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许辉常说文如其人阅读刘菁兰的作品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

黄山日报 2014-11-17 11:03 大字

□ 许辉

常说文如其人,阅读刘菁兰的作品,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阳光。那一篇篇文章中字里行间让我感受到她眼中一定洒满了阳光,看到的是这个世界更多的光明与幸福,她的心中也一定充溢阳光,承载着对自然与生命朴素、浓烈的感恩和热爱……

刘菁兰的散文文字细腻,遣词造句常有独到之处。《阳光的步子》这本集子中的《寂寂野草莓》、《高高梧桐树》、《香椿香椿》等作品,都是写景状物的上乘之作,掩卷仍让人回味无穷,然而我更欣赏的是她那些写人的作品。

她曾是一位合格的人民教师,也是在这个岗位上被选拔出来,成为教育部门的领导。她对于教师这个职业有着深厚的情感。在《感谢老师》这篇散文中,她向我们介绍了在偏远山区三十余载坚守一人一校的一位教师,用蘸满情感的笔触,抒发了对这位将青春年华乃至毕生精力贡献给教育事业的老师的推崇与仰慕,对那种甘于寂寞、默默无闻的坚守,她没有浮光掠影地描述,而是深入对方的内心,以一个平凡人设身处地地感受,去探寻一位不平凡者的心路历程,“那个比我现在年龄还长的岁月,不知道汪老师是如何度过的?一定有过寂寞,一定有过动摇,一定有过痛苦、一定有过挣扎……有了这种力量和精神,才有可能从迷茫的低谷中走出,才有可能让心慢慢沉淀,才有可能用平静的目光去注视前路,在一个人默默前行的时候也才有可能去感受温暖和幸福……”这种探寻、这种剖析,使人感到这样一位模范人物是人而不是神,他也吃五谷杂粮、也有七情六欲,他的境界也许我们一时半会达不到,但我们完全有可能在他的思想和行为中学到一些对社会发展进步有用的东西,也许这便是我们当下追求的文化人的正能量。

刘菁兰有许多描写自己与亲人之间情感的文章,从奶奶、外公、婆婆、父母乃至丈夫、女儿,一字一句无不透出对浓浓亲情的眷恋,这种眷恋更多是一种感恩与珍惜,这种懂得感恩的情愫,伴随她从童年走向成年。那篇《寻找炊烟》中,她描述了自己童年时每次等候母亲上山砍柴归来的心情:“那种孤单中的焦灼,那种等待中的心疼,让我的心早早长大,但却依然无法分担母亲的辛劳……”而多少年后,已经长大成人的她,在寻找炊烟、寻找远去的乡村生活过程中,蓦然感悟当年“那一年四季灶膛内的炉火,燃烧的是母亲的青春年华,那烟囱里飘出的炊烟,散去的是母亲的如歌岁月”,这种彻悟式的感恩正是我们民族薪火相传的美德。

刘菁兰的文章中,不仅仅表现对家人的情,而且有不少对于身处命运低谷者悲天悯人的大爱。她生动地描述了那位因车祸而永远失去记忆的精神病患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来到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默默地站上一会儿,然后默默地离开……她的描写使我在看这一章节时都屏心静气,深怕一丁点儿声响都会打扰那位失忆者对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虔诚的记忆与膜拜。还有,那位双腿残疾、只能靠凳子支撑前行的钟表修理工,尽管生计窘迫,却不肯在修理钟表时多收人家一分钱……透过这些不幸者动人心扉、惊人心魄的举止,她在文章中所表露的已远远超出了普通的同情,而是将感情上升到一种敬畏和崇拜。

刘菁兰后来被调到了世界文化遗产地西递镇工作,她的目光又开始关注这里的自然景观与人文情怀,挤出时间阅读枯燥的史料,挤出时间走遍这块神奇土地的山山水水。《心之故乡》专辑中,她用娴熟、生动的文笔,完美地展示了古黟风貌、建筑人文、山水情怀……写尽了黟县名村古镇后,她的视野扩展到整个古徽州,《悠悠渔梁情》蕴含着她对徽州这块土地深厚文化的了解和挚爱;而那篇《到屯溪老街吃馄饨》,更是她推介徽州文化的精品,“我看那碗里的馄饨,一个个温软光滑,薄如蝉翼的馄饨皮如曼妙女子飘飞的衣袂,在稠而不浊的汤里舒展;皮里红润的肉馅在汤里起伏……”,如此细腻生动的描写,在展现徽州古人生活的精致、勾起人们一尝徽州美食欲望的同时,也进一步激发了他们探究徽州文化的热情。

这本集子中的散文,大多像书名一样是阳光的脚步,它温暖、轻快、跳跃,充满灵性,但有些篇章却也让人看到了她的另一面,比如在《滚滚红尘》中,她极力让自己读懂张爱玲、三毛;《你听,她们在唱歌》中,她力图让自己走进那高深莫测的旋律背后。一种淡淡的忧伤、悲悯的情怀、一种对生命穷究与思索,让我们领略了她的成熟。而有些文章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出自一位窈窕淑女笔下。比如写“酒”,相信大多数女人对酒都“深恶痛绝”,即便不这样,也起码谈不出有什么好感,然而刘菁兰对酒,却有众多淑女所不具备的理解。她在《关于酒的情思》中写道:“酒的滋味常常令我感觉生活的滋味,喝酒的感觉常常令我觉得在品味人生”,“酒,是大俗也是大雅之物,常常需要状态,需要心情,需要氛围”,“对酒的态度莫不就是对待人生的态度!”……这些恐怕是连许多喝了一辈子酒的男人都体会不到的。据说刘菁兰也善饮,但却不喜在大庭广众下无奈地应酬,她喜欢独坐月下花中,浅斟慢酌地品酒,在此过程中品味酒外的另类滋味,这就有点像易安居士那“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的神韵了。

刘菁兰担负一个县的新闻外宣管理工作,工作之余常年笔耕不辍,在写作过程中她感到充实、感到愉悦,她在文章中写道:“我有片精神家园,每日亮着一盏灯,照着心灵夜行……这里,我不是别的角色,我用最简单的姿态抵达我自己”,这种心境便是所有热爱文学艺术创作者毕生追求并引以为豪的境界。

刘菁兰的散文,以唯美、轻灵的文字展现生活中的所思、所感、所悟,以诚挚、深情的笔触描述亲情、人文、美景、情思,或令人赏心悦目,或令人掩卷深思,或使人感同身受,或使人不禁莞尔,给人以美的享受。期待刘菁兰有更多更好的作品面世,期待能读到她更多更好关于江南、关于徽州的意韵悠深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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