前都要测算凶吉。

有外卖,也有星级酒店

和其他歧视商人的朝代不一样,宋朝商人受歧视的程度最低,商业环境最为宽松,甚至颁发一系列“恤商”法令,宽待商人,鼓励商业。而且,女老板也不少见,“九市官街新筑成,青裙贩妇步盈盈。”“茶坊西施”、临安名小吃“宋五嫂鱼羹”都是很好的例子。所以,在画卷中,摊贩、饭店、茶馆、旅店占据了不小的篇幅。

寒食节结束了,家家都开始升火做饭。宋代都市的小白领、小商人,跟今日的城市白领一样,很多人不愿意在家做饭,而是下馆子或者叫外卖,宋代饮食店已经开始提供“逐时施行索唤”“咄嗟可办”的快餐、叫餐服务了。《清明上河图》就画了一个不知往谁家送外卖的饭店伙计。

《清明上河图》上,我们会看到京城内外的街道、河市,到处都是架大遮阳伞、摆小货摊或者推着“串车”叫卖的小商贩。“不用担心城管会来驱逐他们,因为宋朝的街道司已经在东京街道的两旁竖立了许多根‘表木’,只要在表木连线之内,便可以自由摆摊。图中虹桥两头,就立有四根表木,桥上两边,小商贩开设的摊位,都在表木的连线之内,中间留出通行的过道。这样,既照顾了商贩的生计,也不致妨碍公共交通”(《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石致豪先生带半岛全媒体记者走进还原的宋代街道里,着重推荐了一座豪华的“五星级”饭店——“孙羊正店”,大门前,有三块立体招牌,分别写着“孙羊”“正店”“香醇”字样,这三块立体招牌,便是最早的灯箱广告。由于这种广告牌应用了照明技术——内置蜡烛,夜间明亮照人,特别引人注目,无异于现在的霓虹灯。

“宋朝商人已经有了打广告的意识”,吴钩先生称,“展开《清明上河图》,我们会发现画家捕捉到的广告就有几十个,其中广告幌子有10面、广告招牌有23块,灯箱广告至少有4个,大型广告装饰——彩楼欢门有5座”。宋代的酒店业,尤其重视做广告。“彩楼欢门”则是用竹木与彩帛搭建起来的门楼,是流行于宋代的酒店业广告装饰。越是高级的酒店,彩楼欢门越是豪华,《清明上河图》描绘的“孙羊正店”,彩楼欢门有两三层楼高,非常气派。达到“正店”的级别,说明这家酒店资本雄厚,既供旅客住宿,也可造酒、卖酒,并在划定的区域内,向“脚店”经营批发酒的业务。

运钞车上街,小两口亲昵

仔细观察《清明上河图》,细节还有很多,比如“袖里吞金”的“牙行”,即人群中两个袖子特别长的人,也就是现在的中介,他们在袖筒里触摸手指头,讨价还价,完成交易；比如专门运送银钱的“万贯钱车”,也就是现在的运钞车,其中有两人正在数钱；比如“杀羊祭道”的传统民俗,“伙计奉命半跪在地,当街杀黄羊作祭品,这是最昂贵的祭品,身后的主人手持祷文,祈祷道神保佑骑马的文士客人一路平安,两个仆人一个挑着行李、一个牵着牲口侯在一旁,送别情景吸引路人驻足”；还有一家“刘家上色沉檀拣香”,居闹市之中,宋代流行配香,卖香要得到官府特许。这家香铺经营沉香、檀香、乳香……据文献记载,宋代士人推崇沉香,被当作众香之首,“市场价一片万钱”。

就算逛街的人群中,也有有趣的一幕幕。“我们可能还有一个刻板的印象,即以为古时夫妻之间要正襟危坐,人前不可有亲热之举,否则就不合礼教。其实在宋代,小夫妻之间表现出亲亲热热,是比较寻常的。”吴钩称,《清明上河图》中有个图景:“孙羊正店”大门前,有一对小夫妻正在买花,小娇妻亲昵地将她的胳膊搭到丈夫的肩膀上,跟现代情侣没啥区别。加上我们熟知的宋朝有很多男子怕老婆的故事,比如“河东狮吼”“胭脂虎”都出自宋朝。就连科学家沈括都怕老婆,经常遭到老婆的“酷刑”。这些都从侧面说明了宋代女性的地位并不低,事实上,宋代女子还拥有独立的财产权。

纵观《清明上河图》,虽然是一幅描写风土人情的画卷,但在其中,我们也能发现一些小事故和大事件。

漕运是篇幅中占据了大量的笔墨,汴河约有五六公里长,占全图近三分之一,河上停泊着诸多大型粮船,流经城门口附近时,水流突然逆向急转,当然,这也是船难经常发生的原因之一。所以,有纤夫在岸上卖力拉纤,而船上的人焦急地追回转舵,唯恐发生不测。更惊险的一幕发生在虹桥边,一辆大客船正要过桥,河道狭窄,河水湍急,船上人多吃水很深,眼看客船桅杆就要撞向虹桥。船工们纷纷加开火力抢救,船头两位小心翼翼地调整船头方向,桥上还有热心人不顾个人安危,跨到虹桥栏杆外,探身帮忙、指挥……

北宋汴河对汴京城起着最主要的滋养作用,每年漕运量是其他河流的十倍以上。宋代其实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发达的市场化粮食供应系统。《清明上河图》就画了多条停泊在汴河上的漕船,那都是从南方运粮前来京师的。这些漕船看起来不像是官船(因为不见官兵押运),而是私人船只,可见当时民间市场化的漕运是比较发达的。有了漕运,自然汴河边的大宗货物交易,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物流、集市都很发达了,在《清明上河图》上的有很多的金银铺。宋代的金银铺,通常也是交引铺,非常接近于证券交易所,“并是金银财帛交易之所”,“每一交易,动辄千万”。

仔细观察城门处,有五人守卫,几匹出城的骆驼穿行而过,背上驼着从京城买来的书册杂物,一个胡人面孔、身着汉服的驮手牵着骆驼走在最前面。这支域外骆驼队的出现,说明北宋已经开展世界贸易。开明、开放、繁华的宋王朝,让蕃邦诸国产生了深切的向往之情。据说辽国的皇帝耶律洪基,“尝以白金数百,铸两佛像铭其背曰:‘愿后世生中国’”,对宋朝竟是如此倾慕。“甚至有日本女子前来中国,找宋朝男子交欢借种,以改良种族。此事记录于宋人周辉的《清波杂志》”。

通过以上的介绍,我们也就可以真切感受到汴京的繁华与宋代社会的富庶。“这与我们印象中宋朝‘积弱积贫’的印象完全不一样”,吴钩先生称,往汴京的大街上随便扔一块石头,便能砸着一个腰缠十万贯的土豪。他计算过,宋代一户中产人家的财产,是汉代中家产人家的10倍乃至30倍。

在青岛,宋朝板桥镇的繁华也是体现宋朝富庶的一个缩影。

虹桥之上,还有一次争执,石致豪先生说,桥上坐轿子的文官和骑马的武官狭路相逢,两者的家臣和轿夫、马夫互不相让,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势,也可见宋朝并非只推崇文官,武官也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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