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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文书 和祁门的故事 张亚琴 文/图

市场星报 2010-12-13 07:46 大字

祁门县隶属古徽州“一府六县”,在民间流传有大量的“徽州文书”。徽州文书的发现应该说与祁门有着不解之缘。

记者前往祁门的原意是探寻祁门红茶的历史和文化,没想到,从祁门红茶博物馆顺梯而下,发现向右一拐,竟然到了徽州文书陈列室。在这里,记者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文书,内容五花八门。听博物馆讲解员介绍,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大量的文书契约、古籍被当作废纸卖到废品收购站,引起了时任文化部副部长郑振铎的重视,当即指示专人到祁门收购,从此以祁门为代表的徽州文书,走进了历史学研究的殿堂。目前,全国已发现“徽州文书”40余万件,国内已知最早的“徽州文书”就出自祁门县,是北京图书馆收藏的《南宋嘉定八年(公元1215年)祁门县吴拱卖山地契》,在近年来新发现的徽州文书也是祁门文书出现最多。目前,祁门县博物馆也藏有万余件的徽州文书。

一户最多古代文书

祁门县博物馆曾征集收购一户迄今最多的徽州古代文书。此户文书总计1357份,最早的为明朝宣德四年(1429年),最晚的一份为1931年,前后时间跨度达500余年。其中以清乾隆年间最多,为421份。

此批文书为祁门县文化部门于2002年在乡村征集收购,文书为一程姓老翁祖传下来的,以一特制的樟木箱保存。文书种类齐全,内容详实,有反映当时徽州村落土地买卖的契约文书、赋税票据、服役文书、立议合同书、分家阄书、诉讼文书、信札、推单等,涵盖了当地古代村落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民间交流及习俗、信仰等各个方面。整批文书保管较好,除了少量水浸虫蛀外,绝大多数品相完整。

据专家们称,此户文书数量之多,内容之丰富在全国十分少见,对研究一个宗族,一个村落,甚至对研究徽州宗族政治、经济、社会制度,都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历史史料。

发现宋代“阴契”

“买地券”最初只是作为死者领有阴间土地的凭据,通常附有道教的制鬼符箓,券文刻写或笔写于砖、铁、铅板、石板等硬化的物品上,以便于墓中久存。按早期葬俗,一般是在“斩草破土”时埋之。

在整理徽州文书时,新发现两通宋代阴契(买地券),分别是宋代庆历八年(1048年)和元丰三年(1080年)的石质契约。

阴契是埋葬在墓内的类似于“地契”的迷信品。签订这种“契约”的“人”,实际上并未拥有土地财产,只为得到一种心理上的满足。祁门这次发现的两通石质契约,墓主人均为汪氏,生前居住地为“大宋国江南道歙州祈门县”。由于年代久远,字迹侵蚀已模糊不清。这两通阴契的发现,在黄山市还是首次,成为研究徽州古代丧葬礼仪习俗的珍贵资料。

土地买卖文书中的母舅

母舅(妻舅)是基于女性而产生的亲属关系,土地买卖文书中出现母舅,都间接地反映了女性亲属在土地交易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在一些徽州土地买卖文书中,母舅一般都是充当中间人或代书人,也有买主为母舅的事例。

在徽州文书中亦有母舅为买主的文书,《永乐八年祁门县李务本卖田地山场白契》的买主是母舅,但将田产出卖给母舅的交易可能会引起族人的干涉,甚至引起诉讼。宣德年间,祁门县的李务本之弟李景祥、景昌等人与李务本的母亲李阿谢、母舅谢能静发生诉讼,李务本卖给母舅的土地也成为双方争论的一个中心。

“谢氏纷争”见明末土地丈量制

徽州耕地不足,生产能力不强,不利农耕。资源贫乏和人口压力是酿成徽州人爱打诉讼的原因之一,祁门县诉讼的发生更频繁激烈。“谢氏纷争”就是在这种自然环境和社会氛围里发生的,这可以从《万历状稿供招》见端倪。

谢氏的乡里徽州山地大约占70%,处于徽州西部的祁门县,是山地尤多的地区之一。纷争的发生和演变在万历十年正月初八,祁门县的谢荣生、谢世济、谢世芳三人同时赴县提呈“告状”。谢荣生状告谢大义任“公副”之后,趁土地丈量之机,将土名郡坑、吴坑等9片田地“任势填图,注名占业”。谢世济指控谢大义借买田“占屋”。谢世芳则告谢显佑“倚侄公副大义势压,乘丈立谋竹节算利”,不准回赎以前出当给谢显佑的“屋基七处”。由于谢荣生等三人同时“一事三词”,状告谢大义,引发争讼。

对此,正月十一日,谢寿春、谢显佑、谢敦各提呈“诉状”。县令张季思立刻派快手汪德富把谢大义和谢荣生拘来面理,同时派在城老人王应第、叶兴衍“逐一照契查明回报”。 三月十四日,县令张季思根据老人的意见作出判决,“谢世济、谢荣生、谢世芳,各杖八十。俱有大诰减等,各杖七十。”至此本案归结。

“谢氏纷争”是全面梳理在土地丈量中因产权不清而产生纷争的全过程,并对参与丈量的人役组成进行分析。证明徽州土地清丈人役的佥选是利用原有的里甲组织与人员,而不是重新建立新的组织和任命新的成员;清丈的单位是原有的里,也不是新划分的地域或行政单位。徽州的土地清丈和里甲制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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