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妈妈\’，喊得我25年没离开家”
□ 舒薇 见习记者 方姗姗
25年前，洪美仙的儿子黄建辉患上精神分裂症，从此洪美仙就没有出过远门。早上买菜十几分钟后就回来，一天在家很少出门，亲朋好友不走访，只守着儿子。而黄建辉呢，则说：“妈妈在这，我就哪儿也不去。”
2月13日上午10时，记者抵达徽州区原纺织器材厂安置小区，洪美仙家住在3楼。看到记者，这位头发花白、年近7旬的老人站在阳台上招手，说不方便下楼。记者上楼时，她已开了门站在门口迎接，进门后，她轻手轻脚地关了门。记者注意到，门后面用毛笔写着“房子危险要倒，关门轻点”。洪美仙告诉记者，这是故意哄骗儿子的，目的是让他关门时动作轻点。
洪美仙进门后就站在阳台上，两只手揣在兜里，说话声音很小。洪美仙告诉记者，儿子还在睡觉，一般要睡到11时许才起来，这样他才能安静点，要是睡不好就又吵又闹，还不吃药。
洪美仙告诉记者，儿子精神分裂是内向和工作压力大所致，少年时的他“聪明得不得了”，还有多种才艺，会画素描，会吹口琴。但由于性格内向，加之大学没考上，心情十分压抑，就去厂里打工，18岁的年纪，劳碌、心情低迷、工作压力大，后来出现了各种反常，但是当时家里人并未意识到这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后来，他的病情进一步恶化，被医生确诊为精神分裂症。
在黄建辉的房间里，记者注意到凳子上还放着数本素描本，而在抽屉里，则有一大把笔，桌子上垒着一摞练习本。洪美仙告诉记者，这些本子和笔都是儿子醒来要用的，他还会照着书写字。记者翻开练习本，多页确有写过字的痕迹。
洪美仙告诉记者，黄建辉得病后，她就辞去了工作，一心在家照顾他。4年前，黄建辉的父亲过世。“他父亲离开了，照顾他的任务就完全落到我身上了。”洪美仙有些无奈。发病中的黄建辉常把邻居小孩给打哭，使得不少家长找上门来，洪美仙免不了要花些精力去赔礼道歉。
在黄建辉的房间里，记者注意到墙上贴着两张红纸，纸上写着让他安静的话，让他听妈妈的话。洪美仙说，现在，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妈妈了，而她最希望的是他能安静点，不再打扰周围邻居的生活。
记者了解到，在黄建辉得病的这20多年，中山居委会给予她家的帮助不少，而且在医疗技术进步的同时，药物的疗效也更明显。与以前相比，黄建辉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洪美仙说，以前黄建辉发病时经常离家出走，远的时候还走到屯溪、走到歙县。
（下转第2版）（上接第1版）有一回，黄建辉又发病了，拼命往外跑，洪美仙拉不住，就去喊居委会的人，几名居委会的工作人员随后赶到，同她一起跟在后面，一直追到歙县。当时天黑了，黄建辉似乎一下子清醒过来，对着后面跟着过来的人喊“妈妈，我要回家”。
11时30分，黄建辉醒来，自己去一趟卫生间后，进洪美仙房间吃了放在桌上的药，一句话没说，就撑着伞出门了。洪美仙告诉记者，这些药是她早上起来在桌上放好的，他每天都要在小区里转两圈。
黄建辉出门后，洪美仙去黄建辉房间收拾：叠被子、倒尿盆、整理桌子。10分钟后，黄建辉收了伞进门，轻手关门，5分钟后又拿伞出去，反复4次后，他对着洪美仙说：“妈妈，我饿了，要吃饭。”洪美仙就进厨房煮面条。
“现在他比以前好很多了，我是他妈妈，我不照顾谁来照顾，他喊一声‘妈妈\’，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不忍心和无奈。只是他喊这一声‘妈妈\’，喊得我25年没离开家。”洪美仙说。
12时，记者离开，洪美仙站在楼梯口，抱歉说不能再下去了，黄建辉找不到她要着急。这时，记者听到从黄建辉房间里传出口琴的音乐，“以前他都是能吹出很多曲子的，现在都不会了，还扰了周围的邻居。”洪美仙说，医生说黄建辉的心理年龄还处于婴儿状态，只能靠家属悉心照顾。
现在，洪美仙将继续母亲的使命，能坚持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好在现在黄建辉治病每个月有300多元的药费救助，中山居委会每年也会给她家送来油米和补助金，这对这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家庭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新闻推荐
□ 记者 程向阳晨刊讯 “走吧，火车都开走了。”看着妻子芳芳站在月台上不走，丈夫吴辉拉着妻子的衣袖说。“走。”芳芳扯起衣服的下摆擦了一下眼角。2月22日21：25，汽笛一声长...
歙县新闻，故乡情，家乡事！不思量，自难忘，梦里不知身是客，魂牵梦萦故乡情。歙县，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