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寂寞,是一种清福
·风举荷/文刘涛/图·
翻翻日历,居然眼见就要到11月了,这一年过的真够快。
11月,是看徽州最好的季节之一;还有一个,是4月。
4月到徽州,是看莺飞草长毛茸茸的新绿,漫山野杜鹃在十里春风中荡漾身姿,看的人心里也有了万物生长的欢喜;11月到徽州,赏的是银杏与乌桕,金黄和火红交织成树顶的祥云,在皖南灰扑扑的丘陵大地上扑撒开,那一刻,会为一年中的绚烂至极而感动。
可惜,作为一个安徽人,今年最近一次去徽州,却是在8月。那时候,稻谷还青,流水也不急,一切都丰沛而平稳,像了无生趣的中年,只图一份现世的安稳。
好在,去的那几日,徽州下了雨。
大部分时候,徽州一定要有雨才好看。白墙,黑瓦,高耸的马头墙,都是太硬朗的线条,只有在细蒙蒙的雨丝中,才能平添出一份江南的温婉。漫步在碧山村的乡间小道,桑叶、荷花、稻穗、狗尾草,都被细雨洗出新绿,与影影绰绰的徽州村落映衬在一起,素净里透着雅致。
徽州去过很多次。
第一次,还是刚上班那会儿,和一帮师友第一次去皖南,很兴奋。好像也是在11月,第一晚借宿在塔川的一户小学老师家里。塔川村口的乌桕树红得像一团火,不过,那时也没有人卖进村的门票。
傍晚,一帮人在村口小学的操场打各种功夫,群魔乱舞,饿的要死,结果晚上东家准备的饭菜根本不够吃,只好不停的加炒鸡蛋。清楚地记得那晚是阿拉法特出殡,一帮“城里人”套着棉质军大衣,挤在那间老式徽州大宅的堂屋里,盯着飘洒着密密麻麻雪花点的20寸电视,七嘴八舌,很是感慨。
那时科技已经很发达了,但是十多年后再回想起来,却有了一种“从前慢”的美感。
后来又去过无数次的徽州,有时是采访,有时是游玩,随着高铁开通,眼见皖南这一区域发展的越来越国际化。
这一次来,是住宿规格最高的一次。顶级的度假村品牌悦榕庄,在卢村旁开设了它在大中华地区的第十家度假村——黄山悦榕庄。
下午从合肥自驾出发,一路走走停停,直到晚上才到达卢村脚下。暮色已经四合,一路行来,除车灯照射的范围外,远望出去,只能看到青黛色的逶迤山形。车拐个弯,转入一条平滑的柏油路,落地路灯如同星斗般散落在道路两旁,那一刻,不知为何,心中突生一股暖流。
卢村和宏村紧临,却比宏村要安静许多,虽然只相隔几百米,却有大隐于市的味道。悦榕庄又在卢村的旁边,背靠群山,俯视众多徽州村落。
站在入口处,确实为悦榕庄的“第一眼”惊艳。
高耸的台阶两旁放置着巨烛般的落地灯,渲染出威严之感。台阶尽头之上,是黄山石的雕塑,侧道则是像歙砚一般墨黑的台阶,沿台阶雕刻的是黄山松花纹,再搭配上原木色的格栏,那一瞬间,脑海中立刻浮出一句诗:“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更打心底佩服建筑师,能将浑厚大气的黄山精神,灵巧地融于一座建筑的设计之中。
大概是因为坐了半下午的车,又泡了个极其舒服的热水澡,来徽州这么多次,那一夜,倒真是睡眠质量最高的一次。
那二天一早,迫不及待爬起来,一个人跑到宽阔的阳台上,坐了很久。
坐在房间的阳台,能看到黑白相间的徽州村落在眼前缓缓铺展开。远处炊烟袅袅,是凡尘俗世的温暖。阳台前一棵巨大水杉,一只喜鹊在树顶不厌其烦得独自唱歌。我捧了杯上好毛峰,决心放空自己,安心坐在瓷凳上,好好听它唱一曲。
人到中年,越来越懂得放空的意义。哪个中年人不是负重飞行,像是一根皮筋,长期被各种琐事拉扯着,偶尔也需要丢下一切,来到这种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回到最自然的状态,是恢复人格弹性最好的办法。
记得多年前看过梁实秋的一篇文章,他写:“我们在现实的泥溷中打转,寂寞是供人喘息几口的新空气,喘几口之后,还得耐心地低头钻进泥溷里去。最高境界的寂寞,是随缘偶得,无需强求。只要有一刻的寂寞,我便要好好享受。”
梁先生写这篇《寂寞一种清福》时,早已过而立之年,懂得人生三味。大师那时又会在哪里享受寂寞呢?
茶泡三遍,小朋友也醒了,简单梳洗后,带他去明月餐厅吃自助早餐。餐品不赘述,但那个户外就餐区,真心太赞。坐在餐桌上,直面的就是绵延的黄山余脉。那日还有些细雨,只见山谷间慢慢升腾起薄薄云雾,山色在烟雨薄雾中也灵动了起来,美到无以言表。
有个大叔一直站在平台另侧,也不管熙攘人群,安心画着自己的水粉速写。看得出,他并不是一个职业画家,而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美术爱好者。几个孩子好奇地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并故意用尖叫声想吸引这位怪叔叔的注意力,他只是对每个孩子微笑,然后自顾自沉静在他眼中的徽州山色中。
真羡慕他。能身怀一股静气,在悦榕庄让时间暂停,赏素雅山景,画淡然水彩,享受着独属的寂寞,是一份清福。
夜色中的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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