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节陪双亲
[摘要]张峪铭
中秋国庆双节，我与妻子回到乡下看父母，刚到家，就接到电话，小孩舅妈出了车祸，正住院治疗。皮肉之苦，虽无大碍，但眉角伤损，也着实危险。车祸猛于虎。黄金假日的第一天，全国就发生了近百起交通事故。孩子舅妈这起不知算未算上。
速时代的“父母在，不远游”，已成过时论调。本打算利用双节长假到黄山去一趟，中间事情一扰，又见到处拥堵的新闻，我与妻只好作罢。在乡下住了一个晚上，没来得及与父母唠唠，清早就赶回县城，直奔医院。因孩子舅妈眉骨外伤缝合，吃饭不可咀嚼，妻每日熬粥端到床前，并将多年尘封的果汁机拿了出来，榨些苹果汁送到医院。妻说，生病的人情感最为脆弱，悉心照料可得些许安慰。小孩舅妈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这场意外发生在假期之初，看样子长假一结束，就要带着伤疤上讲台了。
等小孩舅妈好了些，我与妻再次返回乡下陪父母。父亲没有像冬天那样让人闹心了，我一进门，他坐在沙发上微睁眼睛，犹如梦中。我说陪他过长假，他咧着嘴笑着。父亲一向严肃，但对我与妻子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他说喜欢听我讲话。当然我不是天南地北的玄乎，我针对他高龄特点，尽心地当他的心理医生。记得多年前生病时，他担心过不了八十岁的寿,他说他两个哥哥就在近八十时去世了。我拿着《麻衣相书》为他看相，说些吉言，他听后快乐地轻唱小调，将摇椅轻轻摇起。
过了八十大寿，父亲对我的话竟笃信不疑了。但毕竟器官老矣，病魔缠身，我思索着改变谈心策略，将一些灵异事件说给他听。让他相信在人世间之外有一个天堂。为让他不怀疑，我煞有介事地说：“你在人世间，老好人一生，没有为儿女争得什么，到了那个世界可要力争保佑儿女们啊！”他羞赧地点点头说：“那当然。”
今年上半年乍暖还寒，父亲状况极其不好，我常常回家与他谈心，让他别胡思乱想，总算将他引进了暖季。到了暑假走路连拐杖也扔了。这次回去，他一人从厅堂上蹭到厨房，从厨房蹭到房间，于是让他打几圈麻将，没想他打得相当好，和的比别人还多。真想不到五年前，医生说他脑萎缩，时至今日脑中还保留着管用的一部分，真是上苍的造化，生命的坚强。
母亲背真的驼了，要说是生活重担压的，一点也不夸张。她每天服侍老爷子就够忙的了，还到屋前面的田里拾稻穗，又挖了几畦菜园地，患了伤风感冒，人衰了好几天。我回家时母亲躺在椅子上哼吟，见到我，条件反射似爬了起来。我与妻责怪母亲，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但老爷子受罪，我们做儿女的也没有好日子过。儿女的幸福是建立在父母健康基础上的。老娘也近八十了，还替儿女尽孝，我等感恩，自在心中。母亲说，老爷子算幸福的，有她这个贴心的老保姆。
我知道母亲所担心的，于是对母亲承诺说，即使父亲百年之后，我也一定要让您余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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