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越远越浓的乡情

黄山晨刊 2014-10-21 20:54 大字

□ 吴蔚然

白杨,我的老家,皖南歙县一个不小的村庄。不论什么时节,那些或斑驳或簇新的房子向外延展着,粉墙黛瓦,一簇簇一丛丛如墨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勾勒群山中那一大块盆地,若是晨昏,氤氲轻舞,更是恍若仙境,浓妆淡抹总相宜。

儿时的老家是一座座山,是爬山时收获的美景和故事。从记事起,每进入腊月,父亲就开始盘算归程,到了年边,拖儿带女回家过年,年年乐此不疲。转车再转车,直到路尽头,车子无路可走,在最近一个镇上歇息一夜后开始翻山越岭。那连绵起伏的山岭,起先看起来是美的,大小远近高低各不同,形态颜色气息各异,美不胜收,虽然父亲从一开始就催促着快快快,可我们仍旧掬一捧清甜的山泉,摘两片怪异的树叶,拣几块漂亮的石头,尽情享受着大山的恩赐,可走不完的山路,一晃小半天过去了,汗湿了衣服,父亲催得更紧了,这时已顾不得欣赏,只闷头爬,不知何时,父亲开始声情并茂的讲解,前面的山头、路边的亭子、一棵粗点的古树或是一座烧焦了的大树墩仿佛都成了活物,先人正靠在树荫下的柴垛边打盹,太阳热辣当空,树上知了聒噪,或在亭子里啃着喷香的干馃,或裹着湿衣躲避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有他们陪着一起爬山,于是鼓足劲又多消灭一个山头;终于很快到了家,热闹、喜悦、亲切……立刻盖过了一路的辛劳疲倦。

老家还有独轮车带来的独一无二的乐趣。过完年返程,天麻麻亮还透着星光,年轻力壮的亲戚推着独轮车,两边各挂一个大篓子,我们两个穿裹严实的孩子坐在里面睡眼惺忪,亲戚技术娴熟地有节奏地忽高忽低地驾车,风在耳畔呼啸着,寒气刺骨,我们像坐着南瓜马车在山林里穿梭,感受着童话里国王的礼遇,呵呵的笑声在山间传唱。

渐渐地,偏远的山区修了公路,爬山不再是必须,这时,老家是美食、嬉耍和古老的徽州文化。春节依然雷打不动地回老家,小年以后的乡村空气中都弥漫着年的味道:不时传来猪尖叫哀嚎,不忍看见牛憨直眼里的晶莹泪滴,炸馓子的菜籽油香气袭人,孩子们不时跑到面粉店补点面条,点了红点的米面馒头像点了红痣的白胖年娃,卖馒头的人大声叫着,等一嗓子吼完,周围已挤满了一圈圈孩子,白白胖胖的小甜馒头转眼就没了;抓鱼算得上全村总动员了,小伙子穿着及腰防水衣站在快抽干了水的池塘淤泥里,不怕冷的干脆卷起裤腿赤脚站在里面显摆着,仿佛站在舞台中央傲骄地抓捕着,响亮地指挥着,孩子们兴奋地跑着闹着,女人和老人们围着池塘拿桶接着数着,心里暗暗比着……笑声在空中飘散;炮竹噼啪作响驱赶一年的不快,满桌丰盛菜肴犒赏自己的辛劳,猜拳斗酒放纵着自己的性情,被灶台熊熊炉火映红的脸如牡丹绽放。正月里,族人齐聚给每位祖宗上坟烧纸供奉叩拜、给长辈拜年、给小辈压岁……一套走完,剩下的便是孩子们放肆地嬉戏、无所顾忌地疯玩。

老家是父亲日夜的念想。家乡的老人渐渐少了,我的父亲也渐老,对老家的思念却越来越重,老家成了他随时挂在嘴边很频密的词,叶落归根终是亘古不变的定律,父亲时常静静地坐着,忆着一路的风雨兼程、欢笑泪水,仿佛能听见远山的呼唤。

深山里的老家作为图画、相片背景似乎更合时宜,它的命运,它的前世今生已淡化如烟,渐行渐远,但那里的一土一木都早已幻化为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怀想,风尘吹拂,愈发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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