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养鸡二十年

烟台晚报 2016-12-16 00:00 大字

姜桂英上世纪60年代初,老妈抓了六只小鸡,刚出生几天的毛茸茸的小鸡,有黑的、白的、黄的还有古铜色的。我家历时近二十年的养鸡生涯,自此开始。

我家那时住在通伸村(现东方巴黎一带),两间十多平方米的小平房。平时把小鸡放在纸盒里,白天,姥姥颠着小脚,屋里屋外一趟趟地搬动,晒太阳,撒小米,任凭它们啄食撒欢。姥姥天天观察它们的变化,渴望多出几只小母鸡。不几天,小鸡们就长得肥肥胖胖。有一天下半夜,我们正在梦乡中,忽听一只鸡“叽叽叽”地大叫,老妈一骨碌爬起,边大喊“嘲!嘲!嘲!”边一个箭步跳下地,摸黑端起纸盒左右摇晃,嘴里咕噜着:“打死你死老鼠!”老爸也喊:“打!打!打!”一边喊一边划火柴点上火油灯,小鸡还在委屈的呻吟,老妈用手抚摸着那只受伤的白色小鸡,一看,是被老鼠咬伤了头部,老爸找来红药水给它擦上。以后,到了晚上,老妈就用块木板盖在鸡盒上面。

小鸡渐渐长大,能分出公母了,六只鸡出了四只母鸡,成绩不错。到了秋天,就把它们放在院里随意跑,公鸡长着高腿大红冠,金黄色的羽毛一闪一闪的,母鸡脸色开始变红,长得胖胖的,走路行动有些异常。院子的棚子里有个草垛,母鸡们经常在草垛跟前“咯咯咯”地叫唤,姥姥说,母鸡快下蛋了,给它们准备窝吧。姥姥在草垛里隐蔽处扒个窝,叫它们先去演习。神圣的时刻到来了:一只大个儿肥胖的母鸡捷足先登,第一个跳进窝里,小声地咯咯叫,另外三只母鸡就在外面徘徊,“咯咯咯”地不耐烦,憋得脸通红。终于,窝里的鸡“咯咯哒,咯咯哒”地叫着,一晃一晃地走出来,还没等姥姥去捡起那个热乎乎的蛋,在外面排队的鸡便一个箭步跳进去,就这样,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入。有时一上午就能捡到四个热乎乎的蛋,姥姥好高兴,颠着小脚里出外进地跑,一个月就攒出不少蛋。而那两只大公鸡呢,好战,经常和房东的公鸡开战,“咯咯”大叫着,相互叼住对方的头,来回对峙好几个回合。到了冬天,白茫茫的雪铺满院子,公鸡在雪地里格斗,引来不少孩子观战,给这小院带来了生机一片。那年春节前,各家各户都忙着操办年货。一个漆黑的夜晚,鸡窝里传来凄厉的鸡叫声,又是老妈反应最快,她光着脚往院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嘲、嘲、嘲!臊水狼子咬鸡啦!”黄鼠狼被赶跑了,但一只母鸡已被拖至鸡窝外,痛苦地叫着,原来是晚上忘记堵鸡窝了。老妈把受伤的鸡抱回家,母鸡的脖子上被咬了条口子流着血,老妈给它擦上红药水,放在家里照顾了几天,直到母鸡痊愈。

转眼到了上世纪70年代,我家搬到了小黄山上一处四十多平方米的楼房,住一楼,有个小院,老爸在院里又垒了个鸡窝,继续养鸡。每天早上,剁一些白菜帮拌上玉米面喂它们。一年后,我家的鸡享受上“特殊待遇”:因为我到饭店上班了,饭店每天的残渣剩饭里有包子、饺子、面条、鱼、肉、火烧等,好吃的应有尽有,鸡们享福了。每天下班我提着装满鸡食的袋子,往院里一放,姥姥便开始忙碌,分拣、整理、剁碎,鸡们围在姥姥周围,“咯咯咯”地叫着,等得好不耐烦,鸡食倒进盆,鸡们一拥而上,狼吞虎咽。天天吃“过年的饭”,我家的鸡成长速度惊人,公鸡早早会打鸣,母鸡吃得肥肥胖胖,崽歪崽歪走不动。我家鸡食多了,就分给邻居刘婶家的鸭子吃。那时天天捡鸡蛋,攒多了,老妈就装一纸盒捎到青岛奶奶家。而刘婶养的鸭子下蛋,她舍不得吃,全卖了。

就这样,我家又养了近十年的鸡。到了80年代初,全市禁止养鸡养鸭,要各家各户自行处理。老妈恋恋不舍,卖掉了几只,留下一只母鸡磨磨蹭蹭不处理。有一天,街道来了两个抓鸡的彪形大汉,挨家挨户检查。这只鸡上蹿下跳折腾一通,最后乖乖就擒。养鸡的年代就这样结束了。老爸把鸡窝拆除,院子收拾干净,鸡粪没了,苍蝇少了,老妈种上了花草、瓜豆,小院一片绿荫。老妈还是有点惆怅,说以后不用吃鸡蛋了,可事实证明,生活越来越好,鸡蛋一个也没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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