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功绩显著,民众赞佩的蒋作锦

济南日报 2014-03-23 03:53 大字

“祖上有德,录用无妨”
点击查看原图蒋作锦,字裁庵(一作裁安),号云裳,清嘉庆戌寅年(1818年)出生于东平州(今梁山县馆驿乡大渔营村)一个官宦士大夫之家,父亲蒋兴祖,字文衣,为道光乙己科恩贡,又赐赠中宪大夫兵部主事加四级,晋赠中议大夫三品衔。蒋作锦青年时代勤于治学,反对急功近利。从中举到会试,中间七八年时间,他并不把时间用于诵读四书五经,而是全力攻读地理、水利等有关科技书籍。

蒋作锦30岁时考取道光己酉科拔贡,33岁中咸丰辛亥科举人,40岁中咸丰九年(1859年)己未科进士。其家乡一带传说蒋氏参加会试,考试题目是同自己的观点对立的,蒋作锦不予理会,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写,不加迎合。主考审视其卷,见立意新颖,词锋锐利,功底深厚,即以“祖上有德,录用无妨”,把蒋作锦的考卷单独推荐。蒋作锦因此得以步入仕途,官任兵部武选司主事。

撰写院规要求严格在东平县戴村坝附近龙山上有一著名书院,名龙山书院。该书院建于元至元三十年(1293年),与寺相邻,一向颇负盛名,历史上有许多著名学者在此主讲,许多成名学者曾在此就读,蜚誉各地。咸丰九年(1859年),蒋作锦亲笔撰写东平龙山书院条规16条,规定了院长、主讲、教习授课和生徒学习、生活制度及奖惩条例,以及书院经费管理和使用范围、手续等。各项规章制度的要求都非常严格。如关于生徒学习、考试及生活方面的规定:“诸生必须服从院规。对违犯院规、不敬师长、荒废学业者,进行严格管教,乃至鞭笞和除名。”“诸生住院,饮酒、赌博者,查出重责不怠,院中并禁闲人游戏。”对书院教习亦有明确规定:“为人师表,言行一致,处处做诸生模范。在教学上,要因材施教,循循善诱,以‘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夫子之言为座右铭。”可惜书院建筑现已毁废,仅存残迹。

“建言四策”担负重任咸丰十年(1860年),蒋作锦由兵部武选司主事简放钦差,任河南黄(河)沁(河)厅同知,嘉加三品衔升用,负责治理黄河。原来,清咸丰五年(1855年)黄河铜瓦厢决堤,使行河723年的黄河河道夺山东大清河由利津入渤海,朝廷当时决定“暂行缓堵”,使得河水漫溢泛滥,给河南、直隶、山东三省的部分州县带来了巨大的灾难。面对这种情况,有人主张要堵复决口,使黄河回淮徐故道;也有人坚持因势利导,就新河筑堤,使之改行山东。这样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朝廷拿不定治理之策,断断续续争论了三十多年。其中,“咸丰十年,兵部武选司主事蒋作锦建言四策,其最上策就是‘筑铜瓦厢以复黄河故道\’”(《黄河水利史述要》引《再续行水金鉴》引《黄运两河修防章程》)。

按清朝吏制,主事仅为正六品官职,又是榜下擢用,一般是放不了钦差的。但蒋作锦奉旨“由兵部武选司主事简放钦差”勘查河务,荣任钦差大臣之职,却是事实。这是为什么呢?蒋作锦曾亲口对他的亲友说:“放钦差是我遇上了机会。当时国家内乱外患,朝廷北狩,更兼黄河决口,处于非常时期。否则,这种隆遇我是碰不上的。”按一般史料蒋作锦建言时间作“咸丰四年”为“同治十年”,而同治十年蒋作锦已经去世六年。故应为史家笔误。正是蒋作锦“建言四策”,他被委以三品衔负起治黄重任。

功绩显著民众赞佩蒋作锦赴任“黄河钦差”路上,梁山一带至今流传着“专候钦差的地方官住在上房,钦差等人住磨坊”的一段“佳话”:蒋作锦放钦差出京,需经河北、山东、河南才能到达汴梁行辕。按例钦差过境,地方要办供奉,迎送招待、纳贿等。蒋氏厌恶炫耀张扬,先行文直隶不置办供奉,又微服入山东,仪仗随从走驿站,本人则轻车简从。在平阴县,专候钦差的地方官员先进驿站,给他专门收拾了上好的房间。而蒋作锦走到天黑才赶到驿站,问店家还有没有房间,店家见他衣着简朴,只有一人跟随,以为是个买卖人,便推说客满了。蒋作锦对店家说:“你看看这天都晚了,你让我何处找地方住?随便有个房间就行。”店家说:“好房间是有,但不是给你留的,只空着一间磨坊你住不住?”蒋作锦说:“无妨。”第二天早上,住在上房的地方官员见磨坊里走出了钦差,都吓蒙了,一齐跪地请罪。蒋作锦却毫不在意,对地方官员慰问有加,并将所送银票一一退回,在场者无不敬服。

当时朝廷中黄河改道派与堵口派仍在争论中。期间,“除了劝民筑埝自卫田庐以外,在具体防止水灾方面却是很少有作为的”。蒋作锦到任后,立即发动封丘、祥符等县官员自行堵口,但因财力物力所限,很难奏效。眼巴巴看着百姓受灾,蒋作锦于心不忍,夜梦头顶圣旨,怀揣大印,跳水寻死一抗权贵,无奈河神不允,又派水卒将自己救起。蒋作锦回味梦中情景,深感堵口难以实现,只得请款筑堤。

确定改道修堤后,蒋作锦亲自勘察从开封到泺口的河路,制成示意图,哪里筑堤,哪里修坝,都有详细说明。蒋作锦治黄三年,“功绩显著,民众赞佩”。

在蒋作锦治黄规划中,有两点值得一书。一是筑坝。由于当时的条件下筑石坝料物紧缺,筑土坝又不坚固,蒋作锦在《砖坝说》中提出不如烧制砖坝的设想,并介绍了具体方法:取河土制成砖坯,在选好的坝基上排列好,再用粘土封好,然后点火烧制。火停后,就是一个座砖坝,取材方便且又坚固。这个设想虽然未能实行,但反映了蒋作锦的探索精神。

其二是淤地。当时梁山一带各乡公推代表到开封,请求将郓城以北至东阿河堤加宽加高。蒋作锦不同意。他说,湖泊地势洼下,不垫高不足以防水。否则,黄河无论在哪一段决口,都会注入此地。他设想河水在小路口、路那里决口,绕东运堤入清河门再归正河。这样,地淤高了,清河门也刷深了,就能防洪。其意是治标不若治本。果然,其后光绪二十一年、二十四年、民国十四年黄河先后在高大庙、杨庄、黄花寺三地决口,淤地不浅。并且,黄河淤泥将盐碱薄地深深压在下面,改良了土质,农业上取得了好收成,证明了蒋作锦设想的科学性。

为人正直顾全大局蒋作锦虽居高官,但从不仗势欺人。

一次内侄与邻人争地被打,理在内侄,曲在邻人。内侄找蒋作锦诉冤,求姑夫为自己出气。蒋作锦只要送个贴子给知县,邻人不是挨打就是去蹲班房。蒋作锦非但不写,反责怪内侄说:“和睦乡邻为安,吃气忍让为本,因两耧地反目成仇值得么?”内侄听了他的话,不再去争,结果邻人也自感理亏,主动让出了多占的地,后来形成了中间一条小路。

同治二年(1863年),蒋作锦改任怀庆府知府。同治三年(1864年),蒋作锦病故任上,年仅46岁。

蒋作锦之子蒋毓廉,18岁入庠,28岁补廪,38岁光绪丙子科(1876年)举人,己丑科大眺二等选授陵县训导,庚子科截取知县,丙午引见拟用盐大使花翎州衔。

勤于笔耕苦心撰著蒋作锦一生勤于笔耕,苦心撰著。他“荟萃史志、佐以水经、参以闻见”,著有《东原考古录》、《星槎记要》、《奉使日程记》《砖坝说》等。其中,《东原考古录》为其代表作,全书32个篇目计1.4万余字,记录了他对梁山一带古城池遗址、河流变迁等全面考察、论证的结果,纠正了过去的不少错讹。

梁山县县城东20公里,今馆驿镇古运河岸边的大渔营村,解放前有一座官宦府第,即蒋作锦故居。此建筑坐北朝南,门前立两根过路旗杆,两侧有威风凛凛的护门石狮镇守。石狮之后,则是上马台。府门东西三间,飞檐垂拱,五脊六兽,三股钢叉。中为广亮大门,兽头铜环。中门两侧为便门。门内设耳房,供门卫与通报人值守。门楣之上高悬镏金匾额,上书“进士第”三字。

抗日战争前期,蒋氏后人还珍藏着四道圣旨。有诰封蒋作锦母亲的,有赐赠其父的,有放勘察钦差的。每至过年祭祖,蒋氏一家则把圣旨供在祖楼上,直到抗战后期才散失。蒋家还藏有分别写着举人、进士、各部主事、黄沁厅同知、怀庆知府、钦差等的大红纱灯及肃静牌、回避牌、金瓜、铖斧、朝天凳、旗、伞、铜炮等,直到20世纪60年代才因湖区蓄洪而被毁。

■时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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