枧潭之水
一遍一遍地呼唤,终于唤醒了沉睡千百年的枧潭。
一次一次地神往,终于兑现了美好百十回的承诺。
休宁枧潭,不是我山里人说山里话,我就喜欢这样的小山村,一条小河,两岸青山,说话开门见山,叙述滔滔如水。她与大家闺秀恐怕还毫无干系,甚至根本不着边,而她有的尽是山里村姑的清秀,自然而不娇媚,纯真而不浮浅,一形一态,一举一动,一舒一蹙,还带着似乎“原始部落”的况味,微微荡漾着羞涩的爱意,想不心旌摇动,谁敢不说难。
第一回置身于黄山南麓、休宁北部的蓝田镇枧潭村时,她就是以这样的韵味馈赠我,令我所有的梦幻瞬间似乎变为现实,而现实又将我引入了梦幻般的世界。百年少有的连续高温干旱,稀缺的是水,要想饱眼一下一汪澄碧的溪水,那只有进山,只有到像枧潭这样的大山深处。于是,枧潭成了我们一行的首选目标。
“深潭与浅滩,万转出新安”,这是大自然的造化,才孕育出新安江上那么多的名潭与名滩。尤其是钱塘、富春、新安三江“正源”的率水河,从雷霆万钧、势震天庭的龙井潭,到冰潭、江潭,到月潭、孚潭,其间尚有很多潭,有名的,无名的,一潭连一滩,一滩缀一潭,穿行在崇山峻岭中,委蛇于诗情画意间,直让古今多少文人骚客叹为观止。
不瞒说,即便家乡所在的率水支流颜公河上,也有瓦腰潭、鳖石潭、新娘房潭、霞浦潭,瓦腰潭、鳖石潭是我们夏日的天然浴场,牛放青青的草皮滩,人在清清的潭里游,好不自在,好不惬意,快活胜神仙。如今,从山斗老石桥,到我们家金钩树这一段,成了颜公河漂流的黄金水道,在那儿漂流,心情随着长长短短滩,深深浅浅潭而刺激、而放松,一张一弛,在飞翔的浪花中张狂,在涟漪的波纹中思绪,心灵每每得以净化。
眼下的枧潭,却非家乡对面河的枧潭,那枧潭距颜公河有二百余米,因了河边一大大的石枧而得名。蓝田的枧潭确有一深潭,潭上有一如枧小渠,故潭名枧潭,村庄也因它而名,村庄上下两部分,当地又分上枧潭、下枧潭。其实,枧潭还在上枧潭之上,也就是枧潭生态漂流的起点。
夏日的河床,大都裸露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鹅卵石告诉人们,山区的河床就是这般神奇模样。枧潭的河床不宽,似乎不忍心让鹅卵石一览无余地裸露着,她总是时不时地荡过来一阵水,让它们滋润着、微笑着面向我们,迎接各地宾朋。原来,枧潭处垒起高坝,蓄水深达七八米,随着一拨又一拨游客的欢笑,枧潭之水也一路欢唱着、跳跃着。
我是在水边长大的,枧潭之水却是我所之水中极为稀罕的,她很平静,平静得像一位圣女;她很纯洁,纯洁得像一位修女;她很深邃,深邃得像一位仕女。她的绿堪比碧玉。玉有深浅、优劣之分,枧潭水之绿却有多重绿,墨绿、蓝绿、嫩绿、碧绿,要啥有啥,似有变色之功。皮划艇在绿波上随心所欲而荡,抑或来点水战,这绿就更为多姿多彩,尤为可爱了!这或许是枧潭之水很深很深的缘故吧?
潭者,往往在一弯道处,加上堤坝,潭也就更加深不可测,神秘莫测了。枧潭亦莫能外,“鱼翔浅底”,那是已故伟人毛泽东对橘子洲头的写照,枧潭则既不属于“水至清则无鱼”一类,也不属于通体碧透的一类,应该是块调色板之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块油画板,不然,她怎么画出了那翠翠的山林,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典雅的廊亭,还有那张张罗曼蒂克的笑脸?!
实在抵挡不住枧潭清冽、甜美之水的诱惑,几十年没有游过了,那份未泯的童心一下子被枧潭之水激活了,终于不顾明显的告示,冷不丁一头扎进枧潭,酣畅淋漓地划将起来,蛙式,蝶式,自由式,还有自创的的捋谷式,样样都来了几下,自我感觉还有点像模像样,多多少少找到了童年时光的味道,却被异性同胞们赞为“浪里白条”。毕竟有令,有探头,过瘾了一下,却不可太放肆,抓紧归艇。何曾料想,这一“美好”瞬间,却未逃过手机、相机“咔嚓咔嚓”的定格。
始闻上、下枧潭,当归功于志诚、文山两兄,他俩老家正好都在上枧潭,因了志同道合,聚在了文学的殿堂,自然也就对上、下枧耳熟能详了。特别是一对徐姓夫妻,桑梓情深,投下巨资,在枧潭开发了颇具原生态的漂流项目,激活了一河枧潭水,更让枧潭这位小家碧玉的深山村姑,揭开了羞涩的沙巾,大大方方笑向世人,成为黄山与西递宏村两个世界遗产地间的一颗明珠。
枧潭之水,谈不上丰润大气,高深莫测,亲近她,轻吻她,抚摸她,却更见小巧玲珑,灵秀雅致,一年四季,还带着各种野草闲花的馨香,倒映着黄墙黛瓦,描绘着苍翠群山,向着横江,向着新安江,叮叮咚咚,一路南下,迎来送往着东西南北客。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智者当爱枧潭这方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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