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阮大铖
[摘要]赵健生
阮大铖(1586—1646),是我们熟悉的历史人物。他祖籍枞阳,后迁居怀宁,明末弘光时期曾任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
此人有着多重面目。
首先,他是明代的佞臣和清代的贰臣。品格卑下,行为龌龊,勾结阉党,迫害东林,残害忠良,腆颜降清,为士林所不齿,邑人不认其籍。这些,史志上白纸黑字,写得分明。
但他又是位戏剧天才和全才。能编、能导、能演,为我国戏剧,尤其是为作为戏剧重镇的安庆,做了许多开创性的工作。这也被世人所公认。
这些,我们耳熟能详,那就长话短说。
近来,读了阮大铖的《咏怀堂诗集》(黄山书社版),还有李洁非先生的《弘光列传·野哭》和别的一些资料,觉得他还是一位造诣非凡、独步一时的诗人。这得慢慢道来了。
明末以来,作为诗人的阮大铖,一直遭遇冷落以至尘封。《明史》“削其诗不登《艺文志》”;《明诗综》“不屑录之”;清代“其集既未为《四库》所收,士君子复深鄙其人,世间遂少流行之刻本”。直到1916年后,方从坊间淘得阮氏的《咏怀堂诗集》《诗文外集》和《辛己诗》等旧籍残本,在此基础上,南京中央大学印行推出了《咏怀堂诗集》。从此,阮氏能诗之名方引起学术界瞩目,被长期冷落尘封的局面终于被打破。诸多饱学之士,纷纷热烈喝彩,高度笃评。如陈三立先生说:阮诗“芳洁深微,妙绪纷披”,“不以人废言,吾当标为五百年作者”;被毛泽东主席称为“中国生物学界的老祖宗”的胡先骕先生,更推崇阮氏为“有明一代唯一之诗人”;钱仲联先生则说:阮诗“以闲淡之笔,写空灵之境”,“集孟浩然、韦应物及孟郊、谢翱之长于一手”,“钟、谭诸家(明末诗坛领袖钟惺、谭之春)自当望而却步。”话说到这个份上,阮大铖这顶诗人桂冠,该是戴得稳稳当当的了。
这里得分析一下:阮氏作为诗人被冷遇尘封,何以作为戏剧家却盛名远播呢?这可能与戏剧乃雅俗共赏的“下里巴人”产品而受众面广、家喻户晓不无关系。阮氏的代表剧作如《燕子笺》《春灯谜》,久演不衰,影响深远,纵然想“绕”,怕也“绕”不过去。因此,以人废戏难,以人废诗易。不晓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来惭愧,我也算多次写过阮大铖的人了。如多年前发表于上海《文汇报》的《阮大铖的尴尬》,还有三年前发表于《安庆晚报》的《京剧摇篮》和近期发表于上海《殡葬文化研究》杂志的介绍方以智的几篇拙作,都涉及到他。这里面都写到他是佞臣、贰臣或是戏剧家,唯独没有提及他又是位诗人。非不写也,是不知也。我的书橱里倒是有两部当代编写的《中国文学史》,还有安庆史志,查看有关阮氏的条目,对于他的能诗一事,统统不着一字,有意无意地保持着沉默,这让本来读书不多的我,有么法子?因此,诗人阮大铖本属陈年往事,在我却无奈地成为新闻了。
胡适博士曾说:“凡论一人,总须持平。爱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方是持平。”这篇东西,就是本着“恶而知其美”的精神写就的。恐怕难以一致赞成,那就“且说”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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