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曹度与西溪南村的朋友们
□屯溪 吴军航
歙县雄村与西溪南村都是有名的古村落。它们都有历史悠久、山清水秀、文化底蕴深厚的共同特征。两地历代人才辈出，并且交往频繁，彼此之间建立深厚友谊的故事举不胜举。远的不说，在清代乾隆年间，就有雄村的曹学诗与西溪南的吴震生友好交往的故事。直至现代，雄村的曹度与西溪南村朋友们交往及在西溪南村活动的情况，很值得人们关注。
曹度，字谷青，1925年出生。他家学渊源，从小就接受古典文化的熏陶，国学根基深厚。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曹度就在海军报任记者。曹度在任海军报记者期间，曾长期深入海防第一线，体验生活，写了许多生动的报道。1958年9月，他的特写集《马祖海峡的风浪》一书完稿，并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
1957年，曹度由于生性耿直，在大鸣大放时讲过真话，由此受到株连，从部队复员，回到了皖南雄村参加地方建设。曹度回到故乡后，一边参加地方劳动，一边还不断进行文艺创作。1962年，他接受了歙县文化部门交给的创作任务，上级要求他蹲点西溪南村，深入体验该村人们消灭血吸虫和防治血吸虫的生活，创作一个反映当地人民在血防战线上努力奋斗，创造奇迹，取得胜利的剧本。由是，曹度就来到了西溪南村。
西溪南村吴惜奇老师的妈妈曹秀荣是雄村人，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初嫁到西溪南村。曹度与西溪南村的吴惜奇家有亲戚关系。曹度的表姐曹润宜，在上世纪也嫁给西溪南村吴肃荣。按照排行，吴惜奇的母亲曹秀荣是曹润宜的三娘。吴惜奇与曹润宜、曹度是老表关系。因有这个关系，给曹度熟悉西溪南村带来了一定的帮助。曹度到西溪南村，除了工作需要长期住下外，一般在短时间内，都是住在曹秀荣家。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曹度主要是搞戏剧创作，吴惜奇主要是写长篇小说。他们的志向一致，爱好相同。他们相处在一起，都有说不完的话。基于以上诸多原因，曹度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几乎把西溪南村当成了大半个家。
曹度虽然与吴惜奇有亲戚关系，但在20岁之前交往不多。他们的认识，确切地说是缘于歙县举办的一场赛诗会。1958年底，歙县文化部门在雄村举办了一场大规模的赛诗会。西溪南村的吴惜奇当时在富堨当教师，那年12月份，吴惜奇特地赶到雄村参加赛诗会。那时候，曹度刚从部队复员回来，也参加了赛诗会。活动中，他们算是在解放以后的第一次见面。赛诗会的要求是要参赛选手当场自编诗歌，当场朗诵。
赛诗会结束后，吴惜奇去看望了雄村的舅舅，说了一些问候的话就匆忙离开了。晚上他是住在曹度家的。那天晚上，他俩谈文化艺术，一直谈到半夜。第二天一早，吴惜奇就回校了。在临别时，曹度将刚出版的特写集《马祖海峡的风浪》一书赠给吴惜奇作为纪念。
曹度来到西溪南村，当时就住在西溪南村的血防所内。一开始，他白天是在公社、大队部、血防所了解情况，收集素材搞调查研究。同时广泛地接触群众，了解群众在消灭血吸虫过程中的先进事迹和典型形象。晚上就整理材料，构思剧本框架。有时根据剧情需要，根据戏剧中塑造一些有个性的人物需要，曹度要在当地群众之间作家庭访问，这时大队书记吴兆栋就陪同访问。在西溪南村，吴兆栋也是曹度的好朋友。吴兆栋待人热情，工作能力强，能诗善画，能说会道，社会上朋友多。曹度在西溪南村有这样一位朋友，对创作剧本，体验生活，了解情况帮助相当大。同时在生活上也有了诸多方便。只要是曹度提出要求，吴兆栋总是有求必应。吴兆栋的热心帮助使曹度的写作进展顺利。经过无数次交往，曹度便与吴兆栋成为了很好的知心朋友。以后，曹度在西溪南村的生活和工作就更方便了。到了晚年，曹度对吴兆栋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2011年暑假，我去合肥曹度家，他还向我提起好朋友吴兆栋。尽管曹度还是在患脑溢血病后的恢复期，但他还能想起吴兆栋，可见他们之间友谊的深厚程度。
曹度在西溪南村的这一阶段，除了写剧本，有时也与村中农民诗画小组的朋友们在一起相聚，吟诗作画，谈论古今。在血防所里有位医生名叫洪芳度，他除了为群众医治血吸虫病，还擅长中医，能治疗常见疾病，并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为了进一步做好宣传消灭血吸虫的巩固工作，在村中古建筑老屋阁朝东面的墙上，洪芳度将毛主席《送瘟神》诗二首行草书体放大书写。白墙红字，非常显眼。曹度经常与吴惜奇、吴兆栋、吴仲奇、洪芳度等人路过老屋阁，都要驻足停留下来，欣赏谈论一番。曹度精于书法，谈的也很深刻。在这些日子里，他的心情是愉快的。
西溪南村的吴仲奇是当时西溪南公社的财务干部。他的业余爱好较多，拉得一手好京胡，又喜欢武术。从小就酷爱书画艺术。他的篆书写的是《峄山碑》。在晚年参有己意。曹度在西溪南村与他接触甚多。这里除了他们有共同的艺术爱好之外，还有是因吴仲奇身为公社干部，在工作上曹度经常要与他联系。
在西溪南村，汪海萍也是曹度的一位朋友。汪海萍早年在汉口经商，中晚年回到西溪南村务农，在西溪南大队兼任会计。他喜欢养花种草，国画花鸟是他的专长。他家近竹而居，开门就是一片大大的毛竹园，毛竹园的尽头就是丰乐河。一年到头水声滔滔，鸟语花香，景色极为清雅。曹度很喜欢这片景致，所以经常来到他家作客，并观赏宜人的风景。
曹度在1962年至1975年来西溪南村的时间最多，1975年之后，曹度因落实了政策，上调到合肥，担任《安徽文艺》杂志编辑，来西溪南村的机会就少许多了。不过，他还是坚持能每年至少来西溪南村一次，来看看生活在这里的朋友们，与他们聊一聊家常，谈一谈文化艺术，喝一喝家乡的老酒。这是曹度的幸福，也是西溪南村朋友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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