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人生档案那年徽州

黄山日报 2012-05-24 22:19 大字

一个人踩着车独行在黄山区那条寂静公路,我喜欢用“凝固”形容那里的安静。 这古屋的门边靠巷边的拐角处刻着“往屯溪转湾(弯)”。 屯溪。夕阳已经落在了肩上,这二位在这里等了我一整天。在此之前,我们从未谋面。王木木  文/图

真的要说,数码相机是一种革命性的发明。它开启了一个崭新的看图时代,尤其对我这般爱好旅行的人,天马行空的文字之外,有图才有真相。

经常翻看记录着自己行迹的网络相册,万余张图片不断地冲击着我记忆的闸门,当旅途的艰辛已经沉淀到淡忘边缘时,那里的一切就成了我安宁唯美的精神家园。

爱,是一种最需要理由的情感。对人对己都如此。然而,波澜不惊的职场生涯给予我的永远是一种消耗,那种感觉很可怕,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吞噬我理应拥有的幸福感。无论在军队还是到地方,我的生活总是无法摆脱地被朝九晚五规律着。听晨钟看日暮,一天天就这样被无趣地打开翻过。无限怜惜却又无可奈何,那种糟糕的感觉直让我麻木。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并很快践行了这有趣的爱好——“自行车旅行”。踏上长路,一切都值得期待。用现在的新词来表述它应该就是:“给力!绝对给力!”

汤口

那是2004年7月4日,酷热难当。只因志趣相投,便与素昧平生的歙县车友“假行僧”在QQ上相约骑单车到歙县去。

说来也怪,那时的铜陵至多也就是个初具城市雏形的乡村。没有几幢高楼,菜地还会见缝插针地挤在崭新的楼宇之间。可是,小城照旧不依不饶地培养出了一群群准小资们。他们在各种各样的网络论坛上竞相发出一些相约出行的帖子,大意也无外乎远离都市喧嚣感受田园宁静之类。这在当时是一种时尚,而我的这次出行,只不过是一次赶时髦而已。

即使是现在来看,这也是个实打实的长途了。全程238公里,后半程还得翻山越岭。对骑自行车跑长途毫无概念的我因无知而无畏,只是一心想体验那种在路上可以再活一次的感觉。轻描淡写地出发,再无限沉重地坚持。

骄阳似火,柏油路面的国道软软的,如同蒸熟的年糕粘着我的车轮,我伸着脖子,盯着码表,一脚一脚地用力踩着,比驴还用心,哪里还顾得上赏景发感慨,每隔十公里休息一下,那种艰苦若没有我从军队里带回来的拉练经验还真的难以坚持。

一路上,利用每一个休息地来回复网友在歙县的询问,“到青阳了”、“到太平湖大桥了”、“到谭家桥了”。行路的艰难因为目标与希望而变得不值一提。

只是从谭家桥开始的盘旋上升着实让我吃尽了苦头,至今提到那一段还让我心有余悸。

那是怎样的一段路啊。

当我信心满满地站在下午三点的谭家桥地名界碑下时,漫天的绿树让气温骤然降了好几度。环顾四周,脚下溪水潺潺耳畔风鸣叶唱,好一幅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状。少有闲心地扶树自恋一番,在心底里就涌起一股势不可挡的英雄气。志得意满啊!

往前,轻松再进四公里,感受着林间骑行的惬意。可是这不过是区区四公里前奏而已,再向上视力所及之处,路开始全是打着卷地盘旋上升。行至此处,体力早已经消耗殆尽,林间的光线已显黄昏迹象。到底还要在这里纠缠多久,我一点底也没有。推着,偶尔骑一段。汽车悄无声息地从头顶滑下。每过一个急弯,我都会害怕因为那驾驶员的稍一走神会将自己也悄无声息地像树叶一样掀下山涧。

没有一个行人,没有丁点人声。我真是畅快淋漓地体验了一把孤独、紧张、焦急。

和夕阳一起登上汤口镇时,我已经彻底打消了再继续赶到歙县的计划。因为路人的一再重复,前路还横着两个“岭”。

如今,自行车旅行已然资深的我经历过高原磨炼和太行洗礼,我想那汤口应该早已是不在话下了。所以,无数次地暗自念叨着:“再来一次!”

万安古镇

歙县车友当然不干,他已经约好了祁门的另一位车友在屯溪接我。我告诉他,我已经累得像狗一样了,他还是毫不松口地要坚持到汤口接我,不过,他说他要骑摩托来为我做指路明灯。

算了,坚持一下吧!别辜负了大家的热情。

少了犹豫,再上路时,竟会格外轻松,尽管天色已晚,我却恢复了自信。想来定是因为那汤口为我输入了勇气,那么长的坡我不是照样上来了?套用一句有点耳熟的话,“翻汤口则天下无坡。”别翻书别百度,这是我的原创。

岭在哪里?我咬牙,可是直到休宁往屯溪的三岔路口,我也没有发现那些我铆足了劲要较个真的岭。也许,经过汤口,我对岭的印象就全改变了。没有二十公里的连续上坡实在不够资格称岭。有可能刚过的几个缓坡就是汤口路人忠告我的岭吧!

这回真是彻底轻松了,我已经骑行整整一天,十多个小时的蹬踏早已经让我疲惫不堪。

二位车友大喜,出屯溪往休宁方向来与我会合,而我则顺势拐进了万安古镇。

青石板、木墙建筑,宁静而安详。这就是史上有名的“中国罗盘之乡”。饥肠辘辘在镇上转着,在一处古屋拐角处,刻着“往屯溪转湾(弯)”的工整楷体字。转过弯却是一条河,无限郁闷地低头扶柱苦思冥想。一位从河边挑着鱼鹰收工回家的中年汉子告诉我,这是新安江大坝没有建成时,通往屯溪的船码头,当年,万安可是响当当的交通枢纽呢。原来如此,怪不得这还是繁体字,了不得,难怪人说徽州无处不历史。道谢之时顺便问了一下可有小吃店,我真的已经很饿了。他将我径直领到了古镇之外的新街上。坐到一家摆着二张桌子的民居堂厅里,瞅着女主人为我下面条的空回那两位车友的短信。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正在这里奢侈地休息着。听说我是早晨骑车从铜陵赶来的,女主人唏嘘之余坚决不收我的面钱,客气得如同旧友:“吃碗面条付什么钱?”感激之余却并不敢忘记我作为一名前军官的纪律观念,我只不过是一个吃饱了怕撑着的玩路者,难道是什么英雄?

起身挥手再上路。不过三四公里之外,便听到路对面响起地道的歙县普通话:“少校,少校。”我转首,正是“假行僧”。

黄山区

在歙县,听祁门车友说,我几乎是爬上了床就睡着了。他俩则一边看着午夜的环法自行车赛一边聊着天,他们也是初次见面。我太辛苦!

次日晨,大雨。在乡镇工作的“假行僧”找了公干的由头骑摩托来送我,很感动。尽管时间短暂,我们交流甚少,但约会相识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与祁门车友在旅店里买了雨披,冒雨上路。昨晚到屯溪时已是华灯初上,对这座古徽州的府治重镇并未形成印象,今天倒是狠狠地恶补了一把。因为雨,因为我知道再用一天赶回铜陵实属勉强,还因为少了朋友在前方的等待,我决定由屯溪车站坐车到太平县城再耐心踩回去。

太平县城,我重新披挂行头恢复了一副单车旅行者的形象。悠然再绕城环行,这篇文字写到这里,我才发现了难处。黄山在这里已经不仅仅是一座山的名字了,与它相关的还有着黄山市、黄山区、黄山风景区。

簇新的一座城,新民居新街道新路灯新商铺。我有个习惯,就是每到一处都会收集当地地图,这样我就能在将来某个需要的时候再回味神游一番。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新华书店。将自行车撑起,再穿过马路走进去。书店里顾客寥寥,几位年轻的女营业员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得到地图,我先在自行车边展开寻找出城的路。确定之后,我取出驮包里的军用水壶,仰头喝下一口便欲上路。这时,一声很清脆的女声在招呼我,“哎,你等等!”那是新华书店里的年轻女孩,她正拎着店里的暖水瓶在路对面喊我。“给你加点水?我们看你喝水的样子好像是壶里水不多了吧。”出乎意料,我快步迎去,拧开水壶连声道谢。那女孩竟脸红了,“不要紧不要紧。你往哪去啊?”这时店里的另外几位女孩也都来到了门口看着我。“到铜陵,你们真好,下次到铜陵去我请你们喝酒哦。”大家一起善意地应着,笑!可我却没有留下她们的联系方式。这太平,我也是一去不复返的五六年没再去了。只是每次忆起这次旅程,我都会想到她们,她们让我对太平永远都心存温暖。时至今日,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记得我这个曾经在她们眼前一闪而过的旅行者。只是,我真的不止一次地有过再回太平,再去看看她们的念头。

最后

在当年,骑自行车远行尚属一件新鲜事。时至今日,无论是铜陵还是黄山,单车爱好者群体都拥有了一定的规模。网络上那些图文并茂的游记还在继续影响着一批又一批后来者加入玩路的行列。那次之后,我又去过几次徽州,只是后来的所有感受都无法超越这次的深刻。那些记忆会因为一张张数码相片而变得立体起来。再想这一路,虽然在汤口那一段我几近崩溃,但也因此,我拥有了万安古镇里的释然与成就。车友相聚,被路人关怀,那样的温暖会继续为自己营造着无限绵长的温暖。我知道,这苦乐相伴像极了生活的历程,这正是行者们乐此不疲接踵上路的动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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