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行文的智慧
□ 莫小邪
在中国有千万个叫袁良才的人，大多从事一份与文学无关的职业。这位来自黄山的袁良才是黄山某地副乡长。时隔数月，袁乡长带上一本自己打印的书稿《小镇书圣》，带着一副平易近人的态度，还有老家几袋土特产走进我的办公室。此人中等身材，不善言辞，两杯酒下肚就扮贵妃醉酒。给人第一印象便是淳朴、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其实，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他带一家乡镇企业的头目来参加国际商贸大会顺路来找我。
我一直认为世态人情颠倒黑白，官做得越大越不能写好文章。古往今来风气如此，下面的人比上面的人更善于拍马，哪怕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也被人吹捧为此文只有天生有，牛气敢于创新，不拘于传统。是的，这是一个特别害怕别人说自己的写作不深刻的时代。所以才有人刻意在写作中苦于挣扎，试图寻找存在主义的深刻痕迹。殊不知，每个喜欢文字的人只要勤奋一点，写作入门非常简单，但要想写作深刻、在技艺上表现出精益求精是很难的。一个有责任的人无需整日思考：我们从哪里来，又将去向何处。一个对文字热爱的人，即使不能专职写作，也一定存在着他特有的文学思考与精辟的文学见解。触动灵魂深处的写作，远比毛皮的抓痒更贴切。各式各样的小说技巧固然重要，但都抵不过营养一个作者的灵魂，这才是长远而充满期待的累积过程。
我认为，小说创作有一半激情，一半技艺的支撑。有的人写中长篇小说，有的人只写小小说，比如袁良才，他的小小说用精确的词语，把握一段时态发生的事。简约地叙述——丰满的场景，简短的对话，再现了当下社会，一个远离都市的偏远山区，一个特殊环境下，一些有趣的人和事。有一些来自作者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还有一些是所见所闻。
我们知道充满人生哲理和智慧的话语，可以通过一个个小故事流露出来。做人当诚实守信，作文当勤奋老实。何来作文老实？是说文学姿态与文学态度。小说可以没有宏大叙述，弘扬主旋律的内容；可以没有传统布局、推敲字句的咬文嚼字。说白了，小说是一门语言艺术。虽不能跟说相声一样讲究说学逗唱，但要强调一个叙述平缓，可以抖包袱，也可以不抖包袱。落笔行文是一种智慧，而作文老实是一种文字的质朴，一种勇于跳出狭隘思维模式的精神，一种跳出小说一贯赖以生存的思想圈。
写小说不是闹革命。这个时代很难出现一个国家宣泄感情的痉挛。优秀的小说家应该耐心地，而不是浮躁地进入创作的母体。应该真切地用文字，而不是花里胡哨地小聪明关注人类的生存、情感、心灵。不良的心理败坏的是一个人一群人，包括他们的文字。
谁说只有三十万字的长篇小说才叫创作？甚至能改写人类历史。小小说是一种超便捷的文学形式，虽小却装满各种大人物的自负与傲慢、小人物的软弱与无奈。文字语言表达不完的东西，读者用自己的智慧去分析去畅想答案，由此可见，小小说跟读者交流的程度更微妙更贴近。所以说，小小说丝毫不逊色于其他文学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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