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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伟民如果把人生过成酱味不是一种苦涩而是一种收获题

黄山晨刊 2014-06-04 21:33 大字

□ 江伟民

如果把人生过成酱味,不是一种苦涩,而是一种收获。——题记。

嘈杂的食堂大厅,被一阵下课铃填充得满满当当的。那是管饭的铃声,一天有三次,分别为早、中、晚三餐。只要代表着与进食有关的铃声一响,整个校园就沸腾了。吃,在一个时间段里,成为最重要的事情。

自然,我也是这支队伍中的一员。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如我般正长身体的一群人,可以听不进老师的絮叨,却决不能不听见管饭的铃声。那个时候的食堂的地位是何等的高贵。这一切,都是饥饿给闹腾的。

食堂有四个窗口,两个打饭,两个打菜。若是值班老师偷了一个小懒,一个个饭菜窗口就成了“肉搏”的战场。学生们贴着厚实的墙壁从两头往窗口的位置拱。这样的力量足以让那些处在中央正准备打饭的先前占领者,被拱出领地,犹如一朵绽放的浪花。

由于年少时体质瘦弱,一般我不愿参与这样的搏斗。其实,说成不愿是假,实则不敢。毕竟肚子早已饿得不行,更何况,一到最后,就有可能打不到饭菜,就得延续饥饿。不过这一切都只发生在高一年级的时候,待到后来上了高二,高三,就不会有饿肚之虞了。从“小媳妇”熬成“婆婆”之后,就享受着“婆婆”的威严和礼遇。回头想想,还真有些江湖味道。学校也是个社会,虽然小,却依旧遵循着社会的规律。

那个时候,食堂没有像现在这样发包出去,学校的门口更没有多如牛毛的饭店、小吃。因此食堂的职工,我们喊成“打饭的、打菜的”人,眼睛特别势利。几个个头壮硕的同学,凭着拳头的实力——学生和食堂职工经常发生冲突——捞了不少好处。同样的饭菜票,在他们的碗里就能呈现不一样的结果,饭多,菜也多。在我看来,他们碗里超出的饭菜分量,其实就是应该在我们碗里的。食堂要营利,不抠不行。现在回想,那时候大家都饿。我们饿在肚皮,他们饿在口袋。

为了解决饥饿问题,菜筒出现了。我是在12岁上初中的时候与菜筒结缘的。菜筒就是竹筒,截一段竹子,刨去外面的竹青和里面的竹黄,做个竹盖,菜筒上沿钻两眼,穿上绳子,可提就成。菜筒也可说成菜缸,一些经济条件稍好的人家,就用上搪瓷缸了。我用的都是搪瓷缸,外加一个网袋,一系一提,每个周末往返于学校与家之间。许多同学还用祖传的古老竹筒,看起来黝黑发亮,细品却极精致,讲究一点的,上面还雕刻了一些梅兰图案。若是留到现在,还真怕会有古董商人上门放价收购。

菜筒里装的就是清一色的酱了:萝卜干熬酱、豆腐干熬酱,最让人垂涎的当属酱里有肉,而火腿熬酱就是上上酱品了。一掀菜筒,火腿酱的香气便把一个寝室的怪味覆盖了。不是顶顶要好的同学,一般是不会被邀请下筷的。于是,也就有了偷吃的情况发生。谁家的酱好,必定熬不了几天就见底了。那被偷的同学一脸沮丧,若是没人请下菜,就得吃白饭。毕竟能在食堂的菜窗口打菜的并不多。

酱的好处,就在于无论冬夏,气温高低,都能储存较长时间而不馊。真若没打上饭菜,菜筒里取上几勺,开水冲上一大碗,连汤带汁地囫囵下肚,也能撑上一餐。那时候,农家孩子一周的菜金也就两三毛钱,用酱撑肚子的日子还真不少。

到县城上高中后,离家百里之遥,一学期才回家一次,也就很少吃到酱了。仅有的几次,也是父母进城带来的,或是请进城的老乡捎来的。我吃的酱,大抵是父亲熬制的。父亲是榨油师傅,用起油来比母亲大度不少,一筒菜,油光锃亮的,都是黄溜溜的菜籽油。央视刚播出的“舌尖2”《心传》一节里,就说到了家乡歙县富堨镇至今还在使用的木榨榨油。木榨榨油,绵延传承了千年历史,这里面,有智慧,有力量,更有我太多的儿时记忆。

工作之后,就很少吃到父亲熬制的土酱了。每每回家,还要向父亲索要上一钵,带回品尝。年近古稀的父亲总是不厌其烦,高兴着下厨,满足儿子的需求。

一次,我在微信上晒了一张就着父亲熬制的酱下饭的图片,竟然引发朋友们的不少关注。朋友们大抵劝我要“注意营养,保重身体”一类。我想,或许他们并不知道酱的味道,更不了解一钵普通的熬酱,一直伴随了我三十年,想要放下,却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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