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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与一座城市

柳州晚报 2010-07-10 08:55 大字

走过许多城市,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关注这些城市会和什么植物联系在一起。海口有椰树,长沙有香樟,北京有国槐,湛江有紫荆花……再后来柳州有了柳树和小叶榕。每一个城市差不多都有属于她的植物,从现代城市发展的角度来看,这是绿色理念的一种推广;若从文化进程的角度看,这便是现代人文精神的一种传承。

来柳州求学三年,看着城市一天天成长起来,虽是一个异乡人,一样为她感到开心。刚来柳州的时候,去柳江边或者一些公园,总会遇见许多柳树一排排站立在美丽的 风景之中,随风飘起的万条柳丝,映着江水或者湖水,陪衬着远处的高楼,总会有种细腻却不失刚强的气息漂浮在身旁。久而久之,对城市越来越熟悉,能从柳树 、江水 、高楼生成的影像间找到那种特殊的气息,那就是我常常念叨的柳州文明。

而关于这座城市文明的名片,我首先是从柳宗元开始认知的。一个拥有数万年历史的古城,和一个伟大的文人联系在一起,随后飞速发展了几千年,最终形成了柳宗元文化和柳州文明。而这一种文明,就从那一排排柳树中随风飘散开来,影响了一代一代生长在这里,或者那些来了又匆匆离开的人。

其实,在开始的时候,我还是不怎么理解一座城市和一个古代文人的关系。还记得2008年,著名学者 、北京大学王岳川教授来广西工学院讲学,在听完他的演讲之后,我第一个向他提问:一座城市成长了几万年,发展了几千年,到最后却只单单提一个柳宗元,是不是代表一座城市文明的停滞不前?王教授最后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答复,那就是一座城市需要一个文明符号,没有文明符号的城市是不成熟的。而柳宗元就是这样一个符号,这是柳州一代代人应该引以为自豪的。

假如不认真去想,光从表面看,一定看不出柳宗元对柳州实质性的影响。其实他不只是一个人物符号,更多的是一座城市和一种精神的汇合 、交织,最后所形成的水乳交融。城市发展了几千年,就是因为有一个柳宗元所形成的文化名片,才让她有特殊性,有品牌效应,这是一笔无形的精神财富。

今天看到这座城市的市树终于评选出来,意料之中有柳树,我很开心。“柳州柳刺史,种柳柳江边”,这原本就是一个历史佳话。没选柳树,就忽略了柳宗元,那只能证明柳州文明还很模糊。市树虽小,意义却很深远,从一棵树里可以看到一座城市的历史和文化。将柳树提到市树的高度,这恰恰是现代人为下一代人留下的最好的礼物。

柳树细柔,耐寒,历史悠久,这恰恰体现着柳州人柔韧和奋进的精神。这种精神从白莲洞人走出洞口那一刻开始传递,从柳宗元踏上柳州这片土地那一刻起开始驻扎,从柳州人将工业文明推向全国和世界那一瞬间最终形成。漫漫几万年之后,一座城市的文明,终于在一棵树的身上意味深长地体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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