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景致黄山之松
□ 曹诚强
我家装饰台上摆放着瓷盘铁画“迎客松”,闲暇之时抬头凝望,思绪就会飘到黄山巍然屹立的黄山松。
我曾多次陪外地客人上黄山,每当看到那千姿百态的黄山松,那种美丽和不凡的气质就震撼着我。黄山松生长在黄山海拔800米以上地带,针叶短粗,稠密浓绿,枝干曲生,树冠扁平,盘根于石,傲然挺立,布满整个黄山,由深深的峡谷至大大小小的峰顶,无处不松,无松不奇。
从白鹅岭至北海、西海景区的沿途,有许多很有名气又极富传奇色彩的古松,和玉屏峰的迎客松、牛鼻峰下蒲团松一样,成了人们争相拍照留念的对象。屹立在三岔路口的黑虎松,高15米、胸径65厘米、树龄450年,树身嶙峋苍劲,树皮龟裂斑驳,树冠扁平黑绿,强悍冷傲威严,似松中巨无霸;前行不远,便是人见人爱的连理松,它显得无比缠绵情意融融,一树两干,并蒂比肩,缠绕向上生长,像依依不舍的情侣;生长在始信峰的竖琴松,像一把巨大的竖琴横跨步道两旁,风姿绰约,生机盎然;伏卧昂首的卧龙松、悬壁探首的探海松及许多不知名的松,一株松一簇松就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美不胜收。绕过北海宾馆登上高处,但见古松鹤立,山风习习,松啸呼呼。在路旁在密林深处,一棵棵参天古松挺拔遒劲,华盖碧绿,如同一个个训练有素威风凛凛的卫士,夹道欢迎四方游客。步道右边幽谷中生长的团结松,一树56桠,枝繁叶茂,象征着我们中华56个民族的大团结,真乃“世间只此别无双,苍劲挺拔傲雪霜”,让人叹为观止。一路上,松树让人目不暇接,平整的枝条,松散的松针,浓郁的松脂香,让我们大饱眼福、望松而醉。
更令人惊叹叫绝的还是那些绝壁松。来到排云亭,山谷豁然开朗。遥望茫茫天际,天开云低,怪石云列,虬松石涧,峰峦深壑,摩天绝壁,力拔山河。而在这冰冷的石缝里,却有一棵棵黑绿的松树破石而出,挺立或斜身或倒挂在寒风里,伸展着俊美的长臂,形态各异,神采飞扬,显示出独具的气质和无限的魅力,有的像武士当道;有的像舞女婀娜;有的屹立危崖傲视;有的深居壑谷翘望;有的被雷击中只剩下赤裸的枯骸,黑色的燃烧印记经年不掉,仍尊严地挺立在绝壁上;有的树干一侧枝桠被飓风吹折,而另一侧依然展壁撑天,翠绿盖岩……它们奇形怪状,神情各异,美莫能画,让人顿生敬意。
经光明顶过鳌鱼峰登莲花峰至玉屏楼,一路赏不完的景,品不够的松。移步换景,随处可见的都是苍松,千峰万壑,比比皆是,高低错落,纵横杂列。它们以石为母,以云为衣,扎根裂缝,屹立风口,形态奇美,神韵非凡:或傍云临壑,亭亭玉立;或伟岸挺拔,独立峰巅;或倒悬绝壁,冠平如盖;或横空出世,铁骨铮铮;或匍匐威严,虎视眈眈;或树树相觑,亲如姐妹。有的状如威猛卧虎,有的形似飞龙腾空,有的神如凤凰展翅,有的好似鹰击长空……栩栩如生,妙趣横生。崖愈悬,峰愈险,气愈寒,岩愈危,松愈奇,真乃无限风光在险峰。别看峰巅绝壁上高不过一二米的矮松,往往树龄超过百年,它们宛如一个个勇士,长年累月风吹着,雨淋着,雪压着,霜打着,冰冻着,日曝着,都兀自顽强地、默默地挺立在那儿,无怨无悔。它是生命之树,那种遇强则强,逆境奋起,一息尚存,决不放弃的精神,使所有真正的男儿血脉贲张。
我伫立路旁观景台,凝望着破石而出、蟠根于危崖烈罅之中的苍松,心中疑问成堆,松的根部插入峭壁缝隙里,悬于万丈深渊间,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它的根部是怎样插入坚硬的岩石里吮吸乳汁的?又是怎样在寒酷中存活和生长的?行家介绍说,一是松根能不断分泌出一种有机酸,溶解花岗岩体内肉红色的矿物质,从中吸取着生命的养分,所以松树在少土无土的石缝中也能生长。二是一棵树须大于其树冠3倍的根才能生长。树根在地下深处努力地伸展扩张着,默默地为树干做着该做的事情,使树茁壮成长岿然而立。黄山松为了从石缝中寻觅生机,抵抗风霜雨雪烈日的摧残,它的根日夜与顽石较量着搏斗着,最终不可思议地穿入坚如钢铁的石体,有的竟能把石壁撑裂!倘若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不少绝壁松,它的无数条根系在穿越石丛之后,又钢钉般刺入别的石缝中,裸露的根系紧紧地把岩石抱在怀里。根千方百计地寻找生长的缝隙;石忠贞不渝地护卫蓬勃的根。根抱着石,石帮着根,根石相助,紧密合作,松树才能傲然挺拔,才能构成了一幅壮美、令人赞佩的松石画卷。
黄山因松而更加美丽。黄山石峰倘若没有松之簇拥、陪伴、配衬和点缀,定会孤冷、单调、寂寞、逊色。其实黄山的不少景观因松而美,因松石绝配扬名天下,散花坞中一修长石柱峰顶生长着一株高约1米的松树,成了著名景观“梦笔生花”;从狮子峰的曙光亭东望,始信峰与仙女峰之间有株平整松,两旁各立一石,如两位老者相对而坐,以平整的树冠为棋盘,弈棋行乐,构成了独特的风景“仙人下棋”;在排云亭望去,石床峰右侧一孤石胸部斜长着一株翠松,平整如绣花台棚,构成了“天女绣花”的景观;白云景区有一松贴壁而立,似哨兵站岗,被称“壁挂松”,俨然一幅精美的铁画……群峰中的松树抱着峭壁,峭壁簇拥着松树,松石合壁,举世无双。那些看似冰冷的花岗岩,有松树的簇拥与点缀,便勾勒出富有灵性的生命情态,在天地间散发久远的感召力。黄山松,给人带来生命的力量和美的享受,山因你有了高度,云因你有了浓度,美因你有了阔度和广度。黄山以奇松和怪石、云海、温泉、雪景而驰名天下,吸引了无数的中外游人前往游览,也给了文人墨客太多的情趣、太多的灵感,他们全身心地将自己融进这妙绝的风光里。然后,便有诗、有画、有歌、有舞……都是关于黄山和、石的,人们用最真诚的情感来赞美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黄山人因黄山而骄傲自豪,也努力锻造着自己黄山松一般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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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黄山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