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递故事之十二读书好还是经商好——楹联传说之一

□ 屯溪余济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发现和培植这种天赋，便有机会获得成功。西递人经商致富，没有在读书作官一条道上走到黑，便是最好的例证。

“读书好，营商好，效好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

这副楹联，可以说是西递村内最负盛名的一副对子。无数的游客曾在这里驻足，感悟体味。人们对此也许会有各种各样的理解。据说楹联的作者当年写下这副联文时，只是一种自然心态的流露。

在清乾隆年间，西递有个青年书生名叫胡瑞庭。此人饱读诗书，锦心绣口，他的父亲胡春泰在扬州经营着一个很大的瑞祥木行，专营徽州木材，不知什么原因，父亲经商津津有味，儿子却不想做商人，几年书读下来，只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对经商是更加看不起。但胡瑞庭的父亲却没有大多数徽商那样一代经商，一代读书作官的思想，他觉得自己应该事业有专攻，既然经商，就得专心致志，把自己的事业一代代延续下去，那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于是胡瑞庭17岁时，被父亲强行带到扬州，学做生意。尽管他心中不愿意，但想做孝子的他不愿让父亲伤心，也就顺从了。可他本来就不是块经商的材料，在岁月的推移中，毫无成就的他向父亲证明了这个事实。父亲也渐渐地对他失去了信心。加上生意上的劳累，胡春泰50岁时就去世了。那年胡瑞庭28岁，对父亲的死，他是说不出的难过。觉得是自己经商无能，不能帮父亲分忧解难，才使父亲英年早逝。他开始更用心地去做生意，希望能以此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但没有经商天赋的他，不论怎样辛苦，生意都在败落，天长日久，他也失去了信心，便把生意都交给了老管家胡天赐，自己只是象征性地看看账，闲来无事仍然读他的书，作他的文章。

几年后的一个冬天，他在书房内看书，胡天赐进来让他到货仓去看货。胡天赐以往每次回家乡采购木材，时间都很短，但这次胡天赐却去了很长时间，问及缘由，胡天赐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这次回到家乡黟县，胡天赐和以前一样让人四处收购木材，集中在一处准备装运，那天小少爷看到胡天赐在清点木材，不解地问:“天赐叔，为什么不把木材加加工再运出去?冬天农闲，四乡有很多懂木匠活的人都没事做，让他们把木材做成椅子、桌子的零件，又方便运输，又能省钱，到了扬州一配起来，便成了整件家具。”开始胡天赐不觉得这办法怎样，只当是孩子信口开河，可晚上一想，这小少爷的点子真的很好，我们把木头运到扬州批给那些小木材商，他们拿去做成家具出售赚钱，而且利润极高，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做呢?于是第二天就决定按照小少爷的话做了。听到这里，胡瑞庭已是雷霆大发了，骂着自己的儿子不务正业，不读书，要做生意。胡天赐也没讲话，就退了出去。

这次货物，由于价格低廉，很快就销完了，给瑞祥木行赚了很大一笔，望着丰厚的利润，胡瑞庭很高兴，这时，胡天赐小心地走上前说道:“老爷，有些话不知该讲不该讲?”胡瑞庭点了点头，胡天赐大着胆子说:“老爷，你想想看，少爷说不定真的是块经商的好材料，他从没接触过木材生意，就能想出这样的高招，真的是很不简单，我在家乡问过老师，说少爷不是块做学问的料，除了会些算术，四书五经八股文一窍不通，当年老太爷逼你学做生意，如今你又逼小少爷读书，小少爷的痛苦不跟你当年一样吗?”一番话，让胡瑞庭陷入了沉思。

这年过了春节，胡瑞庭就把儿子带到扬州来边读书边学做生意。几年后，瑞祥木行在他儿子手上大放光彩。再后来胡瑞庭在他六十大寿时写下了这副对联，总结了自己的体会和心中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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