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之外现实之中

摄影/张刚 文字/钱欢青

一个人，站在黄河岸边，静静地望着远方。

别以为黄河总是雄壮的，它很多时候都安静平和；别以为风景总是鲜亮，它很多时候都灰黄暗淡；别以为人在自然中一定豪情万丈，站远一点看，人便只是自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我们太容易制造一个无比耀眼的价值符号，然后让自己为这个符号感动。在听了一次又一次《黄河大合唱》之后，我们会天然地觉得黄河就应该是咆哮的，当我们站到一汪平静的流水跟前，甚至会怀疑这是不是黄河。

但人又离不开意义，那是人之为人另一个更为重要的支撑。那一年余光中在济南看完黄河，没有和同行者一般“拭去鞋底的湿泥”，而是“穿着泥鞋登机”，回到高雄，才把干土刮尽，珍藏在一只名片盒里，“从此每到深夜，书房里就传出隐隐的水声”。在余光中眼里，这是一条从“史前的洪荒里”流淌过来的河，那里有太多的诉说。

想象之外，现实之中。人或许只能这样在意义和现实之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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