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变迁 □舒城丁文新
面对着披红挂彩的一辆辆花车,瞅着空中五彩斑斓的“万家乐”,目睹着一对对新人脸上甜蜜的笑容,父亲常会和我们说起大姐出嫁时的情景,一种内疚之情溢于言表。
大姐是上世纪70年代初和姐夫成家的。大姐结婚的情景,父亲记忆犹新,送亲的我也有些许模糊的印象。那是个下雪的日子,一声鞭炮过后,我和哥哥两个人紧跟在出嫁的大姐身后,严肃得像要完成一件重要任务。稀稀拉拉的三两个人,就算是送亲的队伍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大约十多里路,来到了大姐夫家。和我们一样,姐夫家也没有一桌宴席,冷冷清清的,像屋外一言不发的大雪。最好的招待,就是不停地上茶,还有透着热气的茶叶蛋。寡淡无味的,大姐的婚事就这样静悄悄地画上了句号。父亲的愧疚就在于此,没有为大姐做一件像样的新衣服,没有置办半桌的酒宴,更没有为大姐陪上一份嫁妆!上有两位老人,下有四个儿女,连肚子都填不踏实,父亲又如何有能力有条件让这件喜事增添些许的热闹呢?
可爸爸有时也笑着说,“若跟我和你妈当年比起来,你们算是幸福的了。”于是,1949年前的一幕,常常随着父亲的述说,在我们面前展开。母亲十四岁来到了小她五岁的父亲家,当起了童养媳,没有仪式,没有恋爱,没有鞭炮,没有接送。所以,父亲和母亲具体成家的日子,谁也说不清楚。再谈到二姐的婚事,父亲有了一点欣慰。二姐和二姐夫不像大姐、大姐夫那样由人牵线搭桥走到了一起,属于自由恋爱的,如今他们的儿子也已经成家立业,说起当初,既有无奈也颇有趣。黑白分明的结婚照,被涂上了画蛇添足般的红色绿色的油彩。二姐出嫁时,父亲在家中置办了简单的酒席。那时的人情,也不过是你家出三块钱,他家拿五块钱什么的。但因为有了人气,也显得像婚礼那么回事。作为弟弟,我依然是送亲队伍中的一员,只不过突突突冒黑烟的唯一一辆婚车——拖拉机,把老人小孩颠得晕头转向。
1990年代末,哥哥的婚礼冠冕堂皇多了。嫂子是县城人,城里的一些先进事物也进入了山村。嫂子穿着款式不太新潮的白色连衣裙,化了浓浓的妆,与平时判若两人。哥哥用两辆半旧不新的小车迎娶了新娘。没什么嫁妆,只有一套木制家具,还有一台彩色电视机随人附送。有摄像,但那时小镇上还没有婚纱影楼一类的婚礼服务,是借用了乡政府的一台摄像机,才留下了美好的时刻。去年,外甥女的婚礼就不得了了。6辆黑色的小轿车,装扮得花团锦簇;两辆小货车,上面塞满了沙发、电视机、空调、洗衣机、电脑等等家电日用品。新郎和新娘穿金戴银、装扮得体,像韩剧中上演的一样,漂亮、大方、新潮;伴郎伴娘,伴随在新郎新娘左右,仿佛金童玉女;持数码相机、摄像机的服务人员,穿梭其间;震天响的烟花爆竹,四处开花;酒店里的喜宴,好像满汉全席……整个婚礼人声鼎沸,笑语喧天,置身其中,真的有在拍电视剧的感觉。
面对此情此景,父亲的感受是最深的。贫穷落后年代的婚事,不堪回首;上世纪70年代苦涩而滑稽的婚礼,让人啼笑皆非;再看当下风光无限的婚礼,经济的迅猛发展,物质的极大富足,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凸显无遗。一场婚礼,一段人生;一场婚礼,一个印迹;一场婚礼,一次飞跃。父亲笑着对我们说,“今非昔比啊!我瞧着,我孙儿结婚时还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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