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和安徽的那些事儿
○如今的黟县淋沥山相传是秦桧读书处
秦桧,中国历史上的大奸臣,因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岳飞而遗臭万年;但他又博学多才,状元出身的他是宋体字的创始人。作为历史的罪人,秦桧一直受到历史的鞭挞。所以秦桧是哪里人无人深究。但近些年有学者指出秦桧是安徽省黟县人,在黟县有个有趣的现象:关于秦桧的传说比岳飞多,并且有些还是正面的。
“黟县人”之说有无根据?
“人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耻姓秦。” 提起大奸臣秦桧,几乎无人不晓。特别是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了抗金英雄岳飞,更是让他遗臭万年。所以,秦桧是哪里人,无人深究。
奇怪的是,史料中关于秦桧的籍贯,也有几种模糊的说法。《宋史·秦桧传》中说:“秦桧,字会之,江宁人。”元代《至正金陵志》中有《秦桧传》,该传未说秦桧籍贯,只说了一句:“兄梓,字楚材,自江宁居溧阳。”意思是秦桧的哥哥秦梓,是从江宁徙居溧阳的。此说可证秦桧是江宁(今南京)人。《中兴姓氏录》中说秦桧是“建康人”。建康,在南宋时辖江宁、上元、句容、溧阳、溧水诸县。此说的意思是,不能肯定秦桧是江宁县人,只能笼统地说是建康府人。清代《句容县志》载:“秦钜宅在县北宝华山西……今山下桦树村,钜祖居也。”秦钜是秦桧曾孙,有研究者认为,秦钜祖居桦树村,可证秦桧为句容县人。
而近些年,有人又考证秦桧有可能是安徽黟县人。
说秦桧是黟县人,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明朝永乐九年黄汝济编辑的《祁门志》:“宋绍圣间,王本作邑,悦汪伯彦(祁门井亭人)才华藻丽,建英才馆以延之”,“……文学有声,邑宰王本延主宾馆。时宰二甥秦桧、秦迪皆受学。”这里没有明说秦桧是黟县人,黟县的史书上也没有记载。不过,我们现在能够见到的都是清朝以后的《黟县志》,而明朝万历以及清朝康熙、道光、同治等年间修撰的《祁门志》都已经删去了上面所引的说法,是不是黟县也有同样的行为呢?
但在黟县民间,有秦桧生于黟县秦村的传说。相传秦村就在黟县淋沥山下,“现在这里叫余光村。相传这里以前村民都姓秦,自从出了秦桧后,村民为了避嫌就去掉‘秦’姓头上三横变成了‘余\’。”村民告诉我们。
当地人告诉我们,秦桧的舅父王本出身书香门第,颇有些才气名声,在任祁门县令时,与城中秀才汪伯彦交情甚密。后汪伯彦出任黟县淋沥山道一堂书院院长,王本便把随同自己生活的外甥秦桧和秦迪一起送至淋沥山读书。当时山下的南屏村远没有现在这个规模,仅有十几户人家,秦桧等就住在村中。后人便把秦桧住过的、现地处南屏村口的这条不足百米的小巷称为“秦桧街”,如今这条街还在。
相传,秦桧自小性情顽劣。一天,秦桧兄弟上山读书,路过村口的喜槐亭,便坐下休歇。望见亭外那棵枝繁叶茂的槐树,遂生出坏点子,拔出剑来,一刀将其主干一剖为二,将其中的一半插到亭中,信誓旦旦道:“日后我如无出头之日,此树必枯死无疑;他年我如出人头地,槐树则根深叶茂,茁壮峥嵘。”奇怪的是,一边一半,亭里亭外的槐树居然都成活了,而且荣了又枯,枯了又荣。当地不少老人回忆,上世纪50年代末,这老槐树还在,而且叶子一直腥臭难闻,成为古黟南屏别致的一景。
在黟县有个有趣的现象:这里关于秦桧的传说比岳飞多,并且有些还很正面。“虽然对秦桧籍贯的考证还有待新的发现,但至少可以确定,秦桧曾在黟县生活过一段时间。”当地文史学者这样说。
“宋体字”的发明者
据史料记载,女真人南侵建立金朝后,为了“精忠报国”,年轻的岳飞参加抗金斗争。不久,宋军从金兵手中收复大片土地。1140年秋,岳飞率领军队在河南大败金兵,并准备把金兵赶回东北老巢。就在他踌躇满志之时,皇帝却连发十二道金牌,召他班师回朝。原来这是当朝丞相秦桧捣的鬼。当时宋朝内部分为主战、求和两派。秦桧为了保存财产与官职,他主张尽快求和。求和的先决条件是除掉主战派代表岳飞。秦桧绞尽脑汁,终于有了办法。为了掩人耳目,处死岳飞,秦桧宣布岳飞、岳云和张宪共同策划谋反。抗金名将韩世忠质问秦桧:“岳飞抗金,何罪之有?”秦桧支支吾吾,作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回答:“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并很快将岳飞三人判处死刑。后人为了表达对秦桧的憎恨,于是在位于杭州的岳王庙里铸造了秦桧和其妻子王氏等人的跪像。
然而,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大奸臣,却是宋体字的发明者——就是今天报纸上常用的字体。
秦桧是进士出身,博学多才,官至宰相,尤其在书法方面造诣很深。相传,秦桧在批阅公文并向皇帝转呈文件时,发现来自全国各地的公文字体混乱,肥瘦不一,看得很不爽快。于是,秦桧潜心研究当时皇帝的父亲、宋徽宗赵佶的“瘦金书体”。在“瘦金体”的基础上创造了一种独特的字体。此字体笔画整齐、排列工整、文如线悬、字如珠玑。这种新字体誊写的奏折,一经呈上,宋高宗赵构大悦,下令全国统一按此字体书写公文。
按照中国书法界的惯例,一种新字体一般以创始人的姓氏来命名,例如柳公权的字叫“柳体”。颜真卿的字叫“颜体”。按说,秦桧创造的字体就应该叫“秦体”,但中国的书体中并没有“秦体”。为什么呢?只因为国人太憎恶秦桧了,于是把他发明的字体换了个名字叫“宋体”。
“金人内奸”之谜
秦桧本来是北宋时期的大臣,当宋徽宗、钦宗两个皇帝被金兵俘虏到北方去的时候,秦桧和他的妻子王氏也跟随他们一起被俘到金京。他在被金人拘留四年以后突然南归,神秘莫测,使人感到疑云难消,自南宋以来,一直是人们探究的话题。
据宋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等史籍记载,秦桧与宋徽宗被金人掳至燕山后,曾代徽宗修和书,又厚贿金人,以此获得金人欢心,成为金主之弟挞懒的心腹亲信。建炎四年(1130年),金兵南征,以秦桧为任用(执事)同行,随军伐宋。秦桧担心夫人王氏不被允许随行,精心设计了一场夫妻争吵,挞懒即批准秦桧夫妇同行。十月,金兵攻破楚州(今江苏淮安一带)后,一心抢劫财物,兵营空虚,秦桧乘乱登舟而去。途中被宋将丁祀水寨的巡逻兵捕获,秦桧急忙告知说自己是御史中丞秦桧。可是那些兵士谁也不认识他,把他作为金军奸细拷问凌辱了一番。恰巧有个卖酒的秀才王安道在附近,被唤来辨认。这王安道其实并不认识秦桧,却长揖道:中丞辛苦了。众人信以为真,也就将秦桧放行。
对这段经历,秦桧自己也有一番描述。他在《北征纪实》中说,他原打算深夜骑马出逃,不料金人四处设有埋伏,才“定计于食顷之间”,乘舟而逃。途经丁家寨曾数次拜访丁祀,均被拒绝,丁祀副将刘靖却欲谋财害命,幸而他识破阴谋,方得脱身。
对此,史学家也指出不少疑点:其一,秦桧与何栗、张叔夜等官员一同被拘,为什么唯独他能逃归?其二,燕山至楚州2500里,楚州至京又有千里之遥,途中通河越海,难道无防禁之人?其三,如金人只令秦桧随军,必留其妻子为人质,怎么可能让他夫妇同行?其四,刘靖既欲图其包裹等物,说明必有可观的随身之物,这哪会是“定计于食顷之间”的仓促出逃?其五,如果丁祀果真数次不见秦桧,那么秦桧得势后必定会加以报复。但事实是,秦桧为相,丁祀即得提升,而且官运亨通。秦桧是如此宽宏大量的人吗?第六,回到南宋的秦桧,于次年二月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八月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如此之快得到重用,这中间难道就没有特别的缘故?
再者,秦桧专权后力主议和,签订了丧权辱国的绍兴和议,向金纳币称臣,完全不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因此,包括《宋史》在内的许多史籍,都认为秦桧是“挞懒纵之使归”。这样看来,秦桧的“南归”确有可疑之处,他真是金人放归做内奸的吗?此说虽言之成理,却查无实据,因此目前还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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