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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诗人﹄李瑾写作是他的﹃精神飞地﹄

华西都市报 2018-02-04 05:22 大字

﹃地铁诗人﹄李瑾 李瑾漫画像杨仕成绘

作家简介

李瑾,男,山东临沂人,现居北京。汉语言文学学士、新闻学(文学)硕士、历史学博士。有作品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诗刊》《星星》《诗歌月刊》《上海文学》《创作与评论》《诗词中国》《延河》等刊物发表,并入选《思南文学选刊》《中国新诗排行榜》等多种选本。曾应邀参加草堂国际诗会和成都国际诗歌周。

山东人李瑾在北京工作,他每天通常坐地铁上下班。从家到单位往返三个小时内,他在手机上看书敲字。上班一首诗,下班打磨一篇小说的节奏,他硬是把碎片化时间织补成诗集,小说集,读书笔记集。

李瑾在地铁上写的诗,多是关于历史,关于时间,总体是飞翔的。李瑾写的小说,散文化的,写实风格的,总体是接地气的。2018年初,李瑾集中出了两本书,一本是诗集《人间帖》,是他近些年的诗作精选。另外一本是短篇小说集《地衣》,关于他家乡一些小人物的生活故事。他的诗与小说,看起来好像彼此不挨,但其实两者又有内在的逻辑一致性:人在时间里的命运。

叫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李瑾把工作和写作分得很开。工作生活之外,写作是他给自己留的一块精神“飞地”。对李瑾来说,写作的内容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写作这个形式本身。也就是说,通过写作这件事,发明本心。“孔子讲为学“求诸己”,孟子讲“求放心”,都试图让自己的精神和人格圆满,写作和读书,在我看来恰恰时发明本心最好的方法。”■“诗歌写作者必须利用好所遭遇的悲伤和孤独”

春秋祭、时间传、光阴史、山河辞、人间帖、枯萎赋、地铁志。看诗集《人间帖》的七卷名字,就可大概猜出李瑾诗歌关切的主题是什么:时间作为主题贯穿整本诗集。他改写典籍、新解时令,记录光阴、写尽山河。

《时间传》一卷全以时令节气为篇名,古老的农谚自然地出现在诗歌里,如《立春》中写道:“和光阴保持距离最好。你看:东风解冻/蜇虫始振,鱼陟负冰。冬天将万物还给山川”。身为历史学博士,李瑾对古籍娴熟运用,使他的现代诗歌具有古典韵味。

在《春秋祭》一卷中,诗歌的标题全选自古书的篇名,《尚书》、《史记》、《左传》、《国语》、《诗经》、《楚辞》,古典意蕴扑面而来。他使用同样的篇名,改写出他自己的诗歌。

在与时间的对峙中,李瑾有时内心平静安宁,与之和解。如在《元日》一首中写,“时间并不可怕/我知道,这股日渐苍老的水里/有很多亲爱的自己,在游来游去。”有时却因面对错综复杂的现实生活而显得迷茫,如《洪范》中写“盈手可握的生活会一再塌陷/我知道一只鸡的幸福:它不懂得五行/却知道一些刀子何时锋利,何时迟钝/……不像我,坐在湖边,看着/漩涡慢慢涌到自己面前,却不知所措。”

诗集中有一部分叫“地铁志”。收录了李瑾多首以地铁为主题的诗。事实上,由于常在地铁上写诗,李瑾被称为“地铁诗人”。地铁属于密闭空间,喧闹拥挤,却正好可以观察世间百态,空白的时段里,更能感知到情感细微处的涌动。密闭的空间里,喧闹但陌生人并不交谈,人群中相对纯粹的自我空间,让人浮想联翩。在地铁里,李瑾终于可以坦然地表现出或者说面对自己压抑的一面了,“面对我这样一个日渐妥协之身/它们黑洞洞的眼神是惊讶还是蔑视”(《我时常会被心爱的人间咬上一小口》)。李瑾有的诗作直接写地铁。比如在《地铁纪》里他写道:“不赞美不难过我和距离的僵持/总由裂缝前来弥合……一列地下铁带着我通往平静的生活。”然而身居喧闹人群,自我主体的完整性又一次被质疑:“在地铁里/我分不清哪一个是我。”(《我的秘密如此孤独,不能对你说》)

除了写时间、写历史,写密闭空间,李瑾也写生活题材的诗歌,并在这类诗作中体现着他的生命意识与对自然规律、人类宿命的思考。他既写北京的都市生活,也关照山东故乡的乡土气息。他《在后海,喜欢上了生活的一个角落》,也撰写《李村人物谱》,讲述故土乡民的悲欢。诗人吉狄马加在为《人间帖》写的序文《时间意识与飞逝的诗意》中认为李瑾在《人间帖》中,在“人间”场域的统摄下,着力于“时间”这一文学中永恒而重大的母题,“为时间立传,为光阴著史,呈现出写作史诗的雄心与笔力。”诗里有时间,笔下有春秋。诗歌与诗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李瑾说,“诗歌是高贵的、自由的,走向读者的过程却是贫困的、严苛的,我常常告诫自己,一个诗歌写作者必须承担起,利用好自己所遭遇的悲伤和孤独,这是宿命。”■“老家的旧事旧人旧物,我不记录,他们将永远消失”

在沂蒙山区的一个普通村庄,西距沂河两公里,有2000口人。村中最大的十字路口东南角有一处老宅。东北角有一根电线杆。“电线杆下,便是大家伙儿歇脚、乘凉、聊天特别是拉短长、论是非的场所。”在这场所,家常里短里是人的命运起伏轨迹,埋伏在少年李瑾的心里。多年以后,在北京拥挤的地铁里,李瑾看到的却是山东老家乡亲们的脸。他们或悲哀或歌哭或麻木的脸。

这些脸聚集在短篇小说集《地衣——李村寻人启事》里。在李瑾笔下,和几千年来这片土地上的农民一样,李村的人们忙着生、忙着死,糊涂地度过自己的一生。这些人的故事并不传奇,他们普通但又各有特点,固执而愚昧,粗鄙而狡黠,他们斤斤计较,他们薄情而深情。故事没有太大的起伏,人们按部就班地婚丧嫁娶,写到上吊、离婚、死亡等,或是与命运失败的抗争,也不过是平静地叙述,仿佛一切都在自然规律的支配之下,千年来都没有太大变化。李瑾笔下的乡村群像中有一些典型人物,如小派头儿,一个好赌且精明的人。在李村众人中,罕见地坚持维持着他的体面,一生都有派头。关于人和钱,他还说过精妙的比喻:“人和钱一样,很可能早晨出去,下午就回不来了。”

为何取名“地衣”?地衣,是一种真菌和藻类野合的共生植物,一出日光,地表干了,便枯萎为干瘪的黑屑。不过,地衣生命力极是顽强,见水则复生。在李村,一些人去了,一些人又填上了,正像地衣,在雨前雨后循环往复而生生不息。

李瑾与李村的乡亲们相熟,在小说中称呼他们都用绰号指代。对于李村和李村的村民们,李瑾说:“我所能做的,就是记录下身边的人,截取我所理解和认识的某个片段,将他们留在地表,借以覆盖我们裸露的情感和内心世界。一句话,我不记录,他们将永远消失,尽管这种努力徒劳,却也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试图。”

虽然在北京求学工作定居多年,但家乡的蒙山沂水始终是他心头最大的“牵挂”,走到哪里。他都无法忘记煎饼、馒头、地瓜和犁、铁锨、镢头。

从题材来说,《地衣》很容易就被归为乡土文学。但是按照题材来为文学分类的做法正逐渐被人抛弃,好的文学就是好的文学,乡土文学或城市文学都不是关键所在。李瑾不是为了写乡土而乡土,而是一些人的命运,令人神伤,一些生活,正在消逝,叫他难过。当他在北京的地下铁穿梭时,他悄悄地拿起手机,叫那些人在文字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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