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士张吉来
烟台故事■轶闻
烟台市胶东文化研究会协办
文溪
若论胶东各地的大力士,掖县(今莱州)也有一个,他叫张吉来,清光绪八年(1882)生,虎头崖镇朱流村人。听长辈们讲,他个不高,典型的车轴汉子,却能吃,一顿六个窝头不接“湿”,还得外加三碗稀饭。
刚结婚那年正月,他去后趴埠村拜丈人,席间自有长者作陪。天过晌歪,恰好村里来了“跑狮子的”,人们扶老携幼围起了场。丈母娘心牵女婿,要吉来一块去,他推说:“我随后就到。”趁着众人涌出大门,他兀自大吃起来,包子、“荷叶”全下肚,若不因自己是贵客,定能连锅里的小米干饭也一扫而光。丈人觉得丢了面子,小两口临回,丈人扔下话:“吉来,从今往后,正月不用来拜年了……”
民国初年,虎头崖港正处于繁华时期。海郑张家有条商贸船,绰号“红头子”,三条桅,容量30多万斤。船长姓陈,是个60多岁的小老头儿。这年春,莱州湾早早开了海。“红头子”头一个航次跑了趟安东(今丹东市),去时装的汉白玉碑石、牛皮;回时满载豆饼、高粱及红松原木。卸完货,“红头子”续招一名艄公,张吉来的父亲知道了,拉着儿子去面试。陈船长说,“张通聚”(堂号)不怕大肚汉,就怕干活不舍力。正好船工岸边在修舢板,需四五条汉子才能划(翻)过来。张吉来示意大家都退后,挽挽双袖,两手下面一伸,喊声:“起!”舢板稳稳当当正过来了。陈船长满心欢喜,带头鼓掌,点头道:“中!”自此,张吉来便成了“红头子”的正式船员。
张吉来不耻下问,人又勤奋,不几天,艄公的套路都学会了。“红头子”第二个航次依然装的是碑石,目的地依然是安东。船行五日,进入鸭绿江口。陈船长一边掌舵一边算潮汐,正是涨流时分,货船轻轻松松进了沙河子的东尖头。江面上,水平如镜,帆樯如林;简易码头上,工人来往如穿梭,忙着给船卸货、装原木。陈船长指示船工将帆篷掂下来,又把张吉来叫到舵楼,如此这般一说,他点头称是。
东尖头是鸭绿江下游往来船只的装卸地。这儿,停泊的商船多为南方“大改翘”,一只挨着一只,密麻麻一片。若想傍近码头,只能撑开两边船只往里钻;可商船装卸同样有先来后到的规矩,何况南方人欺生,一见是外地的“红头子”,便故意把船靠得紧紧的,不留半点儿缝隙。所以,上个航次,陈船长他们竟然耽误了十来天。
好个张吉来,稳站船头,手持竹篙,朝着密集的船帮,左一点,右一拨,威风凛凛,恰如戏台上舞弄方天画戟的将军。偌大的改翘船倒也听话,随着竹篙点到之处,乖乖让出一条水路;两旁的看客纷纷站起身,惊诧的目光一齐投向撑篙的车轴汉子。陈船长不时地下达着指令,船员们摇橹的、撑篙的,各司其职。“红头子”缓缓驶向码头。
东尖头码头初建时,全部采用原木打桩、原木铺陈,上敷厚木板。按常规,货船傍靠码头,须有人先跳上去,将“带头”(即缆绳)套到柱桩上。可这回,张吉来似乎等不及了,距码头还有十几步之遥,只见他右手抓锚头,左手抓锚梃,愣是将一口150斤沉的小锚端起来,大喊一声:“着!”铁锚带着缆索直直向前飞去,不偏不歪,锚齿牢牢嵌入码头第二根柱桩顶部。看客们目瞪口呆,愣了半晌,如梦方醒,齐声喝采!
而这时,陈船长却不乐意了,他从舵楼跳下来,径直朝张吉来奔去。一边走一边骂:“小兔崽子,你得要我的命!万一损坏了码头,‘张通聚\’能赔偿得起吗?”及至近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把张吉来打了个踉跄,“扑腾”倒在甲板上。
看客们更呆了,天外有天!想不到这么个干巴老头,比车轴汉子还厉害!打那儿,“红头子”在丹东叫得很响;人们赞张吉来为“掖县大力士”,对陈船长更是刮目相看。
张吉来病逝于1933年,终年53岁。坊间传说,“凡是犯星星的人,人间留不住的”;有人说,他的肋骨天生一块板,其神力源出于此。这说法显然不靠谱:真这样,他又如何弯腰屈背?
1968年春天,生产队开展平坟运动,张吉来的墓地也在劫难逃。揭坟日当午,我也随大流前去观瞻。但见棺材早已腐烂,棺内仅余一副枯骨。有胆大的社员下到槽子(墓穴)里,细数其肋骨,左十二,右十二,不多不少二十四根,与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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