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我的知青朋友

大江晚报 2017-04-16 06:00 大字

我当年下乡的知青点不种田,只侍候果园。果园叫林场,林场除了桃树就是梨树,大都挂果了。十多个当地农民带着我们10来个知青干活。我们每天用酱油拌饭,吃得有滋有味,每餐三大碗,弯腰撅屁股劳累一天才挣三毛多钱……40余年过去,曾经的插队朋友却时常浮现眼前,挥之不去,比如大头,小张和谷大姐。

大头因脑袋大获其外号。大头头大,身子也胖,一米七个头有180斤,走路像是鸭子一晃一晃。据说大头家的生活状况并不好,但他天生活泼,喜欢恶作剧喜欢笑,大笑时很有亲和力和感染力。

有年冬天,我们几个知青在梨园松土。那天西北风刮得紧,当地农民都回家准备年货了,就我们几个知青在园子里劳作。由于接近年关,现场没人管,就偷懒,缩着脖子拄着锄头天南海北胡说八道。突然,小路尽头闪现个围着红围巾的女子,大家一下子来情绪了,纷纷怂恿大头:大头,你只要跟那女子说上三句话,而且那女子不翻脸,我们就给你3根“东海”。“东海”烟两毛七一包,稀罕得相当于现在的“中华”。大头把锄头一扔,没说一个字径直地向那红围巾走去。因为有风,大头跟那女子说的什么话一句没听见,但我们真真切切地看见开始时那女子吓得往后躲。大头相貌粗犷,彼此又不认识,肯定把她吓得不轻。可没有一会儿,我们看到红围巾竟然从提着的篮子里递给大头一只大萝卜!大头举着大萝卜回来,说:我跟她讲了10多句话,你们至少要给我5根“东海”。问他都说些什么?大头不讲,说:先给烟,说话要算数。我们无可奈何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不是“东海”也没有“东海”,是一毛二一包的“光明”。拿到香烟的大头淡淡地说:我跟她说你别怕我,我是知青是好人,你长得好看,但是我饿了,你能不能给点吃的……

小张肤黑喜笑牙白,合肥人,家境好,有点傲。小张在知青中最早有收音机,红灯牌。每天收工后吃过晚饭他都要拎着收音机坐到知青点对面不远处的坟地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有一次,好奇的我走过去,发现小张竟然在流泪,看到我来了不悦地冲我直翻眼皮。小张母亲会缝纫,当时特别流行的确凉衬衣。看到他穿了一件很精神,就想让他母亲帮忙做一件。没想到我还没有张嘴,他就主动说:想做一件?什么颜色?好,下次回家让我妈做。半个月后,当我第一次穿上白色的确凉衬衣时,那个激动呀,现在穿什么贵重衣服都再没有那种感觉了。小张先我回城,同一个姓徐的女知青同时走的。徐姓女知青个高,比小张要高半个头。据说他们结婚了,在合肥拖拉机厂上班。

谷大姐比我整整大十岁。她是上海人,1967年下乡,早我八年。谷大姐说话柔声细气,一副让人怜爱的长相。一个夏天晚上,她找到我,说:我们逮青蛙去,愿意吗?其实我这人胆小,是不敢抓这些小动物的,但看到谷大姐那期待的目光,竟然莫名其妙一口答应。谷大姐拿着手电筒,我抓着根木棍,两人在田埂小溪边寻找。快快,你的脚下脚下……谷大姐惊叫,我慌忙举起木棍狠狠砸下去却没有砸中。几次都砸不中,谷大姐大笑,说:还是我来吧,你这男人还不如女人。谷大姐果然心狠手辣,一棍一只,只一会儿就抓到一盆子。凯旋后,谷大姐用剪刀无比娴熟地剥青蛙皮,看得我目瞪口呆。在谷大姐煮青蛙时,我已经困得眼睛睁不开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第二天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床边一小盆香喷喷的青蛙,脸都没顾上洗三两下就塞进了肚子。就在我余味无穷地舔着嘴唇时,谷大姐推门进来了。她本来是告诉我吃青蛙的事,看到碗已经空了,就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谷大姐不但吃青蛙,还喜欢吃蛇肉。我更不敢逮,但有人给她捉。她说我是胆小鬼,我开始还不服,但面对毛骨悚然的游动的即使是无毒的蛇时,只好低头认了。

谷大姐曾经热恋着淮南的那个下乡知青,后来不知为什么两人分手了。谷大姐多次流泪痛哭,尤其是每次招工都没有她时。

□ 袁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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