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祖西窑头红陶
○王绍忠
我国著名的历史学家阎崇年曾说:“要认识中国不能不懂得陶瓷,必须要探寻明代御窑景德镇的历史、文化渊源。”另据阎老介绍,在景德镇那大小不一的陶瓷作坊里,工匠们仍在沿用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工艺制作陶瓷。既凝聚了古代传统的精华,又不失现代化的创新。
其实,章丘文祖西窑头村的制陶工艺,很早便名扬遐迩、享誉八方。据《章丘乡土志》记叙,早在明清时期,该村工匠烧制的鱼缸、烛台、花盆、米瓮、揽座(又称揽老婆)、碗碟和家饰等,便畅销山西、河南、甘肃、内蒙古、河北等地区,以及北京、天津、石家庄、上海和苏杭等大城市。
西窑头村陶艺的兴旺和繁荣,得益于天时、地利、人和的三大优势。年过六旬的制陶师傅宋文合笑吟吟对我们叙说,这村中的制陶业起源于明朝洪武年间,先祖按明朝的旨令,从河北枣强不舍昼夜地迁徙至此,也一并把养家糊口的陶艺传承过来。支份最大的崔、吴姓氏在此定居以后,人心思安、家舍盼富,全村各处均是点火冒烟的陶窑。几乎是每户都兴工立窑、人人竞相献艺,鼎盛时多达二百三十多座作坊式土窑。另外,这方宝地地下乌金储量丰厚,不必长途运输烧陶燃料。南山山麓尽是红色黏土,是上乘优质的陶料。
从毛嫩小子就跟随父辈学艺,至今匠龄己逾四十度春秋的宋文合师傅,制陶技艺达到了天衣无缝、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先领我们观看了拉坯过程。红土己变成了柔韧绵软的陶泥,放在其自制的台面上,在他的手下旋转,顿时“活”起来了。眼随机转、泥随手引、手跟坯走,非常神奇,瞬息万变,说盆即盆、说瓮就瓮,围观的人禁不住拍掌称绝、惊叹不己。
有人也许以为陶匠就是整天玩弄泥巴,是桩粗拉活。这么想就错了。制作一件陶器需经过筛土、搅泥、拉坯、抹沿、磨光、晾干、装窑、烘烤等十多道工序。每一项程序都不可偷工减料、马虎大意或粗制滥造。制陶家族用严厉的族训来规范晚辈的学艺生涯:“人间大器物,细微来起步。”“宁砸器具,不毁名牌。”“艺不压身,弃旧学新。”
宋师傅之子做工精湛、谨言慎行、善动脑筋。其视陶器的成色(质量)为作坊的生命,听作坊的口碑便知匠技的优劣。他果敢地对陶艺进行了改进和创新,又在器物造型上添加了试验成功的元素。他能使鱼缸透气而不渗水,鱼再多也不会憋闷至死;他使花盆盆底渗水而不漏水,这两项神奇的妙招他精心琢磨了二年多的时间,反复试验了七十多次,既保证了栽花成活率高,又不会使花卉烂根。
尤其是南方的兰花,浇水少了便会枯叶而死,浇水多了又会烂根而亡。于是他在盆底渗水、盆帮透气两方面做足了文章。最终他在盆底巧妙地留上了一指高的“连帮”,连帮上边又留上了一遭“气眼”,这简单易行的一招,就把浇水多和少的双重矛盾全部解决了。由于他售出的陶器为客户着想,所以他的货摊从不压货。他的窑炉五冬六夏都在喷火,成品总是供不应求。原来他赶集售货推的是“二把独轮车”,后来便换成了装货多一倍、运送又平稳的双轮平板车。有时,他在家中还会接到“回头客”购货的订单。
时过境迁,陶艺骤变。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塑料盆具的面市,猛然抢占了陶器的一半以上的市场。又加上拉坯本来就是繁重的力气活,年轻人都嫌弃它脏、累、差(收入少),多数民窑都熄火停烧,工匠也大都改行转业。
全村唯有宋文合父子铁了心,仍然坚持民窑作坊的工艺,不能眼瞅着祖辈传承下来陶艺日渐消沉。那年,他们便投资扩建了场房、引进了机器,使陶土粉碎、陶泥搅拌全部实现了机械化,陶器的成型、抹沿等工序极大地缩短了时间,提高了工作效率。
2015年,宋文合父子在有关部门帮助下,将制陶工艺史料加工整理成文,为申报“非遗”工作做好充分的准备。同时,陶艺产品要面对民间市场、转脑转型、不断开发新产品。2016年10月,“西窑红陶制作技艺”被列入章丘市第六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宋文合父子为非遗传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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