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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嵩几年前在从上海返回黄山的那列火车上我和母亲的心

黄山日报 2010-01-27 18:34 大字

□ 李 嵩

几年前,在从上海返回黄山的那列火车上,我和母亲的心绪是愁苦的。上海的医学教授告诉我,母亲的病情是极度严重了,已到了无药可救的境地。

时逢“五一”长假,火车票是异常地难买。排了几个小时的长队,终于拿到了两张卧铺票。随着拥挤的人流,我搀扶着母亲上了那列普快。让人颇感沮丧的是,两张票均是上铺。母亲的体质非常虚弱,高过人头的上铺,她是无力攀爬的。将随身携带的行李安顿好,我拥依着母亲暂坐在13号下铺上。车厢里很嘈杂,人流还在持续不断地涌入。我和母亲安静地坐在那儿,焦急地等着这位“13号”。

没过多久,一个理着平头发型、身穿运动服的年轻人,走到我们面前停住了脚步。见了我们,他迟疑了片刻,把一只旅行包塞上了车顶的货架。我急切地站起身,带着几近哀求的语气说,“先生,可以调换一下铺位吗?”这个年轻人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脱了外套把它搭在铺沿上。“先生,可以吗?”我感觉有必要提高一点音量,用手比划着说,“我母亲病了,上下换一下好吗?”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睛只是愣愣地盯着我。

这时,列车开动了,母亲孱弱的身体猛地摇晃了几下。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把,焦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你……你是哑巴吗?”“不,我……是……韩国……”这个年轻人一脸茫然。“外国人?”我说,“可以吗?”他看了看我的母亲,迟疑了片刻,抬头望了望高过头顶的上铺,突然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十元吗?”我马上懂了他的意图,这样的情形我曾经遇到过多次。“不”他摇了摇头。“一百?”我无奈地说。他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小子还真够黑的!”我心里想着,有点愤然。不过,转念又一想,母亲一生辛劳,在她生命的最后日子里,能让她尽量舒心地度过每一天,花上这区区一百元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我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百元面值的钞票递了过去。

列车奔驰在无边的夜色里,母亲微弱的呻吟声在风中颤抖。这样的夜晚,我自然是无法入睡的。我的双眼一直无神地望着车窗外的黑夜……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位韩国青年醒了,将一包盒饭递到了我的面前:“吃吗?”我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不吃”。他没有再客气,大口地吃了起来。母亲又是一阵揪心的咳嗽。“她的病很重哦?”他问。我轻拍了母亲几下,没有做任何反应。这位韩国青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很长时间再没有说话。

半夜时分,我正处于似睡非睡之中,被一阵铺架的摇晃惊醒,抬眼一瞧,那位韩国青年正搀扶着我母亲躺下。看着我有些吃惊的眼神,他倒显出些许惶恐和羞怯。母亲告诉我,她想呕吐,见我疲劳,不忍心叫醒我,是这位韩国人主动扶她上洗手间的。人落到这种境地是很容易感动的,又何况是个外国人。我真诚地对他说了声“谢谢”,他只是微微一笑。

随后的行程,我和这位韩国青年有了一些简单的交流,得知他是一位在南京某所大学就读的韩国留学生,老家是在韩国汉江边一个我没听懂名字的小镇。

当然,更多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并不经意的听众…… 

天亮了。“终于到家了”,母亲喃喃地说。是啊,到家了……我不由地抱紧了母亲,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哀伤。

我搀扶着母亲步履艰难地走出站台,前面不远处站着我面含愁苦的父亲。

“喂——”这时候,我听见了身后的一声呼叫。那位韩国青年小跑着追到我面前,将一张100元面值的钞票塞到我的掌心,红着脸操着一口十分生硬的中文对我说:“这钱……我……不能要……对不起……再见……”返身就小跑着上了火车。

在那一年的火车上,除了无边的悲伤和绝望,一位拥有一张13号下铺车票的韩国青年,他人性中柔软善良的一面,同样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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