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看车人的生活(外一篇)

安庆晚报 2014-08-08 14:25 大字

[摘要]黄复彩

 

替这一片居民看车的是一对老夫妇,两人的年龄在六十五岁左右,听口音像是贵池乌沙那边人。

老夫妇俩就住在车库里的一个小隔间里,五六个平米,只搁得下一张窄窄的双层床,丈夫睡上铺,妻子睡下铺。过道口摆着一张小桌子,他们就在那张小桌上吃饭。一只煤炉就放在车库门口,煤炉被围在一只旧木箱里。很多年前我在学校教书时,学校分给我一套两居室,因为没有厨房,我们就在走廊上烧饭,那时候我们也是用一只旧木箱围住煤炉,是为防止火力的散失。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早就有了宽敞的厨房,用上了天然气,但看车人的妻子仍然站在车库门口,在一只置于旧木箱里的煤炉上烧饭和炒菜。有时候她在煎鱼,锅里滋滋地响着,走过的人都说,呵,好香!看车人的妻子笑笑,用锅铲子小心地翻着被煎得焦黄的鱼,她的丈夫在一旁或是劈着一块捡来的木柴(大约是用来发煤球火的),或者在替人修着车子。

夏天的傍晚,车库里很热,看车人将一张竹躺椅移到车库外的过道上,过道上有穿堂风,看车人就一直躺在那里。有时候我路过那里,听到看车人发出轻轻的鼾声,我很羡慕他,他不会有失眠的痛苦,他睡在车库门口的过道里,但他却睡得很香。

老夫妇有一个儿子,三十岁左右。那年轻人刚来时就睡在车库外用油毡和石棉瓦搭的一个临时棚子里。冬天,那棚子四面透风,而夏天,那里面不仅闷热,一定还堆满了蚊子,但那个年轻人一直就住在那里面。从去年开始,年轻人好象在外面找到了工作,那边也一定有一间供他睡觉的房子。只是偶尔,年轻人会回到父母的车库这边来,于是,就很难得地听到那一家人用贵池话大声地说话,车库里显得热闹起来。

去年下半年,看车人在车库前整理出一片菜地,一张乒乓球桌那么大小的地方,撒上菠菜和小白菜籽。那片菜地混杂着煤渣,土质很差,我不太相信那地里会长出什么像样玩艺来,但过不多久,竟真有细细的菜秧子绿油油地从那地里钻出头来。菜秧子一天天长大,看车人夫妇就不断地从那菜地里间出稍大些的菠菜或小白菜下到锅里,到天冷的时候,那地里的菠菜没剩下几棵了,但小白菜却长成了大白菜,每一棵都很肥很嫩,他们一时吃不了(或者是舍不得吃),就砍了,在地里晒一个太阳,准备用盐腌了留着过冬吃。今年,他们又在那地里种了包心菜,只是,没等那菜包起来,外围的叶子就被虫子蛀出密密麻麻的洞眼。我说,你应该用点农药,看车人说,随他去。看车人不爱说话,说起来,也就是几个字。但过没几天,那些包心菜被看车人用绳子一棵棵捆扎起来,又过了几天,那些被捆扎起来的菜竟然从里面慢慢地包了起来,黄黄的,很嫩的包心菜,和我们在市场上看到的没有两样。

看车人住的地方很小,他们有一张很小的双层床,还有一块很小的菜地,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是平静且满足的,或许,他们觉得,人生在世,拥有一张很小的双层床以及一小块菜地,就已经够了。

打烧饼的中年夫妇

巷子口有一个烧饼铺子,打烧饼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个子高高的,女人瘦瘦的,夫妇俩都长得很白净,是那种让人看上去很舒服很养眼的朴实谦和,尤其那个女的,无论是炸油条还是打烧饼,动作都相当麻利。夫妇俩就住在他们的烧饼铺二十来米远的一个旧屋里,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堆得很高的面粉袋,两张简单的床,一大一小,支着蚊帐。夫妇俩有两个女儿,大的十五六岁,小的十一二岁,两个小姑娘都长得像母亲,很清秀,也很苗条。

有时候,我会去巷子口的烧饼铺买两根油条,打一副大饼,顺便同他们聊几句话。夫妇俩话不多,加上忙,我们聊不到几句,我只是知道,夫妇俩是和县那边人,这边有亲戚,所以就过来了。夫妇俩几乎一天到晚都在忙着,早上炸油条打大饼,下午不炸油条,但仍然打大饼。像这样的夏天,晚上吃稀饭的人多了,他们烧饼铺生意也一直很好。有时到了上灯的时候,那男人仍捋着袖子在门口的一口大盆里和面,动作很大也很猛,面团在盆里叭哒叭哒地响着,那女的将一口锅架在那打烧饼的炉子上,用那炉子里的余火炒菜,他们的两个女儿一个趴在床上写作业,一个就在门口蹦蹦跳跳。无论是打烧饼还是干别的,夫妇俩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平静。我生活在这世界上,每天从我意识中流过去的人和事像灰尘一样琐屑,但我却总是忘不了这一对打烧饼的夫妇,我有时会想象着他们的生活,想象着他们打烧饼以外的生活,但不论怎么想,我都觉得,比起很多有钱人,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艰苦,但却并不缺乏快乐。

已经很久没看到那个高个子男人了。没有了男人,女人又置了一个油炸担子,炸些中学生爱吃的藕片和臭干子之类。我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去了哪儿,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再打烧饼和炸油条,但毕竟不好多问。女人的油炸担子生意仍然很好,虽然都说那是些垃圾食品,但中学生们不管这些,他们照样围在摊子前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下午我路过巷子口时,终于忍不住问正在油炸摊上忙碌的女人:“你们不打大饼了?”女人只回答了一个字:“哎。”我似乎并不满足,又问:“你丈夫呢?”女人说:“家里面有事,他回去了。”说时,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我不好再追问下去,但很长时间我都在想,那个男的,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这个家庭原本是很平静的,虽然他们的日子过得紧巴些,但至少并不缺少平静。我希望他们一直就这样平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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