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平方米小学学生第一次走出大山——山里娃的“十万个为什么”
8岁的覃小雨第一次吃汉堡包。7岁的张嘉威（中）和8岁的周方尼（左）在广西科技馆一起玩泡泡机。琼林学校一年级学生陈钰教六岭学生张智系安全带。
融水苗族自治县香粉乡新平村六岭教学点位于大山深处，赵志桢老师一个人坚守20年（详见本报3月28日12、13版报道）。5月25日，赵志桢和他一年级的学生第一次走出了大山，来到南宁。这些山里的孩子与南宁市琼林学校的师生一起逛广西科技馆、参观南宁地铁建设项目部。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这一次来城里提前过“六一”，有太多的“为什么”了！
为什么他皮肤比我黑
在准备参观前，六岭教学点一年级学生张嘉威与琼林学校一年级学生周方尼，结成对子后拉起了手。张嘉威盯着周方尼看了一会儿：“为什么你（的皮肤）比我黑，是不是被太阳晒的？”面对这突然的问话，7岁的周方尼说：“我妈妈是巴西人。”
对于巴西这样一个陌生的词汇，张嘉威转头望向了老师，求得一番解释后，才不再纠结这皮肤颜色不同的问题。
而在随后的参观中，城市里的一切都给六岭的孩子们带来了冲击。
看着双层巴士，孩子会尖叫地问老师，“那辆车怎么那么高”；看着出租车上的电子屏，孩子会好奇地盯着，“为什么车子上的字还能移动”；看到高架桥、人行天桥、白沙大桥后，孩子也会追问“为什么这座桥不让人走，那座桥不让车走”……
这一个接一个的“为什么”让赵志桢也措手不及，幸亏琼林学校的老师给孩子们解释。“孩子们都是第一次走出大山。好好读书，争取有一天能走出大山，都是孩子们的梦。”赵志桢说，孩子现在能有机会来到城市看一看，会像一颗生机勃勃的种子埋在他们成长的轨迹中。
为什么机器人会说话
一进入广西科技馆，立在一楼大厅的变形金刚擎天柱就让孩子们兴奋起来。琼林学生刘国思便要跑上前去围观，而与她结对子的六岭学生覃小雨却撒开了手，站在原地，远远地盯着，直到刘国思又转身拉着她一起去。
很快，科技馆里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让孩子们忘掉了初见时的生涩。上到二楼，迎面是个迎宾机器人，当带队的琼林学校校长陆柳静介绍这个机器人的语言功能时，孩子们便纷纷围上去和机器人对话。“你好！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有趣、聪明、能干的机器人柯克（音）。”
孩子们纷纷兴奋地追问：“为什么机器人能说话？”做过准备的陆柳静解释，这是通过计算机语言识别技术与机器人技术的结合，让人和机器人实现对话。可接下来又引来了孩子们对计算机的一个又一个追问，老师们最后只能告诉他们：“知识是需要储备的，好好学习，长大后就会知道了。”像这样最无奈的解释，在孩子们参观南宁地铁1号线南湖站项目部时也被用到了。
为什么这些歌没学过
在坐车时，老师组织孩子们一起唱歌。六岭的孩子张口便高声唱起了国歌。可一首国歌之后，六岭的孩子就再也没有开口，有的看着窗外，有的看着身边琼林学校的孩子——城里的孩子一首接一首地唱着《种太阳》、《十送红军》……
“我们只会唱国歌，因为赵老师只教了这首歌。”覃小雨用手指绕着胸前的红领巾，羡慕地说，“他们唱得真好听！”
在六岭教学点，赵志桢一个人承担着语文、数学、品德和音体课的教学。“孩子们也要我教他们唱歌，我能唱一首国歌，就教孩子国歌，其他的也不会了。”赵志桢说，孩子们平时的课间活动就是在教室门口的空地上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而在琼林学校一年级学生与六岭孩子一起玩老鹰抓小鸡时，总在后面追覃小雨的刘国思说：“她跑得真快，我都快累死了，追不上她。”而越玩越兴奋的覃小雨不时停下来，朝刘国思喊“快来抓我呀”。
“跟城里学生比，孩子们只有跑得快了。”赵志桢笑着说，现实条件目前没法去改变，只能是利用有限的机会，让孩子们多接触外面的世界，把眼界打开了，也就会把心打开。
今报记者余俊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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