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羊”性的职业放羊老人
▲田德存和他的羊群。今年63岁的田德存是平邑县卞桥镇田家寨村农民,常年在山里放羊。他有70多只蒙山黑山羊,说起羊,老人的话很多。
放羊要
50只以上才合算
田德存老人说,他这一辈子没离开过羊。小时在家里放羊,自己成家后,始终养着三四只母羊。2008年在当地山区打工时,有人觉得他通“羊”性,便雇他放羊,一年4000元的工钱。
田德存帮雇主放的是黑山羊,他觉得这种羊有灵性,并且很抗病,便自己买了几只母黑山羊,混在雇主的羊群里一起放。一只羊是放,十只羊也是赶,雇主也任由他发展“自留地”。
2012年快过春节时,田德存告诉雇主:明年不再打工放羊了,因为自己的羊群在不断扩大。离过春节还有3天,田德存赶着他自己的大小26只黑山羊,回到田家寨村。
2013年春天,田德存又买来30只小黑山羊,做起职业放羊人。他说,放羊要50只以上才合算,少了一样耽误工夫。
放羊虽苦
但心情愉快
田德存说,放羊太苦了,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羊饿肚子,会在圈里不停地叫,就得快点带它们上山。
老人一般是上午10点前忙地里、家里的活,10点以后带着饭和水,带羊群上山。老人说,黑山羊嘴刁,带露水的草不吃,10点以后露水就干了,一天最少要放4个小时。
老人说,下雨时,他都是穿上雨衣,把最小的羊羔护住,可护不了几只。夏秋天好些,夏天气温高,秋天羊毛厚,羊不太怕雨。最怕的是春季换毛时。前年春天,他在山上遇到一场寒雨,没来得及跑回家,冻死了十几只小羊,这让他伤心了好长时间。
虽说苦,可老人聊起他的羊群,脸上始终是温和的笑容。老人说,这种愉快的心情,伴随着他每天的放羊过程。他还说,常年随着羊群行走在山里,身体很健康,除了耳朵有些背。
给羊取个
好听的名字
田德存说到自己的羊群,口气和表情,像一个尽职的老师在说自己的学生。对羊之间不是以大欺小的打斗,老人并不过问。老人说,他们像小孩子一样,是在闹着玩,闹闹更健康。
老人说,黑山羊很聪明,山里哪个地方草好,哪个地方有水喝,羊都知道。如果第二天天不好,头天下午,成年羊会尽量多吃草,天快黑了也不愿下山。
老人说,他的羊活跃,平路不走,爱爬高跳低；老人说,他的羊干净,在山上吃百草喝泉水。老人说,放羊很有学问,他放到老,也学到老。
说到放羊时,老人从没提到“赶羊”。其实,从出家门到回家门,老人都是跟在羊群后面走,偶尔也会走在羊群一边。羊群认识上山和回家的路,也知道该到哪里吃草喝水。老人手中的羊鞭有时也会打响,只是在提醒贪吃或贪玩的小羊,要跟上羊群。
就像对待自己的学生一样,老人给大多数放了二年以上的羊取了名字。脸上有白道的,老人叫它“花呢子”；耳朵上有白条的,叫“粉耳朵”；毛发红的,叫“火燕”；一只母羊羊角向后弯,像用来搂平地面的铁耙子,叫“耙”(pá)。
只一个星期
便能训练出头羊
田德存的羊群不用赶,是因为有头羊。老人说,头羊是打出来的。每年春天是打头羊的好时候。青草发芽时,选中了哪只羊想让其当头羊,只要它不是走在最前面,便喊它的名字,紧跟着用石头打过去。时间长了,只要一听到叫它的名字,它便跑到最前面。
老人说,他一个星期便能打出头羊来,在当地,只有他能用这么短时间打出头羊。为打头羊,老人练出了用石头打东西的好准头,在山里放羊时,它用石头打中鸟儿、野兔之类的,是常有的事儿。
老人现在的头羊,就是那只叫“耙”的母羊。老人说,他一般不选公羊当头羊,公羊要卖掉,还得再打。选大母羊当头羊,其产下的羊羔会紧跟在它身后,长大后代替母亲当头羊,这样打出来更容易。
挣钱要有
长远打算
田德存说,现在除了山区,养蒙山黑山羊的人不多了。黑山羊长得慢,羊羔一年才能长到四五十斤,要想上百斤,要三四年以上。并且,母羊产羔少,一年两窝,每窝大多只产一个羔。
老人说,品性好的羔,他都要养到两年以上,长到七八十斤再卖。一只能多卖八九百元钱。
老人一年卖二三十只羊,纯收入3万元以上。黑山羊价格这些年很稳定,2014年有些品种的山羊价格下滑,可活体黑山羊每斤还是24元。元旦前,老人的一只放了3年的羊,卖了2400元。
只上过3年学的老人说,周边一些年轻些的农民,都想着上挣钱多的项目,“不管是种还是养,挣钱哪有这么容易?农民挣钱要有个长远打算,就像养黑山羊,几年坚持下来,一样是条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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