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 □梁美赛(德保)
7月的南宁,热辣的天气酷暑难耐,每一个行进的脚步似乎像被一团团火焰烘烤着。周末,买了一些水果和礼物,搭上朋友的顺风车前往南宁聋哑学校,去看望在此读书的两个聋哑堂妹。
当汽车飞驰在高速路上,我预先发了短信告知她们,说姐姐晚上到南宁,然后去学校看望她们,不一会,收到的回信是:好啊!你来看我们很高兴!晚点我们在学校门口等你,后边紧跟着几个笑脸表情,握着手机,我似乎能猜测到她们此刻的雀跃心情,心里不禁掠过一丝愧疚,其实我早就该来探望她们了,每次总以忙碌为借口,我何曾想过要去感受她们的内心世界呢?
到了南宁,沿着万秀村那狭窄的小巷行走,拐几个弯就到南宁聋哑学校。学校门口,两个堂妹和她几个要好的同学早已在此等候,只见她们簇拥着站在那,热辣的天气晒得她们通红的脸颊上汗水涔涔流出,但嘴角依然挂满微笑,见我到来,几个同学簇拥着围在我身旁,有的拉着我的手,有的忙从我手中接过行李袋,那亲热劲,好似多年相识的老朋友,完全不感到陌生和拘束。一番相互寒暄打量之后,在几姐妹的带领下,一同徒步走去她们的宿舍。六层楼高的大楼里,都住着或聋哑或有残智障的学生,但只要在楼道上碰面的,都会用手语欢迎你的到来,在这里,随处都可以感受到一张张亲切的脸庞。她们,都有着花一样的年纪和诗一样的心灵,却因生理的残缺而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相聚。
到了宿舍,堂妹一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忙着把我带来的水果洗干净,热情地招呼隔壁宿舍同学前来分享。她们手里拿着苹果,个个笑逐颜开,绯红的脸颊像苹果一样惹人喜爱,一边吃着还一边打手语说:谢谢!见时间已不早我起身示意要离开,站在一旁的姐妹们,有的拉着我的手,有的拿着我的行李不肯让我走,用手语比划着说这么晚了出去也不安全,可以在她们宿舍睡,我见状忙打着蹩脚手语说会被老师看见不好,只见她们用熟练的手语比划说等下老师查房的时候你就睡在上铺,我们放下蚊帐就不会被发现了,望着一张张诚恳而又亲切的脸庞,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想必堂妹和她的同学们一定有好多的心事想要对我诉说吧!那一双双急切想挽留的眼神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我没有理由也不知道再找怎样的借口去推却,为了不让她们失望我决定留下来。
而堂妹则忙着整理好床铺,等我洗漱完毕才回到床上安然睡去。深夜,伴着轻微的鼾声,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些如花般的姑娘,诗一样的年纪,雪一样的纯洁心灵,她们的青春,她们的梦想,却要在这样无声的世界里度过,她们的明天,她们的归宿,该在哪里?又有谁会去留意呢?想着想着,心里不免扼腕叹息,悲伤四起。命运虽然对她们不公,却赋予她们一颗纯洁、善良的心灵。那一张张如花般的笑靥在午夜里触动着我的心弦,想起就让人觉得惋惜和心疼。我没有理由不去好好珍惜现在的平凡生活。
我也在心底默默地祝福她们,愿她们一切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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