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在甘肃陇南徽县绝对算得上一个响当当的地名在陇南大地

兰州日报 2010-08-24 05:17 大字

在甘肃陇南,徽县绝对算得上一个响当当的地名。在陇南大地上一个人行走的日子里,我是从一条河流的边上开始,很冒昧地进入到一个诗意的小村庄,然后,顺着时间逆流而上,我就进入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乡镇。这样如此反复下去,我就来到了这个活力四射的小县城的中心地带。

徽县古代并不叫徽县,西汉时置河池县,北宋时期一度升为州,清代又降为县。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到陇南总要和这个小县城不合时宜地相遇。在接近这个小县城之后,又要匆忙挥手远去。在时间的坐标上,我看来似乎要和这个小县城融为一体了,往往实际上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一路走去,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只是这个小县城天天有陌生人进来,又有本地人出去。当我放下行装,在县城某个宾馆的窗户里仔细打量这个小城的时候,我从内心深处地发现,原来我们都被一种来自错觉的东西迷糊了眼睛。

正午,阳光很好,从玻璃窗里直穿进来,暖暖的。下楼,走在街道上,总会碰见几个熟人,长途汽车站依旧那么嘈杂,小饭馆里时不时传来猜拳喝酒的声音。菜市场里总是那么多人在讨价还价,街边上的百货店一字排开,茶叶、黑木耳之类的土特产必不可少。一路走去,我看到一个“五脏俱全”的县城,悠闲平淡,而灵魂却离现代人是那么遥远。看见一个菜农在黄昏时分回家的背影,我莫名地惆怅和孤独了起来。

今天,我又一次要写徽县了。全然没有当初的印象,可记忆深处却浮现出江洛、游龙、太白、伏家、泥阳、高桥、虞关、栗川这样的地名来,很突兀。在陇南上江南漫游的日子,我不仅喜欢寻幽揽胜,更钟情于在乡间田野里的行走。徘徊在县城的十字路口,其时,我在等一个人,或者是在等一些喜欢舞文弄墨的人。

在徽县,经济的发展已经令这里看不出有多少文化味了,要访古是个很困难的事。在我的记忆中,仙人关早已雄风不在,青泥岭依旧艰险难行,栗亭杜甫的光辉早已荡然无存,唯有吴山上一通吴玠碑向世人诉说着河池古城的苍凉与悲壮。对于真正意义上的徽县人文,大凡都要去从档案馆里发黄的卷本中去逐一寻找。那个名噪一时的河池古城,随着一个王朝轰然倒塌的背影烟消云散。于是,县域境内的青泥河记住了它的前世与今生。

很多年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诗人朋友李祥林在两当结婚,我就被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怂恿着去了两当,归来留宿徽县。在这个小县城,我被热情好客的徽县文友灌得醉意朦胧。站在小城的大街上,我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脱了鞋子在雨水中行走,还唱着山歌。就在这一次,我认识了小说作家澄碧、散文家肖娴、诗人刘彦林。面对这帮文人,我口若悬河地说着生活,聊着文学,喝着金徽酒。不知道谁说的,我是个江湖人,做着行走的梦。于是,我记忆中就多了行走这个字眼。

徽县是近几年来才崛起的小县城,楼房盖得不太高,街道却出奇的宽阔干净。特别是那条气度不凡、绿化漂亮的金徽大道,随时都能让人联想到徽县人的创造能力,他们能把矿石变成票子,把黄土变成银子。然后就有足够的资本走南闯北。在我的印象中,徽县人不仅淳朴,而且都善饮。因为产酒,所以徽县的酒文化氛围相当浓厚。从另一个角度看徽县,还处于很原始的境地。我曾听到过这样的一个故事,多年前,省城的一个女记者到徽县采访,在回宾馆的路上,本地的一个男领导送她回去,可一出饭店门两人朝大路各走一边,一直到宾馆楼下。后来我问这位记者朋友,他为啥没和你一起走,她说,县城就这么小,估计是人家怕熟人看见说闲话。于是我明白了,那是一种很自然的活法。朋友笑而不答。

从徽县县城到榆树乡的路很远,天很热。先一拨人走后,诗人刘彦林陪我上路。到高桥的车直接可以到达王湾村,途中经过银杏乡。我早就知道,银杏乡是以广植银杏树而得名。路边上到处都是,密密匝匝,一片一片。这时节,正是银杏树风华正茂的季节。而坐我身边的这位诗人,他不仅诗歌写的好,而且人也长得标致。多年前刚和他认识的时候,他腼腆的如同要出嫁的姑娘。而今,他取了个漂亮的妻子,还有了个可爱的女儿。现在健谈多了,或许是我们已成老熟人的缘故。说到银杏树,他告诉我,陇南有很多,但甘肃最大的一棵在徽县。这样一说,我几乎睡意全无,期待着能早点一睹老树神姿。

伏家镇,是到高桥乡的必经之路。到王湾村的这趟班车是要做短暂的停留,休息吃饭。离伏家镇不远,就是栗川。栗川这地方地理环境独特的,古蜀道从南山绕过,诗圣杜甫曾垂钓于双河口,在少陵钓台和杜公祠中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宋代白塔耸立云霄;龙洞风光苍山翠柏,曾是陇南地下党的活动地;香山寺、龙头寺烟雾缭绕……

而现在,我国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漂泊的足迹在徽县早已无迹可寻。谁都知道,杜甫是被同谷县令给放了鸽子的。在同谷,杜甫走过了人生最艰难困苦的时期。这应该说是同谷县令的一种羞耻吧,可偏偏有人很滑稽地在成县为老杜修建了一座宫殿式的草堂,用源源不断的旅游收入推动地方经济的发展。这时,我忽然对诗人的命运感叹了起来。

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们乘坐的班车在榆树乡白玉兰小学门口停了下来。沿着半山坡爬上去,一株千年古银杏树郁郁葱葱,碧绿的银杏果如翡翠般耀眼夺目。这棵银杏树大概高四十米,胸径五米左右,已是苍干虬枝、树大根深、三四个人手拉手方可合围,十分壮观。附近地里干活的一位村民说,这棵树自打他记事起就一直这么大,虽年年不见长,但枝繁叶茂,果实一年繁似一年,据说已有千年的历史。再看看周围,竟然在一片荒草凄凄之中林林总总的树立着很多墓碑。可见,此处风水极好,引来无数游客如痴如醉。而县文物局新立的古银杏树碑却安安稳稳的躺在草丛中,其上字迹清晰可辨,完好无损。

面对这个迎面撞来的小县城,我忽然纳闷起来。著名诗人李白、杜甫都曾在徽县短暂地停留过,有诗为证,并留下了名垂千古的不朽诗篇;南宋抗金名将吴玠、吴璘在此英勇杀敌,英雄事迹至今广为流传。在许多地方都以名人故里做旅游文章的时候,徽县人则以另一种姿态保持着自己的活法,我不禁对徽县人的“低调”由衷地赞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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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徽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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