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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余叔岩京剧大师唱戏之前先化好装戴上髯口对着镜子

安徽商报 2013-10-27 11:54 大字

据说余叔岩(京剧大师)唱戏之前,先化好装,戴上髯口,对着镜子,久久静坐,一句话不说,未出场即进入戏的境界。这是戏人的做派。

画家渐江在他生命的最后时期画了最后一套册页,共八页:松、涧、泉、池、岩、石、壁、冈,最后一页“冈”上还画有一塔,他大概已预感不久将圆寂,这塔就是他的归宿。他病前曾说:“墓上种梅为绝胜事,归卧竹根之日,其赖此君哉。 ”最后在喃喃的佛号中圆寂。

不同的画家不同时期的作品也有不同的做派。

黄宾虹曾经说过:“我看北宋人画迹,如行夜山,昏黑中层层深厚,我用重墨,意在黑中求层次,表现山中浑然之气。 ”李可染说他从黄宾虹即是学来了这种宋元人以暗写明的传统,学其逐层加深的方法,一变而为浓重浑厚的积墨法,浑厚中有无限绵邈的层次。他从黄宾虹那里知道,中国画用墨,其实着眼点不在黑处,正是在白处,用黑挤出白,这白即是画眼,是精神所在。

美国著名中国思想史家列文森说,中国画有一种反 “职业化”倾向,重视“业余化”,绘画不是服务于道德、政治和知识,唐宋以后这一点更明显,绘画被视为“性灵的游戏”,是用以“自娱”的工具,用刘熙载的话说,即“为一己陶胸次”。北宋以后,以自娱言画者很多,李成说:“平生只自娱耳。 ”二米作云山墨戏,以为游戏性灵之作。标榜写意的元四家也视自娱为绘画的目标,倪云林云:“仆之所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 ”吴镇说作画只是“适一时而已”。画风苍莽的黄公望说他的画只不过是“游戏而已”。中国画家作画是为自己的生命“筑巢”。相信生命的幽深处,自然有烟有雾,一缕烟岚、一片苍林、一湾静水,都经过画家心灵的浸染,都是自我生命之表征。

这些皆为中国画家的做派。书家也有书家的做派。黄山谷的势与力,韵与意。董其昌的淡意、禅理,枯瘠;沈寐叟的生拙、奇肆,粗粝霸悍。一代碑学巨擘于右任赞美谢无量的书法:“笔挟元气,风骨苍润,韵余于笔。 ”马一浮说书法只是学问中余事,这些皆是做派。

蒋勋说,每次看到弘一法师的书法会起大震动,尤其是法师晚年刺血写经,字迹只是血痕。一句 “慈悲喜舍”,安详静定,仿佛千万劫来的沧桑化成一痕淡淡微笑,仍然使人对汉字书写有真正敬意。这肯定不是做派。一代大师潘天寿曾说过:“学画大概二十年可成,学书至少要三十年。我的画还马马虎虎,字还不行。 ”

潘天寿讲的是实话,不是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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