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 好赴与春天的约会
随着鞭炮声远远近近地响起来,除夕夜正式开始了。时间也就下午四五点钟,天还亮得很。
在全国范围内,我们这儿(坐标山东莘县)的年夜饭算是最简洁或者说最将就的,因为只有一道大餐——饺子。鞭炮正是饺子下锅的号角。“大餐”如此直白,吃起来自然快。
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就这样随意地过去了,似乎仪式感有些不充分。但是我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在老家过年,不论是嘴里的饺子还是上午爬梯子贴的春联,都格外亲切而熟悉。这就是我的家,这就是我的乡土。
不过现在我已经有了两个家。一个是我和父母的家,一个是我和妻子、孩子的家。今年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小家一分为二。因此近些天我内心好像生发出一些感慨,只是还未成型,大概是关于责任与传承。
过年究竟是在过什么?这是一个我苦死多年而无解的问题,最后得到一个无厘头的答案:过年就是在无所事事中感受岁月的流逝。
岁月的车轮无时无刻不在碾压我们的肉体凡胎,但是平时我们可以用忙碌去麻木多愁善感的内心,不管是真忙还是假忙。只有在过年前后,我们集体停下来,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当然,如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人可能反而手足无措。所以先民发明了一整套的仪式,让成年人继续忙碌,却不是为谋生而忙碌,而是为吃喝玩乐、敬人敬神而忙碌。
当人的状态从务实转为务虚,就会留意到平时不会留意的一些东西,比如时间的痕迹,比如家与爱的神秘含义。
今天和父母聊起,我们村或许不会存在多少年了,因为听说隔壁村已经搬迁的差不多了。上楼这个大潮似乎没有村庄可以逃避。我们说得很平常,就像谈论东家长西家短,但我心里其实有些不安和纠结。
俗话说,家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苏东坡说,此心安处是吾乡。而且我自己早已在异乡的城市里安了家。但是我还是不舍得华北平原上这个最平凡的小村庄,不希望它在物理意义上消失。我似乎相信,记忆和情感不能脱离土地而长存。
对了,今天还做了一件有点意义的小事:和几个表兄弟约定今年互相不走动了。我不知道疫情离自己有多远,但我知道亲人离自己有多近。留得青山在,好赴与春天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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