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哲人一样地说出了这句话,看着她这副模样,我有点想笑,却心痛不已。 孩提时,印象中的奶奶总是顶着一头蓬松灰白的头发,她的脸蜡黄蜡黄的,嘴唇苍白,是那种久经病痛的苍

黄山晨刊 2017-03-24 15:01 大字
·潘见·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奶奶像个哲人一样地说出了这句话,看着她这副模样,我有点想笑,却心痛不已。

孩提时,印象中的奶奶总是顶着一头蓬松灰白的头发,她的脸蜡黄蜡黄的,嘴唇苍白,是那种久经病痛的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脸上布满了许多皱纹,像一根根藤条似的,一笑起来,就像一池被吹皱的春水。

小时候,父母工作特别忙,无暇顾及我。爷爷奶奶便从歙县乡下来到城里,显然城里生活节奏和乡下很不一样,但他们为了我,咬咬牙,竟然克服了很多难关,硬是适应过来了,尽管有时会闹些小笑话。现在想想,他们那么一大把年纪,突然要改变一辈子固守的生活习惯,这需要多少的毅力啊!

自从爷爷奶奶来到我家,我就像个跟屁虫似的,没事就黏着,让他们陪我玩一些益智类的纸牌游戏。也不清楚我为何痴迷上纸牌,也许是爸爸有意为之吧。小时候的我总是很任性,很倔强,很好强,绝不轻易低头。只要我输了游戏,必定是嚎啕大哭。爷爷是一个严于律己的退休老教师,特别严谨认真,严格执行游戏规则,这可难住了奶奶。于是奶奶挖空心思,经常运用一些计谋,像调虎离山之计,支走爷爷或故意出错一些牌,让我赢了游戏。瞅瞅奶奶宠溺的眼神,我心花怒放,我笑了,奶奶也笑了。

上了小学,奶奶的身体本就不太好,我家楼层又高,上楼下楼都很吃力,没办法亲自接送我,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爷爷身上。不识字的奶奶,时常盯着太阳看,看看太阳爬升的高度,心里估算着时间,趴在窗台上,伸出头来向楼下张望……期盼着那一老一小快点回来。也不知等了多久,爷爷牵着我的小手出现在奶奶急切的视野中。“见见,见见,回来啦!”她大喊道,我笑嘻嘻地抬头答道:“奶奶,奶奶,我回啦。”一老一小相互应和着。

奶奶急忙起身,一路小跑,熟练地转动门锁,打开家门,站在楼道上望着。我大汗淋漓地从一楼跑到六楼,一下不耽搁,早已迫不及待的奶奶就站在那儿,左手拿着一杯酸奶,右手拿着一些饼干。我接过来大口大口吃起来,瞧瞧奶奶娇宠的眼神,我满心欢喜,我笑了,奶奶也笑了。

我上高年级,能自己独立上学了,奶奶的年龄更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爬几阶楼梯,她都要歇下来喘几口粗气,才能平息心脏的剧跳,住在高层很是不便,经过父母商议,奶奶和爷爷一起又回到了乡下。

除夕夜,爷爷、奶奶、父母和我一家其乐融融。2月13日,开学季,噩耗传来,奶奶溘然长逝。没想到,那次年夜饭一别竟成了我和奶奶的最后一次相见。

春风起,乍暖还寒,随风起舞的叶子盈盈地旋转,一片,一片,一片。街道上,独自漫步的我不再犹豫,大步迈向家的方向。

指导老师:刘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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