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外的伤痕
“我们村里的桂花盛开的时候可香了呀!”看到记者来到村里,张高平开心地向大家介绍歙县七川村的桂花树。一旁的大女儿张玲玲忍不住嗔怪道:“爸爸,今年桂花还没有盛开呢。”
确实,对于张高平来说,他记忆中的桂花香还是十年前的。十年之后,村子里所有的桂花树都粗了一圈,两个女儿也已长大成人。
十岁那年桂花开,十年之后爸爸归
玲玲和九妹(右)现在还住在大伯家。她们说,爸爸回来就一切都好了。
1
后妈走了,打了半截的毛线衣扔在地上
4月11日,七川村,在一片白墙黛瓦的徽式新建筑中间,一处陈旧灰暗的房屋显得很突兀。因为家里没钱,这栋房屋从来不关门,也不挂窗帘。二楼的一间屋子,是张玲玲和妹妹张九妹的房间。
张玲玲今年24岁,妹妹也20岁了,村里同龄人纷纷结婚成家,而漂亮的姐妹花却还没有对象。4月11日下午,当记者见到姐妹花时,她俩还在县城里打工,一直要工作到晚上才能回家。自从爸爸蒙冤入狱,她俩就忙着打工,没时间找对象。
十年之前,张高平是个货车司机,肯吃苦,疼孩子。
张玲玲和张九妹小时候,亲生母亲就离家出走了,爸爸又娶了一个妻子。虽然生母不要她了,但九妹说,爸爸和奶奶给她的爱,足以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公主。
玲玲学习很勤奋,张高平将她送到了县城的好学校念书,期望女儿能考上一所名校。
2003年,九妹10岁,上小学二年级。那年5月23日开始,一切都变了,爸爸再也没有回过家,奶奶整天哭。
她和姐姐寄居到了大伯家。判决下来后,后妈就带上东西走了,打了半截的毛线衣扔在地上。这个家瞬间一无所有。
3
梦到爸爸回来了,醒来后咬着被子哭
辍学后,玲玲和九妹到湖州纺织厂打工。“我俩在纺织厂里跟着师傅做学徒。刚去的时候好辛苦,从早上九点一直要干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有时甚至要干18个小时。我们好累。”玲玲回忆说,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她和妹妹咬牙坚持着。回集体寝室睡觉时,她经常梦到爸爸回来了,“醒来时知道只是梦,就哭了。怕被同寝室的人听到,咬着被子哭。”
姐妹俩在湖州一干就是六七年。其间,姐妹俩还把她们拍下来的照片寄给爸爸,结果却被爸爸退了回来。
为什么爸爸不肯收女儿的照片?张高平回忆道,他每天都在想女儿,但他拒绝背上“强奸杀人”的罪名,他希望清清白白地见到女儿,而不是以一个罪犯的身份给女儿写信。
“每次想起信里面说阿玲她们去当童工,我就想哭。”张高平告诉记者。
4
地图上没有石河子监狱,但爸爸在那里
“开始只知道爸爸在新疆石河子监狱。有一次在厂房里看到中国地图,我和妹妹都盯着地图上的新疆看。后来妹妹指了指地图上的石河子,我俩对望了一眼,都忍着泪水——不想被旁边的工友知道。”
玲玲给爸爸去了一封信,信中这样写道:“爸,我从中国地图上看到石河子在哪了,我相信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全家团圆的。你一定要对家人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对国家有信心。我相信,除了少部分国家干部会不分是非黑白来冤枉我们,还有大部分正直的、追求真相的干部们会为我们查找真相,还你和哥哥一个清白的。”
她还一个劲地求爸爸保重身体:“你就在那儿让你们长官给你请位医生看看。爸,只要你把身体养得好好的,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只有这样,我们大家才能放心,才能与那些大恶魔、败类做斗争。”
3月27日,张氏叔侄回到了家乡。爸爸一下车,九妹就跑过去,抱着他哭个不停。
2
和同学争执,被骂是“强奸犯的女儿”
“我一直都坚定地认为,我爸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是多么好的一个爸爸啊。”
但让姐妹俩难受的是,村里人,还有同学们,会聚在一起议论,姐妹俩心里非常难过。九妹有次与同学因为课桌摆放发生了口角,没想到同学居然骂她是“强奸犯的女儿”。“我不是强奸犯的女儿,我爸爸不是!”九妹大声喊道。从那时起,这两个女孩每次听到难听话,就会极力争辩。
大伯家越来越穷,玲玲虽然考上了高中,但因为交不起学费,没有再去学校,九妹也在初二时辍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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