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人民援救美军飞行员
□ 记者 舒俊
近日，在黄山市地方志工作的张斌为我们讲述了他通过市、县志书等权威史料和实地走访后了解到的当年徽州人民援救美军飞行员的义举。
执行“1号特别行动”
1942年4月18日，为对日军偷袭珍珠港事件进行“真正的复仇”，作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同盟国的美国派遣空军中校詹姆斯·H·杜利特尔，率领16架B-25B型双引擎陆基轰炸机，执行轰炸日本东京、横滨、名古屋等城市战略目标的“1号特别行动”。
空袭后，有15架飞机按原定计划飞往中国浙江衢州机场。当时衢州附近风雨交加，浓雾弥漫，由于事先协调不畅，提前到达的美军飞机得不到地面引导，全部迷失方向。油料耗尽后，所有机组人员弃机跳伞或迫降，散落在安徽的歙县、宁国及浙江的临安、三门等地，除8人不幸落入日军手中，3人因飞机失事牺牲外，其余64人均被皖浙闽赣四省人民救护幸存。其中，编号40-2249的第11号飞机5名机组人员降落在歙县古城南方五指山一带，分别被歙县黄景乡小洲村（今小川乡小洲村）（2人）、漳潭乡小源村铁斧 （今深渡镇小源村铁斧 自然村）（2人）、棉溪乡下由 村（今深渡镇九砂村下由 自然村）（1人）村民救起。
援救美军飞行员
1942年4月18日晚9时许，小洲村村民听到隆隆的飞机声，接着一声闷雷似的巨响，飞机轰鸣声突然消失。19日晨8时许，小洲学校张荣华等3名小学生在村头木桥旁发现2名外国人。校长张建华听说后，联想到昨晚飞机的轰鸣和爆炸声，判断是飞机失事人员，于是快步前往村头看望。后来知道，这2名美军飞行员一名是11号机组的机长查尔斯·罗斯·格兰宁上尉，另一名是副驾驶肯尼思·E·莱德中尉。
张建华先将美军飞行员迎到家里，拿出玉米饼给他俩吃，又将他们带到学校。美军飞行员见村民对降落伞好奇，便将它展开，铺在地上，让村民和学生们观看。张建华找来张立功、张观德2名青年，挑上降落伞和其它物品，从坑口翻山，护送他们到歙县县城。同日，领航员弗兰克·阿尔伯特·卡普勒中尉被下由汰村村民吕德云发现并送至歙县县城；投弹手威廉·L·比尔奇上士、机械师兼机枪手梅尔文·J·葛登纳中士在五指山东麓被漳潭乡村民方德灶发现，由方德灶和铁斧汰村民吴国堂、吴春五护送至歙县县城。至此，美军第11号飞机5名机组人员全部被歙县人民救出深山。他们在歙县城里一家旅社会合时欢喜若狂，高喊：“奇迹！奇迹！”
情谊源远流长
20日上午，11号机组人员同护送他们的村民一起参观了歙县县城。当他们走到新安江上太平桥时触景生情，拉着营救和护送他们的救命恩人合影留念。然后，5名美军飞行员全副武装，在桥头拍了一张合影。当日中午，歙县航空站设宴款待11号机组人员，然后派专车，由曾健培护送到浙江衢州，而后由重庆辗转回到美国。
1990年9月11日，杜利特尔的朋友、原美国西北航空公司副总裁穆恩组织一支5人考察团来到安徽、浙江寻访当年营救美国飞行员的中国人。在小洲村，美国友人得知当年营救飞行员的张建华、张观德和张立功三位老人已先后谢世，不禁唏嘘。老人的儿孙们热情招待了他们，与他们一道回忆了当年情形。考察团员亨利·波特是当年杜利特尔中校驾驶的1号机领航员，他拉着三位中国老人的儿孙合影留念，并告诉中国朋友，“杜利特尔空袭队”的幸存者始终没有忘记中国朋友的救命之恩。次日，考察团员在漳潭乡小源村考察了当年飞行员降落点，访问了当年曾参与救护飞行员的方金寿老人。
临别时，考察团向歙县人民赠送了由幸存队员签名、中间用中文写有“多谢”二字并有“杜利特尔空袭队”标志的纪念牌。1992年，95岁高龄的杜利特尔将军写信给救助飞行员的5位中国老人说：“我为你们、你们的家庭、你们的村庄和你们的国家，50年前所表现出的勇敢精神和英勇行为而感到骄傲。”图为1942年美军飞行员在太平桥头合影（张斌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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