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我的国 李红莉2022年04月06日A07版文章字数:1746朗读:

铜川日报 2022-04-06 07:35 大字

方方正正的庭院井然有序,一尘不染。苗圃的蔬菜、花草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苍翠茂密。后院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随着大树的一阵晃动,只见挂满果子的枣树下,一群孩子争先恐后、挤成一团,提篮拣果。“看,蝴蝶”,男孩说着,胖墩墩的小女孩寻声望去,连蝴蝶的半个翅膀都没看到,低头再看地上,枣子也被别人捡没了,着急忙慌就呜呜地哭开了,大点的孩子纷纷拿出自己的“战果”递给小女孩,她都不要,只向说“蝴蝶”的那个男孩讨要,但那男娃却像只既光又滑的泥鳅,逃走了……这便是我的童年,也是成年后常常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那胖墩墩的小女孩便是我,别的玩伴是我的哥哥姐姐们和弟弟。

我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婆、爷爷、爹爹、娘和六个姊妹,加我七个娃。婆是一家的主心骨,她是位经验丰富的接生婆,乐善好施,不知救了多少孩子。村子里头疼脑热的肌肉针她是包圆了的,通通免费。那时候我就搞不懂了,为啥孩子大都半夜出生,来请婆接生的都是天黑时,我有多么不情愿让婆跟他们走,没办法呀。爷爷在我还没上学时就去世了,那时还不太懂事,只记得出殡那天我流了好多泪,晚上眼睛很不舒服。爹爹是教师,多半都是在学校,童年的记忆只是个忙碌且模糊的背影。娘的辛苦,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基本上早晨四、五点钟,厨房就传来了她和面的声音,她和婆一起操持着这个家,风风雨雨,有多么的不易。

姊妹多,衣服常常是老大穿了老二穿,我排行老六,到我这基本上就穿不成了,所以我倒是穿新衣服的机会多点,但大都是一件衣服穿几年,第一年穿上基本像个袍子,晃里晃荡的。等穿上正好时,也就离淘汰不远了,下面是弟弟呀,总不能穿女孩的衣服吧。冬天我们围坐在土炕上,听哥哥姐姐们讲故事,讲到恐怖的鬼故事时,胆小的我总是自己捂住耳朵,只见嘴动,不听其声,再看看他们的表情,一个个紧张刺激……不知谁大吼一声,我们个个吓得跟着喊起来,不久就会遭到大人的训斥……又或者谁讲笑话,弟弟的招牌动作是:眯着眼睛,咧着嘴巴,仰起头做“哈哈哈”状不出声,到最后以一句“把人就笑死了”收尾,有那么可笑吗?是我自己漏听了吗?问他时,准保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哪是在听,只是在配合而已……至于文中开头的那个既光又滑的是我三哥,我俩只差两岁,常常跟他合不来。有好吃的他藏起来,我是怎样都找不到的;二哥疼我,总会想方设法留给我的。大哥大姐年龄相差有点大,懂事时他们已帮大人干活了,忙忙叨叨的。二姐脾气好,人也漂亮,只是她和朋友出去玩时我也要跟着,没办法时她也会带着,但大多都是从兜里掏出些东西,哄着我留在家里。现在想想当然了,带出去多麻烦,还要操心,摔了磕了回来还得挨骂呀!

我也有几个自己的小伙伴:瑞琴、乖丽、转华还有漂亮的宗霞……小时候,除了宗霞,我们被称为“三大丑女”。农村的碎女娃,整天在太阳地跑来跑去,又没合适的衣服,丑是必然的。长大后跟着大人一起出门听到最多的一句是:真是女大十八变呀……那时候无忧无虑的童年无疑是快乐的,当时感觉盼过年多么漫长,可不经意间这一切成了再也回不去的记忆了。

我们一个个成家立业,父辈们无疑在一天天老去,我们慢慢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二姐家经营农家乐,是姊妹中第一个买车的,她的俩孩子大学毕业后都在大城市扎根了。实在、孝顺的二哥是第二位有车族,听到时很高兴也着实感到有点意外:他三个孩子,负担最重,但他教子有方,最小的儿子都工作几年了,工资也高,每月按时往家里打钱。车钱大部分是他的三个孩子出的。陆陆续续三哥,小弟都买了车……我最爱旅游,常常串通两个姐姐和朋友出去逛,我们一起去了黄山、千岛湖、三亚、韩国……

我的小伙伴们后来都发展得不错,只有宗霞,不知为啥,听说离婚了。再后来听说,政策允许,她又有漆匠的手艺,小日子过得也说得过去。我常常听到二姑最爱说的一句话:社会好了,咱们老了。也听到四叔说,社会发展了,原来夏天进趟城,就跟水池子里捞出来的一样;现在空调车,一点汗都不出;高铁、地铁,又快又舒服,真好!娘到现在还常念叨:你们姊妹多,那时营养跟不上,还好没一个傻的,现在党的政策好,要惜福呀!

是啊,祖国是大海,我们就是朵朵浪花。个人的生活和国家的命脉是紧紧相连的。党的惠民政策带给我们多好的日子呀!新冠疫情肆虐的日子,做为一名中国人,是多么的踏实和安全。让我们不忘初心,携手共进,一起迈进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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