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枫叶霜叶红于二月花一句几乎成了俗语前一句停车坐爱枫

安徽商报 2013-11-15 11:40 大字

◎枫叶

“霜叶红于二月花”一句几乎成了俗语,前一句“停车坐爱枫林晚”也是千古名句。“枫林晚”三个字有禅意。枫叶本来就很红了,在夕晖晚照下,如烁彩霞。江南二月的春花,我见过,但少了枫叶的艳丽与铺张。一直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枫叶之美,现在觉得“铺张”二字恰当不过。

枫叶美得铺张,不带一丝节制,像青春期少女,全无机心的烂漫。

枫叶为掌状,五裂,中间三片大的裂片有突出的齿,基部为心形,大概是红叶寄相思的由来吧。前几天见朋友在枫叶上题诗,真是十足风雅。

枫叶叶面粗糙,上面为中绿至暗绿色,下面脉腋上有毛,秋冬之际,变成黄色、橙色、红色,还有青色、紫色。一片小小的枫叶,比墨分五色还来得丰富。

枫叶在秋叶中独树一帜,是有名的秋色叶树种。枫树可作庇荫树、行道树、或风景园林中的伴生树,与其它秋色叶树或常绿树配置,彼此衬托掩映。

西晋潘岳《秋兴赋》中有“庭树槭以洒落”的句子,大概那时候有很多人将枫树栽在庭院中观赏吧。

乌桕叶

我在大蜀山看见一棵大乌桕树,叶子真红。摸摸树干,感觉有二十多年的树龄。

在我老家,乌桕被称为木梓树。桑与梓差不多就是家园与故乡的代称。梓树和桑树一样,和人们衣、食、住、用关系密切,古人经常在自家房前屋后植桑栽梓。

乌桕易活。韩少功在八溪峒盖房子,工匠们建房施工时,把一棵碍事的小梓树剁了,又在树根旁挖灶熬浆料,算是刀刑火刑无不用其极,足足让小树死了十几遍。不料工匠离开半年之后,这树蔸无怨无悔,从焦土里抽枝发叶,顽强地活了过来,很快撑起了一片绿阴。

乡下人至今还喜欢在住宅周围栽植桑树和梓树。《诗经》上说“桑梓之地,父母之邦”。我女儿出生在城里,这样的话她体会不出深意的。《射雕英雄传》的开头提到过乌桕: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地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地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

乌桕树下的说书人,信笔一过,这里有小说家对细节的把握。

鲁迅小说《风波》里屡屡提到乌桕:

场边靠河的乌桕树叶,干巴巴地才喘过气来,几个花脚蚊子在下面哼着飞舞。

老人男人坐在矮凳上,摇着大芭蕉扇闲谈,孩子飞也似地跑,或者蹲在乌桕树下赌玩石子。

伊的曾孙女儿六斤捏着一把豆,正从对面跑来,见这情形,便直奔河边,藏在乌桕树后,伸出双丫角的小头,大声说,“这老不死的! ”

乌桕叶又称为卷子叶、油子叶、虹叶,是红叶里形状最漂亮的叶子之一。枫叶近看太蠢,远望得意。何其芳说:“收起青鳊鱼似的乌桕叶的影子。”一来喻青鳊鱼像乌桕叶。另一层意思是说岸上乌桕树叶婆娑,倒映江面,网起的像是乌桕叶的影子。

银杏叶

银杏叶仿佛如意,绿色的仿佛翡翠如意,黄色的仿佛黄玉如意,青色的仿佛烟青如意。一片片银杏叶让我想起蝴蝶——翩翩欲飞。秋风一吹,真是飞了。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千万片,千万叶片落秋山。

银杏叶有贵气。以形得贵?以色得贵?以稀得贵?都有一些。昨天傍晚,路过小区,几个老人拾银杏叶。一边走着,一边捡银杏叶。这是两个童心未泯的老人,两个老孩子在收藏秋天吧。

银杏叶生得大方,春季是纯绿,初秋转成黄绿,深秋初冬之际又是金黄。

我家乡银杏树很少,有一年我们去一个古村玩。村口有一棵巨大的银杏,需要四个人合抱。那真是一棵大银杏树,老气中不横秋,老气中兀自有少年人的勃勃之意,像齐白石九十岁之后的水墨,写满生机。

槐叶

槐花开了,像下了场雪,白得耀眼,我并不喜欢。槐花白,白得浅薄,俗了。我在北方吃过蒸槐花、槐花炒鸡蛋,朴素得很,比槐花之白入味。我喜欢的是梨花白、杏花白、梅花白,白出一片冰心。一片冰心未必非要在玉壶,在枝头也颇好。

不喜欢槐花,因为不喜欢坏话。坏话等于流言,流言四起横祸生。坏人好防,坏话难堵,防民之嘴胜于防川。《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六回:“这个条陈与藩台很有碍的,叫藩台知道了,很过不去,因在制台跟前,很很的说了他些坏话,就此黑了。”茅盾《子夜》中说:“他也要在背后说屠维岳的坏话了。”

槐花不如槐叶。槐树之叶如碎碎念,婆婆妈妈。但槐叶正是美在婆婆妈妈细细碎碎上。

秋天的槐叶疏朗了,也憔悴了,像白先勇小说中那一班在上海百乐门舞厅替尹雪艳捧场的五陵年少,有些头上开了顶,有些两鬓添了霜。

暮秋初冬时节,在高大的槐树下,或读书或发呆,坐累了,以手枕头,头上树叶密集如赵孟頫的小楷,章法又像郑板桥乱石铺街。秋风吹来,疏中有密,密里藏疏,天空斑驳起来,槐叶巧笑靓兮,有古典仕女的味道。

秋槐叶落空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

山野中的槐叶快落了。

松叶

松叶非叶,松叶是针;松针非针,松针是叶。有人管松针叫松叶,有人管松叶叫松针。

松叶为松科植物的针叶。我认识的松科植物有华山松、黄山松、马尾松、黑松、油松、云南松、红松。据说松叶具有祛风燥湿、杀虫止痒、活血安神的药用。据说而已,我没试验过。

松叶远看如云,一丛丛一簇簇,风一吹更像。

看松不如听松。风吹松叶,忽忽淅淅沥沥如春夜雨,忽忽毕毕剥剥似火烧山,忽忽踢踢踏踏若马踏地,忽忽语惊八荒像长啸声。夜半听松声,满山闷雷。初晓听松声,山涛又如鸟鸣婉转、流水荡漾。

松叶中有涛声。

红叶石楠

红叶石楠是蔷薇科石楠属杂交种的统称,长椭圆形至倒卵披针形,春季新叶红艳,夏季转绿,秋、冬、春三季呈现红色。这些年大街上做行道树,立如火把;做绿篱,卧若火龙。

红叶石楠的叶子红得透明发亮。常见的有红罗宾和红唇两个品种,其中红罗宾的叶色鲜艳夺目,观赏性更好。

红叶石楠的叶子随季节变化,春秋两季,新梢和嫩叶火红,色彩艳丽持久,让人感觉到生机。夏天高温,叶片又转为亮绿色,入眼一片清新凉爽。

桦树叶

波兰作家显克微支的短篇《小音乐家杨科》。结尾写扬科挨了一顿打,母亲把他抱回家去。第二天,他没有起床。第三天傍晚,他快要死了,躺在长凳上,树皮做的小提琴还躺在他的身边。杨科睁着眼睛,眼珠已经不再动了。白桦树“哗哗”地,在扬科的头上不住地号叫。

这篇小说我二十年前读过,此番重读,越发觉得桦树叶“哗哗”之声不忍听。不知道是不是这篇小说的缘故,桦树叶在我眼里有秋声。蒋捷的《声声慢》开阙就说:

黄花深巷,红叶低窗,凄凉一片秋声。

这低窗红叶我一直把它想象成桦树叶。

槐树叶

乌桕叶(11月8日早上拍摄于天鹅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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