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红颜不当小三
我决定了,告诉他我要淡出。配图:罗永鸿前言
袁黎,一个面如满月、眉目舒展的女子,不像一个内心有纠结的人。也许,是因为她正在意识到自己的局促,在意念上已经在一点一点地引退,所以,理智的光芒还是闪耀在她光洁的脸上。
袁黎离婚之后,与一个年长她许多的男人一见如故,但是那个男人有家有口,跟袁黎在一起并不是以结婚为目的,而只是想拥有一个婚姻之外的情人。而袁黎在与那个男人激情之余,不免心生不安与怅惘—— —她不想破坏他的家庭,但让她离开他时,她又无比失落……记者问袁黎:你爱他吗?她思忖片刻,肯定地摇头:不爱。
那就够了。明智的放弃胜过盲目的执著。放不开的往往不是那个人,而是那种依赖感。有时候身上背了太多的东西,不舍得放下来,结果塌下来,把自己砸成重伤。所以,在人生的路口要学会转身,生命中学会了取舍就等于生活有了可行的方向。
初识:一见如故
去年年初,我到朋友家做客。
当时客厅里烟雾缭绕,笑声起伏,话题热烈,脸孔模糊。当时有什么人在场,我已不太记得,除了他。
他端端地坐在人群中央,实际上他只是坐在两张单人沙发上的其中一张,并不如你想像中的,有那么一圈人围着他团团而坐。只是他坐姿沉稳、音质厚实,气质出众,他一开口,话语能够穿透重重包围,直击我的耳膜,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噤声聆听,这样,他就如坐在了众人的中央,像个核心。
我坐在客厅一角,他一开口,我就像只耳道里迷路的小虫子一样,循着他声音的光源慢慢爬出来,爬出来,终于看到天地了,兴奋地振翅一飞……后来聚会散了,回到家里,我琢磨良久,那种爬出黑暗见到光明的兴奋,又慢慢溢出心底。我离婚好些年,一直未对男人动心,这一次,我确认,自己有想跟他联系的冲动。
生活是一出戏,他人唱罢下台,我们接着登场。生活某些时候亦是一台计算器,把机缘的脚步算得十分精准。
他的电话,就在我感觉自己对他一见如故心生渴望的时候打了进来。他说那天晚上我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第二天,他便向朋友打听了我的一些情况,并要了我的手机号码。那时我才知道,他对我的感觉亦如我的一样,在朋友家的那个夜晚,我的形象走进了他的眼底,并且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脑袋中央。
当必然被看成巧合,那么很容易成为处理事情的一些理由、借口,并且很多人都会为这些理由和借口感动不已。 我惊叹于两人互相钦慕的缘分,所以,他一约我,我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46岁,长我一轮。可能因为生肖相同,我感觉和他惺惺相惜。他有妻有儿,没关系,他的家庭不是我向往的目标。我只是在第一次见他的那一夜之后,希望能够和他真正地相识,成为走得更近一些的朋友,能够更直接地感受他的魅力,我预感到他身上的光和热,可以驱散我情感的孤独。
果然,相约那天,我分分秒秒沉浸在他的风趣幽默之中,我喜欢托腮凝神听他侃侃而谈,而他,似乎也很享受这种被崇敬被服从的感觉。
激情:无法拒绝
从那之后,他常常约我出来见面。不过,因为他朋友众多,喜欢热闹,所以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和大家在一起,吃吃饭 、聊聊天、打打牌,并不是两个人单独约会。这样我也很满足,我需要的被关注、被呵护的感受,包括那些一颦一笑的相互回应,已经在他的言谈举止中得到。
相识3个月了,慢慢地,在饭局之后相互道别的那一刻,一些淡淡的失落若隐若现地浮起,漂在我心深处的那片海洋。我了解自己,我的情感预热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完成。一些冲动的欲望时常在我和他眉目传情时来敲我的心门,我有点害怕,又恼怒自己。如果说欲望是一枝灵动的画笔,把美景描上了画布,那么我的自责就是一点污渍,它可以把画弄脏,让这幅画难以见人。但是,在他的召唤之下,我的自责已经管不住一朵怒放的花,在一个燥热的夜晚,我终于没入了他的城池。
我成了他的情人。
即使如此,我也从未想 过要求他走出自己的家庭,把妻子的角色交给我来担当。
我只是想像现在这样,拥有他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我可以有机会跟他亲密接触,可以在他的关爱之中感觉自己还是个受宠的小女人,包括身体的自然需求,也可以交给如此心仪的男人来完成。
我像婴儿嗜乳一样开始依赖他,我每天都给他打电话,他的声音就是安抚奶嘴,我知道不可能和他朝夕相处,但我必须感受到他的存在,像空气,滋养我的情绪。
但是当我认真地分析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时,我常常看不到明晰的答案。他是强势的,尽管有时他看起来很迁就;他时而热烈时而淡然,热烈的时候为见我一面有巴不得乘上火箭而来之势;淡然的时候,他就像一株生长在石崖上的树,我只能仰头眺望,羡慕枝头的小鸟,却无法向它攀爬。
有一次,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想念,在晚上拨了他的电话。我能想像得出,他的 妻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
他的话语里有明显的不快,他压低声音说:“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后来的一连几天,他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他开始冷却我的热烈。
我们就这样相处了大约半年,盛夏到来,我不再像冬天那样虚弱。如果真正地没有了他,我会怎么样?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底气十足,突然这么想。因为我已经隐隐感到,我用这种方式对他的拥有,也许无法天长地久。我打算,试着不再接他的电话,看看自己能够忍耐的限度。
我关掉了电话,即使开着手机,也只看他的号码明明灭灭,就是不去摁那个接听键。
我的突然转变,使他有了应激反应。他给我发短信:“再不接电话,你的办公室里见!”我慌了,又夹杂一丝的甜蜜,他还是紧张我的。我迅速收拾东西,提前半个小时溜出单位。天宽地阔,我四处晃悠,如果他像我想像中的那样失魂落魄,而我依然能对他的这种情绪不那么在乎,那么就达到我预期的效果了。
天色将黑,我慢悠悠地往家走。远远地,我就看到他站在我家楼前的树下,背挺得很直,像一个严厉的家长等待放学迟归的孩子。我走近了,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恼怒与责备,而一看到我,他严厉的眼神又软了一些,有点弱弱的乞求流露出来。
他看着我,压低嗓门,“不管你去到哪里,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挖出来!”我一下子就没了主张,在他倔强的温柔里化雪。
9月中旬,我陪着他一起去了厦门,我们依山面海,看潮涨潮落,我告诉自己,真的无法离开他。
照面:措手不及
回到柳州,我又不由自主地开始腻他了,每天给他打电话、发短信。而他,又回归常态,需要我时他疯狂地四处找我,不需要我时他连一条短信也不回。他希望我像一个瓷碗,在橱柜里静静地候着,他只在吃饭的时候信手拈来置菜盛汤;或者像他归家路上的夜来香,沿途嗅上一嗅就可以,回到家里,关窗拉帘,只享自家的那一方温馨。
直白地说,他根本希望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想爱就爱,想放就放。
他给我打电话和发短信的次数较之以前,明显少了。
有一天,他打电话来,说要带我去他的一个朋友家玩,我高兴地答应了。
在那个朋友家,正当我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嘭嘭嘭嘭”,有人急促地敲门。
“老范!”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女人尖细的嗓音。女人在喊他。
女人进门的那一瞬间,我明显地感到身体攸地一凉,脚底是那么的冰冷,脚趾与脚趾之间竟是麻的。讨厌的是,我的脸孔却又是那般地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给了脑袋,把头胀得像个冬瓜,晕晕乎乎的。我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一扫便飞快地移开了,我很害怕她突然跨到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问我的名字,这一定会让我无所适从。
我不知道她和他说了些什么,总之是气急败坏的语调。我感觉她用异样的眼神盯了我好一会,然后她对他吼:“难怪到处找不到你,原来和别人在这里乐!”他也吼她,“喊什么喊,走走走,回去回去!”她怒气冲冲地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扭头走了。
我观察他的面孔,他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即使他在吼她的时候,也是如此。
虽然一直知道他有家有口,尽管他们在众人面前吵吵嚷嚷毫不客气,显得感情并不好,但在真正跟他的妻子面对面后,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尴尬,自己对他的占领是多么的无理,而自己的力量又是多么的微弱……我出了一身虚汗,坐在那儿,魂不守舍,很久很久。
第二天,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不管你是谁,请你离开他。
我的心里再明白不过了。
希冀:退回原点
我想从和他的这种状态里退出了。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除了见过他的妻子,更多的是我想真正地和他永远在一起,像好朋友一样,没有肉体的关系,这才是我认识他的初衷。如果一直以这种情人的关系存在,反而有一天,情感之弦会因为种种原因而绷断。到那个时候,我会真正永远地失去他。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何必等到一切成空之际,才知道一切皆空呢?在即将分开之前,我像千千万万个女人一样问自己,我爱他吗?我认真地回顾,得出的回答竟然是:我不爱他。但我依恋他、需要他—— —这就是一年来我无法离开他的理由。
既然这样,我但愿可以急流勇退。我甚至猜测,那一次他把我带去那个朋友家里,并且让他的妻子找上门来,都是在他的策划之中的事,因为他似乎已不像一开始那样对我感到新鲜,随着我对他的越来越依赖,他有了危机感。
想到这,我决定了,告诉他我要淡出。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几天之后见面,好好谈谈。
在与他见面之前,每天,我承认自己都被阵阵而来的失落淹没,因为我还是有点舍不下。但愿我和他的这一段,只是生活大戏中的一出折子戏,希望我和他在演出了上半场的情欲之后,我仍然可以退回后台,修整妆容,重新登场,再来演绎纯粹友
情的下半场。(故事仅为
讲述者个人自述,一切责任由讲述者个人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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