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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海群祁海群媒体人供职于安徽商报徽青古道去年夏天曾

安徽商报 2014-03-20 10:21 大字

祁海群

祁海群,媒体人,供职于《安徽商报》

徽青古道,去年夏天曾走过一段。这次走,味道又不同。路如苏州园林小径,一步一景,步步都是活的。

再就是落叶。落叶枯透后,本极脆,一遇霜,又像宣纸一样绵软,脚掌踩上去,扑簌有声,不是碎裂,是在泄你的底气。还有枯黄的松针,密密铺在石板路上,滑得像青苔一样。

小时候,家里用大锅做饭,饭熟,盛起,锅里留一层薄而微黄的锅巴。往灶膛里塞一把松针,腾地一声,火苗绵密地蹿起,几秒钟,火苗矮下去,锅巴也就催熟了,又香又脆,比饭还要好吃。

松针的火,是软火,看它很旺地烧起来,其实内子里很温和,能收住自己,懂得分寸。

古道两边疏朗通透。近处是山,远处是山,极远处还是山。王勃的《山中》诗,末句“山山黄叶飞”,被木心先生推崇,称“字很轻,景大”。可惜我行在山坳中,看不到大景,就算看到,也作不出大景之句。

王勃还有一首《羁春》诗也很好:“客心千里倦,春事一朝归。还伤北园里,重见落花飞。”这两篇不知谁在先,谁在后,唯气息连贯,可视为都是彼此的前奏或余音。

黄叶落花,都是飘零之物,在王勃眼里,当视为知己吧,从来知交半零落,为知己作诗,悲苦也好,欢愉也好,都是款款衷曲。

行至箬岭关,路程已过小半。喘着粗气走上来,但见残垣断壁,砖石狼藉,哪有半点雄关的味道。低头从阴仄逼人的关隘下匆匆而过,寻到一处开阔平地,背关坐下,眼前已是歙县群山,极目苍翠。

徽青道上可以怀古的,除了一路上偶尔能见的残存石板外,就是这座箬岭关了。清人洪亮吉,曾为箬岭关写过一篇记,收在《更生斋文集》里。那次他从旌德经此道去歙县,一路走来,若闲庭信步,想到此道曾“蓁莽塞天地,藤蔓翳日月,涧水荦石之碍路者,随地皆是”,更有“蛇虺穴之,狼虎窟之,盗贼奸宄窃发者”,一定心有余悸,所以对歙人程光国重修徽青古道,感激不尽,遂作《新修箬岭道记》。

程光国一直想从读书中出头,结果五试而不中,等于天在弃他,干脆断了念头,转而去做商人,书也不丢,儒而兼贾,终于修成正果。徽州人里,多有不自弃而天终难弃者,程光国算一个。程光国还善制墨,墨肆取名“五云斋”,他在骨子里,还是渴望做风流名士的。

人站山顶隘口,有倚旧面新之感。看眼前千山万岭,一直连到天际,天地渺茫,人直如一芥,不由气馁。

四周一片死寂,又恍若有声。耳朵能听到的声音,只是很小一部分。有一次,在甘肃南部的拉卜愣寺,遇到一个怪人,他每天拿着一端毛茸茸的长柄话筒,四处溜达。我跟在他后面,问他,他说正在采音,毛茸茸的东西,不是话筒,是采音器。他去河边、山坡上、小树林中、星空下,收集那些听不到的声音。他像是魔法师,张着一张网,那些天籁,像昆虫一样被他捕捉到网袋里。我跟他去房间,他插上电源,将录音放出来,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无形的网袋突然打开,无数只昆虫夺网而出,向我劈头盖脸扑来。

大音希声。此时的箬岭关,万籁俱寂,又万籁齐鸣。

不知谁肯与我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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