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南峰核心提示岑山渡曾经是新安江水道的重要枢纽无数
□ 潘南峰
核心提示：岑山渡曾经是新安江水道的重要枢纽，无数的徽州人由此乘着大大小小的船只走向全国各地。如今，岑山渡村也正好处于T字型的公路网络，向南有公路直通屯溪，向北直达歙县，向西通往徽州区，各色各样的车辆川流不息。而它也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历史底蕴，受到越来越多游人的青睐。
谁知道“宰相故里”雄村不远处的岑山渡吗？那是令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家乡，其得名因江上屹立有座宛若一头神牛的山，旧称岑山（谐称神山），后来被称为“小南海”。岑山渡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村前一条玉带似的渐江环绕小南海东流注入新安江，村后群山环抱绿意盎然焕发生机。
岑山渡村原居民以程氏为主，承篁墩程氏统宗祠，以新安太守程元谭为始祖，从歙县槐塘迁移而来，迄今已有1200年历史。清代康熙年间，徽商程大典率五子赴扬州经商后，便捐资建造了许多鳞次栉比的粉墙黛瓦马头墙的徽式大房子，且户户相连、家家相通，还修葺了新安江百米护村石坝石栏杆，如同一个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岑山渡的门户，抵御着洪水的侵袭，使岑山渡人世代安然生息。
伫立在护村石栏旁，抚摸着古迹斑斑的石栏，凝视那宽阔碧绿的江水，感受着古民居的宁馨，追逐着岁月的脚步，也体会着人与水的依恋……向南望是一片小平原，是村民农作物主要耕作地，俗称“榨园”；向北望是名声显赫的曹氏航埠头及闻名遐迩的“小南海”，康熙御笔赐额的“星岩寺”大殿中曾有尊粉金的肉身菩萨的稀世珍宝；西望依靠大山；东望是新安江对岸的柘林村；再远望是著名的皖浙交界的天目山了。村里曾有人绘制《岑川八景图》，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如风的往事早已穿越时空，成为永远的梦。
因山多地少，自岑山渡程氏九世祖程大典迁居扬州经营盐业始，岑山渡村的徽商足迹遍及沪、杭、苏、浙等地，江苏扬州程姓为岑山渡村盐商后裔，现程姓为扬州大姓之一。以前水运十分发达，岑山渡成为新安江水道的重要枢纽，大量的徽州人由此乘着大大小小的船直通浙江杭州，走向全国各地。“新安江上水，可以濯我缨”，在碧波荡漾的新安江面上，徽商源源不断地把茶叶、木材等输送到外地。如今，岑山渡村也正好处于T字型的公路网络，向南有公路直通屯溪，向北直达歙县，向西通往徽州区，各色各样的车辆川流不息。
“十户之村，不废诵读”，岑山渡村人历来重视读书，村中央有条小巷叫“中书巷”，以一个名叫程晋芳的官衔而得名，因他曾任清代内阁中书。据《徽州人物志》记载，明、清两代出自岑山渡的历史名人就有十多位。听村里老人讲过，程氏宗祠内原有十余块匾额，诸如“四世一品”、“四世进士”、“兄弟进士”、“同胞进士”等，这些显赫的背后，见证了岑山渡村人寒窗苦读，也凝结了岑山渡人植根于内心的文化基因。
以前，岑山渡小学就在程氏宗祠里，陪伴我度过小学时光的就是宗祠里的36根高大石柱和一对栩栩如生的青石狮子。这里古朴典雅的校园环境让琅琅书声凝固在弥漫着芳香的空气中。也许正是这浓厚文化气息的吸引，打动了《资本论》提到的中国人——王茂荫，死后把坟墓葬在岑山渡村玉子山上。岑山渡村尊师重教的传统历久弥新，当时农村小学老师都是轮流到各学生家吃饭的，农民都把醇香味美的腊肉给老师吃，当地称为“遵先生”。后来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纷纷把小孩送去县城学校接受教育，每年高考都会考取不少大学生，甚至还有些名牌大学。
千百年来，在那农忙季节里，岑山渡村人伸出黝黑的双臂，擦亮晶莹的露水，把深沉的种子放在田间地头、身前身后。“有女不嫁岑山渡，担茶送饭五里路”，原先村民们要靠泥腿子每次跑五里地去劳动，劳动的强度可想而知，何况刮风下雨、天寒地冻。一年四季的期盼围绕雨水的穿梭触摸跳动的脉搏，要说锄头上的泥土仍旧挂了雨后的彩虹，那么黝黑的皮肤就是智慧的结晶。改革开放以来，村里许多的青壮年农民也跟全国的农民一样，加入打工的大潮，每年像那候鸟一样来回迁徙于农村和城市之间，有些人发家致富了，在城里买房买车，日子过得一点不输城里人，岑山渡村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
我是岑山渡的儿子，出生于土地的泥丸，在弯弯曲曲的人生路上，延伸着对家乡无尽的思念，不会忘记闻着香气的饭食，不会忘记骑着单车的颠簸，不会忘记装着父母的叮咛。从新安江畔的岑山渡出发，从农村到城市，每一次昼夜交替，每一回想起生于斯长于斯的新安江水，只想拽住青春的衣角，期待在自己奋斗中枝繁叶茂。也许习惯了一个人走在热闹都市中，脚踩着坚硬的马路，四处张望了许久，可是风不知从哪里吹来，轻轻地屏住呼吸，细细地咀嚼流水，慢慢地打开心扉，原来打开记忆的匣子，我的家乡显得与众不同，让我在生命旅途中走得坚强且诗意、淡定且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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