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里 心头上 □王 芮

淮河晨刊 2018-05-11 18:53 大字

第一次看到淮河晨刊关于母亲光阴故事的征集,我心头一震,晚上回家便立刻从箱子里找出一本本相册翻阅起来。找了半天,终于在箱底找到了一本泛黄的相册。打开翻阅,母亲的照片一张张重现眼前,那是母亲的光阴故事,也是母亲心头的点点滴滴。

那是一张母亲穿着粉色外衣的照片,内衬长款修身连衣裙,胸前还插着一束鲜花,那年母亲年芳十八,笑容灿烂、青春活力。当时的她,高中毕业分配到蚌埠市东方帽厂上班,从小心灵手巧的她作为一名机工,做衣服、做帽子都不在话下,只要出自她的手,就是质量过关的保障。由于工作优秀,多次被单位评为“三八红旗手”“岗位标兵”“优秀先进个人”。

1992年,母亲24岁,作为单位的优秀职工代表去北京旅游。那一年,怀着身孕的母亲带着我游遍了首都的大好风光,我们一起登上了长城,来到了天安门,爬过了香山,去过了天坛。那是一张母亲在天安门前拍的照片,即使有孕在身,也看不出一丝疲劳。红色的发箍,飞扬的头发,外衬的线衣,金色的阳光洒在她那俊秀的脸上,那是飞扬的精彩、青春的模样。

后来上了小学,母亲为了让我锻炼身体、培养气质,带着我学起了体育舞蹈。2001年,8岁的我第一次参加了在黄山市举办的全国体育舞蹈锦标赛,赛场上的经历我已模糊,结果也不尽如人意。从那一刻起,我才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尽管比赛结束了,可我的黄山之旅才刚刚开始,还未开爬,我们便下定决心,舍弃索道,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爬上顶峰。33岁的母亲带着8岁的我勇攀黄山,现在想想怎么都是一个不被看好的组合。黄山的风景的确很美,云海奇松下的多变天气也深深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刚支好相机准备拍照,这边阴雨袭来我们赶紧穿上雨衣,刚摆好造型比上“耶”,天空又开始放晴阳光普照,脱了穿穿了脱好几次,最终在迎客松前拍下了我和母亲的合影。照片中的我乖巧地靠在母亲身旁,脸上满是登高成功的喜悦。母亲一手搂着我一手拿着登山拐杖,笑容温和,满脸尽是幸福的模样。

2008年,15岁的我已是一名高中生,进校第一天便开始了晚自习生涯。也许是初升高的欢愉太过长久,也许是假期没有提前预习的缘故,第一天的课程我完全听不懂,全蒙的状态让我挫败到难以接受。晚上母亲给我送饭时,见到她第一眼,眼泪便已止不住。那是对学业的担忧,对自己的生气,对未来的无望,对母亲的愧疚。母亲二话没说,走上前便给了我个大大的长久拥抱。我坚信那时的她,一定什么都知道,因为那是母女之间的心连心,也是不用言语就能懂得彼此的真情。三年的高中生涯一晃而过,考题的难易、成绩的高低、名次的升降,每天的我都在紧张学习中牵动着母亲的情绪,她会因我开心而开心,因我难过而难过。在那最煎熬的时光里,因为有母亲的陪伴,我才能痛哭后依旧微笑面对。高三毕业的那天下午,母亲应邀来到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正值高考前夕,校园里的高三学生行色匆匆,生怕因为多说一句话而耽误复习。而我却牵着母亲的手,带着她好好逛了一遍校园。因为这儿是我曾经战斗的地方,也是她为我牵挂劳心的地方。照片中的我们站在一中主楼的正前方,此时的我已长得比母亲还高,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比着“耶”,相互依偎中的笑容感动异常。

2018年,我25岁,母亲却已年过50。劳累了大半辈子的她终于可以退休了,而我也开始了新的征程。从警路上,作为一名基层的社区民警,即使没有冲锋陷阵、枪林弹雨,可我依然倍加珍惜。每天的基础管控、消防安全检查、执勤巡逻、“一标三实”基础信息采集……忙碌而充实,细微而重要。一个电话你就要匆忙赶到单位执行任务,一个指令你就要停下手头事情迅速顶上去。每逢加班到深夜,一出单位总能见到站在角落里的母亲,瘦弱的身躯、熬红的双眼,走在路上的她,也会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的情绪,问我今天工作是否顺利。虽然有时也会嫌母亲唠叨,但我知道那些满满的叮嘱叫做“关心”。“妈妈,我早就长大了。现在都上班你就不用来接我了。”“阿芮,无论你多大,在我眼里都是小孩子啊!”的确,无论你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还是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在母亲眼中,我们永远都是她们最爱的那个宝贝孩子。

我知道每一个做母亲的都不容易,因为她们都是第一次当母亲;我也知道每一个做母亲的都很聪明,因为她们总是一学就会。最酷的人不是自己有多么光彩,而是把自己的父母带出来,他们光彩耀人并且是你使得他们更加光彩耀人。母亲,光阴流逝,改变的是你从年轻到老去,不变的是你爱着我,我也一直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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